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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谢了春红》第36章 顾绶的难题坎坷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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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次第逐渐明朗,远处的群岚含翠,近处的嫩草成茵。目之所遇之处一片桃红柳绿,纤细的柳枝斜斜低垂浮动,微风经过乍起一团青绿云烟。连日阴雨绵绵,天公总端着一副苦样子,人也跟着浑身无力提不起半点劲,神气低糜跟着天气垂头丧气,欣欣向荣的朝气也没有。好不容易等到春和景明了,形同软禁的顾绶最为开心,不用被坏天气限制了自己的出行,好天气就该随心所欲,要不然自己就得苦闷致死。

这天,一大早醒来,听见窗外自在娇莺恰恰的啼叫声音,清脆如珠玉落盘。睁开眼一看,和煦的暖阳透过窗牖探到她的闺房中来,空气中的尘埃上下飞舞,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水晶帘叮叮悦耳,这一切,充满着柔光春色,令她心神为之一振。

一番梳洗罢了,婉柔替她梳头完发髻,接着又是青黛描眉,敷粉抹红。顾绶手里拿起棱花白釉胭脂盒,凑到鼻头前微微嗅了嗅,诧异道:“怎么这味道跟我原先用的大相径庭啊?还闻到丝丝桃花的香甜,难道这是桃花研制的?可是从哪里得来的?”

婉柔笑颜应对:“公主殿殿下,这是宫里的贵妃娘娘殿下差身边的张福送来的,说是出的新样。”

这么一解释,顾绶就明白了,“是有这么回事,三月里的一天我去过王娘娘那里请安,正好王娘娘的侍婢正在采摘桃花,我就问其何故。王娘娘说是用来研制胭脂,又跟我说了其中的妙处。三月正直桃花灼灼之际,此时的花瓣尽是精品,将妍妍桃花放进石钵中反复杵槌,再将蚕丝浸染,一个人面桃花气色就有了。我当时一听就心动了,赖着脸央求王娘娘给我一盒,没想到真送来了。”

顾绶接着自己的茬继续说道:“用桃花胭脂时,你可留心点,到了重要场合时你才能拿出来用,这可是王娘娘亲手研制的,稀有得很。若不是父皇只有我一个女儿百般疼爱,王娘娘还不见得会给呢。”

婉柔满心欢喜赞道:“公主殿下用了贵妃娘娘亲手研制的胭脂果然面含桃花,春光葳蕤得很呢。”说得顾绶心花怒放。

该选插宫花还是精巧珠钗步摇,婉柔举棋不定。一朵是堆纱袅袅宫花,一枚是蝴蝶颤翅流珠步摇,两者婉柔都觉得极好很适合春景,但两者若是一块鬓在头上,又显得另外一件是画蛇添足,于是左右不定了,只好请示顾绶自己更偏爱哪个。

顾绶两个拿起来,又看了镜里的人,一番思索后选择了蝴蝶颤翅流珠步摇。说道:“外面有开得热热闹闹,天然去雕饰的真花,我戴假花只会矮它们一大截。颤翅的蝴蝶步摇,一步一动栩栩如生,就戴这个了。”

一番讲究后,时间过去大半。顾绶每日晨起的第一餐就是银耳,说是常吃这东西会让人红光焕发,这方子还是王韫玉告诉她的,她照着日日坚持,还别说真能看出变化。顾绶知道王韫玉每日晨起首要就是命下面人准备一盆热水,她用热毛巾将手裹得严严实实,放在热水盆里浸泡相当长的时间,期间已经换了三四盆热水。目的就是将手背和关节都泡柔和了,说是她的健身法。王韫玉为此有了一双人人钦羡的玉手,玉手纤纤细腻,圆润柔和。比小个四五岁的顾绶还好看,还要细嫩。

顾绶不以为然,认为这是女人年纪大的危机感,而她正直青春大好年华,就像春日里的烈烈繁花,根本不用穷讲究这些劳什子。

韫玉笑着没放心上,说道:“女人不花些心思放在打扮保养上,干巴巴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公主殿下还别看轻了我这些穷讲究,你那位大哥可是极爱惜我这双手。”

韫玉口无遮掩,顾绶被她说得面红耳赤,不经意划过她手背,确实感觉极佳,真真是肤如凝脂软玉。韫玉极会保养,而且懂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小窍门,所以顾绶也有了经常找韫玉的理由。

顾绶这次出宫找人不是韫玉,而是去找她的大哥——居住在东宫里的顾岱珏。说起来,大哥顾岱珏和三哥顾祈珏都是一母同胞兄弟,可惜先皇后去得早没能给顾裕生出一个女儿来,这才便宜了蓉嫔。顾绶的母亲正是品阶低微的蓉嫔,不过这个女人也苦命,生出顾绶没几天就去世了,没能生时荣享容妃的殊荣。

前言说到,顾裕很是疼爱这个小女儿,还赐名七公主。这叫法绝不是顾绶排在第七,而是顾裕是家里的第七子,用自己的排号命名,可见顾裕是多么疼爱这位唯一的女儿。顾绶子嗣单薄,除了先皇后生下的老大和老三,就只有一个老二,而且还因寒症无法救愈而西去的早。二皇子去世没几天,当时意外怀孕的蓉嫔就临盆了,沉浸在丧子之痛的顾裕得了一个女儿。

顾裕抱着新生命,心里悲喜交杂。认定顾绶是他二子派下来替代他以尽孝道的特使,所以顾绶不仅得到了顾绶对于一个唯一的女儿的疼爱,还肩负着顾裕对已丧的二子的疼惜。顾岱珏对这个妹妹也是很疼爱的,这是他们顾家唯一的女郎。他心里想着就算父皇多么疼爱顾绶,也不会撼动自己的位置,就是一个为人夫对子女单纯的疼爱罢了。

顾绶也非常依赖她这位大哥,经常去她大哥那蹭吃蹭喝蹭玩,还可以蹭关系见一见顾易之。至于三哥顾祈珏,她就不那么像黏顾岱珏一样黏顾祈珏了。顾祈珏心里面装着花孔雀金繁,根本就不会理她。她喜欢的七彩海棠红云锦衣,任凭她如何的苦苦地央求,顾祈珏就是不肯相让。还挖苦她说:“不是三哥不给你,而是这衣服确实不是最适合你的。下次你看中其他的,不用好妹妹亲自说,三哥也主动送到你那,这会真是不行。”

“我知道,你喜欢那只花孔雀,你宁愿不给我这个妹妹就要给你那相好的外人。那只花孔雀有什么好的,你对人家那么好,也不见得人家怎么回报你呀,还对你爱理不理。三哥就这么喜欢用自己尊贵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我所不齿!”

顾祈珏当时脸红心跳,讪讪说道:“什么跟什么——是冷板凳,不是冷屁股!还有不准诋毁人家是花孔雀,他若是真花,早就看上我了,也不用像今天这样跟你抢衣服。总归是父皇赏给我的那就是我的,这衣服除了金繁穿,其他人还真穿不出那味出来,只会凭白的暴殄珍物!”

顾绶听得头皮乍起,胸腔鼓鼓的,眼睛瞪大了,还有这么羞辱人的吗?她一女子被另外一男子说自己比不上一个大男人,这——这算什么啊。还有更气人的是,顾祈珏还补了一句话:“就算是顾侯爷,也未必有金繁好看。你就死了那条心罢,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顾绶乘着马车去到东宫,顾岱珏看到她微微诧异了一下:“是什么风把七丫头吹到我这来,快说说找我什么事儿呢?”

顾绶看到他身边有一个穿着黑灰衣裳的陌生男子,她来这里从来没见过此人,不由得多瞧上两眼。顾岱珏朝那人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去,那人恭敬得躬身下去,期间未置一言。

“那人看着好陌生,不像大哥以往的门客,莫非大哥又结识了新朋友?那五湖四海皆是大哥的兄弟啊,一草一木也是!”

“你顽皮打趣我吧,到时候父皇认真给你寻一门亲事的时候,可别来找大哥,大哥也只会学着七妹今天这样子,还要来个火上浇油。”

一说到这事,顾绶就生气。以前明明说好了,夫婿一定要她满意,她自己择婿不许包办她的婚事。现在顾裕不经意提起了这档子事,主要是知道了顾绶一门心思真的全在顾易之身上,其他人还就不考虑了。原本以为顾绶是一时兴起,过了那个兴头也就淡了忘了,谁知道她玩起来一往情深矢志不渝的把戏。

这也不能怪顾裕,为人父母的总是替自己儿女着想。不说顾易之有没有娶妻,就算没有娶妻,顾裕也可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顾易之。于公于私,这是正确的决定。本来也没想着要早早地嫁女,一来是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二来不太舍得小女儿早早地离开自己身边。

没想到顾绶天天闹着要他颁布诏书让顾易之夫妇俩和离,然后下旨将顾易之召为驸马。任性的要求荒唐得跟个儿戏似的,君无戏言,君无戏言,岂能是白叫的。遭到拒绝消停一阵子,顾裕觉得是真心悔改知错了,也没再留心关注。谁会知道她从此改为暗线,现在宫里关于这类的谣言四起,顾裕不得认真考虑给她找一个人家给嫁了。

为这事顾绶多次求顾岱珏帮她挡了,完全挡掉是不可能只能是叫此事不用过早提到父皇日程上。

顾岱珏抓住顾绶的死穴,顾绶噤声不语转而说其他的了。婢女端上鲜果,顾绶抓起一颗王嘴里塞,吧咂巴咂吃完后觑了一眼顾岱珏。她像漫不经心似的,说道:“大哥很忙吗?每日次来这,大哥就是东忙西忙,一点空暇的时间也没见过。大哥不累吗?”

顾岱珏认真在一旁看地方呈上来的一些文书,并不搭顾绶的话。顾绶见他没理自己,脸上含着笑朝顾岱珏走过来,替他捶背捶肩。顾岱珏闭上眼,享受来自七丫头的奉承,他明知顾绶有一大堆的话,或者说是请求跟她说,但他偏偏紧守牙关一语不发。

顾绶嘟着嘴,手上力气加重了许多。顾岱珏一痛,拍掉她手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找大哥有什么事。”

顾绶咬下唇,笑道:“难道非得有事才能找大哥的吗?其实吧,就是小妹有一个建议,也是为大哥好。大哥这么忙不得闲暇,活是干不完的,要劳逸结合才对啊。以前这个时候大哥三哥常呼朋唤友一块去春游,这次是不是也该出宫门私访民间啊。”

“你这鬼丫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刚才还说了,这么快就忘了,你是真想让父皇知道你有一颗急切的心啊——若你真想出宫去找韫玉玩吧。”

顾绶泄气了,连大哥都不帮自己。她音带哭腔很是委屈得说道:“我就是喜欢一个人啊,这又错吗?”

“一个女孩子家的,整天把喜欢挂在嘴上传出去多不好。要矜持点,你是父皇的掌上明珠,是天下的公主。”

“公主有什么好,事事受限制,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不当这个公主也罢,我也不稀罕!”

顾岱珏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这说得是什么话,你以为你不是皇家的女儿就可以成为侯爷夫人吗?那你看看京畿城内有哪个达官贵人把自己的女儿送去当这个夫人了,她们总不是堂堂的公主殿下吧。还有一点,你得多亏自己生长在皇家,一座座宫墙为你挡去了外面的贫穷疾苦;你也得感恩有那么一个爱你的父亲,宁愿征粮出兵打仗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女儿和亲——所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吗,七丫头?”

顾绶哑口无言,一定是顾岱珏危言耸听了,顿了一下慌张地跑出宫殿。婉柔跟上来,见顾绶脸色不好,想是在太子殿下那碰壁了。

顾绶折了一支柳条,在手上转来转去。问旁边的婉柔,“你是从外面进宫的,外面贫穷疾苦吗?父皇明明是个有为的明君,天下大治而且还开创了盛世。我每回出宫都能看见老百姓活得自在惬意,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我不能相信耸人的危言。”

婉柔:“……”不是在问自己的吗?怎么感觉不对啊!那还有不要回答啊,谁能告诉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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