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个虚名,但有了镇国公这个身份,朝廷每年都得拨给谢慕白一趣÷阁极为可观的俸禄。
当然,他不会再像国公爷那样傻乎乎的把家当拿出来替狗皇帝贴补军队。
有了这趣÷阁俸禄,即便什么都不做,他们在大西北也绝对可以过着锦衣玉食的小日子。
“多谢老太傅。”谢慕白微微一笑,施了一礼。
老太傅瞟了他一眼,阴阳怪气地冷笑道:“只是老夫同意,可皇上那儿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呢。”
谢慕白听了,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如果没猜错,你现在身上有张空白的圣旨。”他也没客气,直接拆穿,“只要你填上就行。”
“某人的底线应该是不给兵权,不许回京,只要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事。”
即便京城瘟疫再严重,狗皇帝也绝对不会放虎归山的,花点钱能把事情搞定就再好不过了。
对于那个人,他早就看透了。
老太傅脸色陡然一变。
半晌,他才冷笑了起来:“所以呢,你想再要一趣÷阁钱?”
“不必了。”谢慕白笑的云淡风轻,眼底涌动着异样的光泽,“大西北人烟罕至,即便再多钱也没地儿花。”
不得不承认,这小狐狸的确聪明的很,可老太傅对他就是喜欢不起来,他怕自己这的义女玩不过这混蛋。
老太傅死死地盯了他一眼,这才没好气的从怀里抽出圣旨补上字。
对于这位帝师,狗皇帝还是非常信任的。
补完字,他神情肃穆,将圣旨高高举起。
众人见状,连忙跪下。
虽对狗皇帝有许多不满,可如今势单力薄,他们也不得不低头。
沈婉虽不大习惯,但还是跟着跪了下来。
“在下双腿有伤,不方便下跪。”看着那张明黄色的圣旨,谢慕白淡淡地说,“王七,扶我到轮椅上吧。”
即便不跪,他也要给足狗皇帝面子,总不能坐在马车上接旨。
对于谢慕白的伤老太傅心里也有数,只不过懒得拆穿。
有沈婉在,即便他现在不是健步如飞也应该是行动自如了。
老太傅将圣旨草草宣读完,便将圣旨交到谢慕白手里。
“婉儿,那京城的天花就拜托你了。”老太傅并没再看大反派一眼,转身向沈婉看去。
沈婉点点头:“放心吧。”
“我会把治疗方法写下来交给药王谷的人,一切由他们来做。”
听了这个回答,老太傅极为满意。
他疼沈婉是真,但更在乎京城百姓的安危。
所以在狗皇帝束手无策时,他推荐了沈婉。
如今边关不稳,如果京城再出现动荡,那么大魏危矣。
“有你出面,义父自然放心。”老太傅笑了起来,“不过你打定主意跟那小狐狸去大西北了?”
“可别怪义父没提醒你,大西北条件极为艰苦。”
沈婉听了,微微皱眉:“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小狐狸啊,人家哪里像狐狸了?”
“把老夫的女儿都给拐走了,还不像狐狸?”老太傅脸一沉,没好气的冲大反派吼道,“臭小子,你也给老夫过来,老夫有事和你们说!”m.
听了这话,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
他将圣旨交给王七,自己则摇着轮椅缓缓上前。
突然,老太傅冲侍卫们使了个眼色。
就在这一刹那,侍卫们纷纷举起箭弩,将一众流犯团团包围。
看着那锋利的箭矢,众流犯们吓的面无血色,双腿发软。
“住手!”谢慕白手里的尖刀抵在了老太傅的后腰,声音阴森的可怕,“谁敢乱动,我就杀了他!”
一听这话,众侍卫们吓的连忙放下弓弩。
如果老太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他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偿命的啊。
“不用管老夫!”老太傅红着眼睛,厉声喝道,“除了沈婉和谢慕白,其余人全给老夫杀了,一个不留!”
“虎符的事情,坚决不能传出去,毕竟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
虎符遗失可是大事,若传出去定会军心不稳。
沈婉是义女,他不舍得。
谢慕白是沈婉在乎的人,他不能杀。
众流犯们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骇人的寒意宛若毒蛇般从脚踝蜿蜒而上,仿佛要硬生生咬断他们的喉咙!
“义父,他们不会说的!”沈婉听了,连忙劝道,“这事若传出去,在大魏定会掀起血雨腥风,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流放已经很苦了,难道我们还希望再经历战争吗?”
老太傅摇摇头,苦口婆心地劝道:“傻孩子,老夫不敢冒这个险的。”
“只要稍有差池,百姓们就又要遭殃了啊!”
“如今镇国公没了,番邦更是虎视眈眈,万一真打起来大魏必败无疑的!”
虽说尖刀抵在他后腰上,可众流犯们并不相信谢慕白会动手。
老太傅是什么人啊,他可是狗皇帝最敬重的老师!
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在场所有人都得陪葬!
“我们发誓,我们绝对不会对外说半个字的!”众流犯们跪在地上,指天发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世上最虚无缥缈的怕就是誓言了吧。
老太傅混迹朝堂多年,又怎么会轻信区区几句毒誓!
想当初皇上不也曾对镇国公立下重誓永不相疑,最后不也是落了个抄家流放的下场吗?
“义父,你杀了他们怕也是没用的。”沈婉想了想,劝道,“吟夏那丫头没脑子,谁知道这话她对多少人说过,难道你要杀尽天下人吗?”
“要不这样吧,我们这些人哪里都不去,只去大西北,即便被赦免之人也不得还乡。”
“大西北人烟罕至,就算是有心传什么谣言都很困难的。”
见他们如此护着这些流犯,老太傅不禁又气又恼:“婉儿,为了一群流犯,你当真要和义父翻脸?”
不得不承认,老太傅对沈婉还是很不错的。
为了她,他甚至不惜和三皇子翻脸。
而这两小畜生,竟为了群不成体统的流犯将刀抵在自己身上!
他对她的好,沈婉也不是不知道。
可事已至此,她别无选择。
她想了想,便重重地跪了下来:“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见死不救的。”
“我们不想伤害您,也不想让他们有危险。”
“在我心里他们很重要,而您也同样重要!”
老太傅不信。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轻蔑一笑。
看眼着那抹鄙夷的笑意,沈婉目光一暗。
突然,她取出一柄锋利的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