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与是真的走了,花莱从闵开办公室出来后,提心吊胆了一圈,没有看到阴魂不散的姜鹤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的不爱和他打照面。
刚接手新的工作,花莱也是够忙的,闵开把她的行程安排得很满。
拍广告,拍写真,为上综艺做准备。
休整了这一段时间,再次投入到工作中,花莱只觉得又累又充实。
不过这天之后,姜鹤与居然没有再骚扰她,这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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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与赶回公司参加一个紧急会议,车行驶一段后,开始走走停停,他不耐的皱起眉,把目光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向窗外。
赵岭解释:“前面有个学校,这个点有私家车占道。”
姜鹤与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
没有规划好行车路线,这是赵岭的失职,但赵岭也无奈,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堵车是第一次遇到。
学校应该是举办了什么活动,很多小朋友都穿着统一的服装。来学校参与的家长不少,现在正是散场的时候,车多了一些。
姜鹤与现在对“孩子”比较敏感。
花莱在节目上说过,自己有一个女儿,姜鹤与不可避免的去想,这个孩子就是自己的。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孩子,现在差不多五岁了,也是上学的年纪。
姜鹤与看着车窗外画着美美的妆的小孩子,嘴角不自知的轻轻扬起。
“真可爱。”
赵岭侧头:“什么?”
姜鹤与敛去笑意:“没什么,看看能不能绕过去。”
赵岭切了几条导航路线看了看:“这条路是最快的。”
姜鹤与便没再说话。
两三分钟,车移动了不过十来米,姜鹤与等得有些烦躁。
他打开车门下了车:“我自己去!”
步行绕过这段路再去前面坐车,比在这里干等快多了。
赵岭想叫住他,他却已经拿着自己的手杖,提着笔记本走了。
“叔叔!”
一个稚嫩的童声在姜鹤与背后响起,隔他挺近的。
他本能的侧头看向声源,刚路过的车里,一个扎着哪吒辫的小女孩正降下车窗朝他兴奋的挥手:“叔叔!”
姜鹤与脸上又温和起来,他倒回来,弯腰对着苹苹挥手打招呼:“苹苹,你在这里上学吗?”
驾驶室的车窗降下,许家的司机给姜鹤与打招呼:“姜总。”
姜鹤与点了点头,苹苹开心的说:“叔叔,今天我们表演节目了!”
姜鹤与很感兴趣的样子:“哦?那苹苹表演的是什么?”
苹苹:“我们班表演孔雀舞了,但是我的表现不好,我不太熟练。”她有些沮丧。
国内幼儿园的小朋友,很多都是教过孔雀舞的,但从小生活在国外的苹苹,没怎么学过中国舞蹈。
姜鹤与摸摸她的头:“苹苹肯定也有很棒的地方。”
苹苹:“我画画很厉害的,我画叔叔好不好?”
姜鹤与:“好呀,画好了可以给我看吗?”
苹苹:“当然可以了,我们这个周的作业是画一幅肖像画,我想画叔叔!”
前面的车开始动。
许家的司机看苹苹和姜鹤与聊得起劲,不好催,但后面的车开始按起了喇叭。
司机:“姜总,您要去哪里,需要送你吗?”
姜鹤与看了看排在后面的赵岭,想了一秒,拉开车门钻进后排,挨着苹苹坐下:“麻烦了,出了这个路口就行。”
说完他又看向苹苹:“怎么会想到画叔叔?”他心里暖烘烘的,他看得出,这个小丫头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喜欢他。
苹苹认真的说:“我没有爸爸,但我想画爸爸,你可以当一次我的爸爸吗?”
姜鹤与歪头思索,竟然真的有些为难。
他在想,自己的女儿看到苹苹,会不会吃醋?
苹苹一双期盼的眼睛看着姜鹤与,解释道:“你和爸爸长得像,但我只见过一次他的照片,我有点想不起来他的样子了。”
姜鹤与心头一软。
苹嘟起嘴垂下头:“对不起叔叔,是我不好,我看见叔叔太高兴了,就忘记妈妈说过,叔叔有小宝宝,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那样子又可怜又惹人爱。
姜鹤与想到苹苹的身世,只有两个妈妈,爸爸只见过一次见面,真是怪让人心疼的。
姜鹤与:“我可以当一次你的爸爸,下次我介绍我的小宝宝和你认识好不好?她也很可爱,你们有可能会成为朋友的!”
苹苹的眼睛亮亮的:“真的吗叔叔?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姜鹤与说起来却是信誓旦旦:“当然可以了!”
苹苹兴奋得差点搂上姜鹤与的脖子!
如果自己和叔叔的女儿做了朋友,当然就可以经常和朋友的爸爸一起玩呀!
他真的太有爸爸的感觉了!
苹苹拿出自己的电话手表,十分有礼貌的说:“叔叔,可以留个电话吗?我画好了带来你看!”
姜鹤与认真的把自己的号码存在苹苹的手表里:“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看哦。”
苹苹认真的点头。
到了路口,姜鹤与依依不舍的下了车,然后钻进后面的赵岭的车里。
赵岭捏了一把汗,随口问道:“好像是许家的车。”
姜鹤与:“你怎么知道?”
赵岭:“上次在机场看到过,许行书在上面?”
姜鹤与笑成这样,车上肯定不可能是许行书,他只是想套点话出来。
姜鹤与完全没想到身边最大的“叛徒”是对他无所不知的赵岭!他如实分享:“是苹苹,许行书的外甥女,上次你在温泉那里见过的。”
赵岭:“你们聊什么这么开心?”
姜鹤与答非所问:“小丫头挺可怜的,没有爸爸。”
赵岭心想,还不是你造的孽。
姜鹤与:“也没见过她妈妈,你说会不会她们要了孩子没怎么管,直接扔个许行书了?”
赵岭:“这谁知道。”
姜鹤与这样说,显然还是不知道苹苹真正的身份,赵岭知道这个就够了。
姜鹤与:“也不知道许行书目前生意怎么样了,你知不知道?”
赵岭摇了摇头。
他肯定知道一些,甚至比花莱知道的都多。
许行书被银行逼债逼得焦头烂额。
但他没必要把这些告诉姜鹤与。
花莱回到家的时候天又黑了,她照例要先去看看苹苹。
苹苹已经睡着了,书桌上散落着一些画纸。
花莱亲了亲苹苹的额头,然后笑着给她收拾桌子。
桌面上有很多废纸,都是只画了一些轮廓,显然不满意,所以被废掉了。
花莱之前没注意,女儿爱素描,她是知道的,但是收拾到后面的时候,她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个轮廓怎么有些像……姜鹤与!
她又看了好几张,后面得有比较完整一些的,她能确定,这就是姜鹤与!
她不知道姜鹤与知道了多少!但是显然,他在接近苹苹!上次他们在温泉就见过了!
花莱顾不上那么多,立马打电话给姜鹤与,号码刚拨出去,她又冷静下来,电话还没接通就被她挂断了。
如果姜鹤与不知道这事儿,自己去问,不是自找麻烦吗?
也许苹苹只是凭着以前看过的那张照片画的呢?
她松了一口气,决定明天问问苹苹,就什么都清楚了。
她拍了拍额头,告诉自己不要一惊一乍的,遇到关于姜鹤与的事,一定要冷静!
收拾好桌子,她关灯,刚替苹苹关上门出来,手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怕吵醒苹苹,她立马点了接通,然后才注意到,来电的备注是:姜鹤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