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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袂说:“找不找得到,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忙。”梅雪盛睇他一眼,他继续道,“这里有一处机关石门,门外有一个叫茧的槽,我把蛹剑插入之后,从石壁之后转出了那个东西。”
容袂又指着其中的一个地方说,那个地方摆着一把古琴,梅雪盛在容袂的横抱之下来到了古琴的面前,他说:“看来只有能完美弹出蝴蝶泉边的人才有资格进入这里。”
所以,他和她的相遇根本就是天意,是上天把她送到他的身边,不仅要让她成为他的妻子,她还是唯一可以打开通往他母亲大门的人。
梅雪盛坐在琴前,研究了一下这把琴,她发现这把琴下有许多密密麻麻好像是针一样的东西,她随便拨动了其中的一根线,那琴下的细针,对准她手指落下的那根正好弹起,还好容袂早又准备,及时打开了她的手,她才没有被针扎到。
“这是什么东西?”梅雪盛问。
“这是针锋琴,是一位著名的琴师创造的,琴里装了机关,这个机关可以按照乐谱的音律节奏运行,一旦弹错音,或者节奏不对,那按下的那个地方的针就会刺向琴师的手。这东西往往是为想更加精进琴艺的琴师所做,可有为初学者能快些学会一首曲而做,反正就是用来磨练自己的东西。但是这把琴上的针都被下了剧毒,只要被针刺到一下,就会当场毙命的。”
当场毙命!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好的东西,就在她十分想死的时候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对容袂点了点头:“相信我,我可以的。”
其实容袂很一直很犹豫要不要她帮忙,可他也知道,这个天下,除了梅雪盛,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把蝴蝶泉边那样完美的弹奏,而他面临的问题就和那天沈齐云问他的问题一模一样,如果在母亲和梅雪盛之间选,他会选谁。
梅雪盛抬手就要弹琴,容袂突然一把捉住了她,这让她感到十分的不解,望着他纠结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算了,我选你,如果在母亲和你之间,我选你。”
他从来没有见过容紫蝶的样子,虽然十分的好奇,但也不过是对自己身世的好奇罢了,如果要让梅雪盛冒着这样的危险去帮他,他愿意放弃这唯一的机会。
梅雪盛推开了他的手,依旧是那种看透尘世风轻云淡的语气:“我让你相信我。”
说完,她把手放在了琴上,从拨动第一个键开始,她就等于把她的生命全部都交到了这狭窄的琴弦之间。
蝴蝶泉边后很多个章节,每个章节都有它自己特有的情绪,通过容袂的研究,他认为他父亲在写这首曲子的时候,是把他和母亲之间交往的情绪给写了进去。
而这是一种个人的情绪,与琴技无关,他也不知道梅雪盛是否就能掌握得很好。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即便只是其中的一小个章节的一小段也是那么的漫长,梅雪盛弹得十分的从容,不慌不忙地跟着自己的记忆前进。
曲子还没有弹完,旁边的石门就已经打开了,容袂立马把梅雪盛带离那危险的东西旁边,梅雪盛看着琴,却倍感没落。
她始终没有下得去手杀死自己,倒不是因为她珍爱生命,更不会是因为她怕死。而是这是容袂的心愿,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心愿,如果她死了,那么他也将一辈子失去看到母亲的机会。
她不舍啊,不舍看到他伤心失望的样子,在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她终究还是无法不帮他。
她依旧被容袂抱着,两人一同进入了甬道,他其实大可把她放在洞外,反正她这个样子也逃不到哪里去了,可他就是不放心,就是不敢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入口很黑,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容袂只能贴着墙壁行走,因为他无法腾出多余的手来打亮火折子。
梅雪盛觉得他笨了,他只要让她拿着火折子便可不用摸黑前行。
走了不一会儿,甬道最深处就出现了微微的亮光,亮光之处是一个苍穹性状的洞,洞的正中央摆着一个透明水晶棺材,棺材旁边躺着一副白骨。
容袂怕白骨吓坏了梅雪盛,就在较远的地方把她放下,走进棺材一看,躺在棺材边的是一副男子的骨架,骨架上的衣服是用金丝刺绣而成的蟒袍,传说他的父亲,也就是先皇陛下无辜失踪,生死不明,看来,这就是他父亲的骨骸了。
那么他父亲骨骸守护的这个棺中之人,就一定是他的母亲了。
他走进水晶棺,里面躺着一个睡着了的女子,衣装整洁,面容绝丽,一副十分高贵的样子,一眼便知身前一定非富即贵。
看到女子,容袂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对着水晶棺磕了三个响头:“娘亲,孩儿来看您了。”
不知何时梅雪盛也来到了水晶棺前,她瞪大了双眼,仔细的打量着棺材里的人的每一个特征,可越看就越让她感到心寒发抖,于是她问:“你确定这人当真是你娘亲?”
容袂点头道:“你看到她胸前的玉佩了吗?上面写着紫蝶,紫卫的蝴蝶令牌就是按照它的样子打造的。”
梅雪盛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捂着额头十分痛苦地道:“这个人……这个躺在棺材里的人……是我……”
“这个人……这个躺在棺材里的人……是我……”梅雪盛说着,越想越是觉得不舒服,于是离开了棺材一些。
她知道容袂肯定不能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这水晶棺材里躺着的,所谓是容袂母亲的人,分明就是自己。
方才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人有相似,所以她走近一些确认,水晶棺里的容紫蝶穿着严实,看身子肯定是看不到的了,可是从外貌上看,这个人和以前她梅言的样子没有任何的不同。
弯下腰侧着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看到她的脖子上发线的地方有一个明显的蝴蝶型的胎记。微微呈现红紫色,很小,与巴豆差不多的大小,就是这样的一个特别的胎记,让梅雪盛确定,这个人就是自己。
所以她只能问容袂,他确定这个人真是他的母亲?
容袂的回答,让她再次陷入了绝望当中。
“小言?怎么了?”容袂以为她因为自己一夜的索取,身体还没恢复过来,所以感到不适,急忙到她的身边搀扶着他。
梅雪盛现在满脑都想,这个男人是她的儿子,这个男人是她的儿子,虽然听起来是这么的不可思议,但是现在他就是碰自己一下,她都会觉得充满伦理道德上的不舒服。
看到容袂来到她的身边,她急忙摆手说没事,可是容袂还是担心,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抱到了一旁休息,然后他继续回到母亲的身边,端详容紫蝶的容颜。
梅雪盛离开了那个躺在棺材里和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后,终于可以平静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其实不是魂穿,而是整个人穿越到了这里,但是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身体和灵魂分开了,而现在,为了让他们母子相聚,所以特意让她认识容袂吗?
这太扯了,既然是这样,就算是这样,这么算来,她也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容袂的母亲不是吗,也许孕育容袂的身体是她的,但是与他父亲相恋的灵魂确实别的人。
啊!可是怎么想都让自己觉得奇怪的很,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嘛,她的身体生出了她爱的人,怎么想都觉得很恶心。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到,不可能,那具身体不是她的,就算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连胎记的位子也完全的一样,但是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她。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不过这个秘密让她确定了容紫蝶应该不是自己。
可是这还是让她疑惑了,她为什么会和容紫蝶长得一模一样呢,还有她在梦中经常梦到的那个常宁,和容紫蝶书中的那个常宁又有什么关系。
“小言,你没事吧,你好一点了吗?”容袂祭拜完自己的母亲来到梅雪盛的面前,看她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担心的问道。
梅雪盛微微抬眼看他,也没有了先前那样的抗拒,只是不语的摇摇头。
容袂看她从先前的纠结,难过,变成现在的若有所思,可是从始至终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十分的镇定,镇定得不像个样子,这让他倒是感到了更多担心。
“小言,昨天的事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没有别的法子让你留在我身边了,所以你要体谅我。”
梅雪盛在心底发笑,容袂呀容袂,好一个身为皇上的容袂呀,天底下还有谁敢反抗他,就算是今天他强要了自己,她要做的也应该是体谅,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不对在先,是她在没有把事情弄清楚的情况下就接受了他的情感,答应把自己交给他。
她摇摇头,勉强地抬起一丝疲倦的微笑道:“我很好,就是有些累了,现在你要怎么做,是把你母亲运出去?还是怎样?”
容袂听她说这些,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缓缓道:“你这么冷静算什么意思,是不是还在想着怎么逃离我?”
的确,她刚刚是被人强奸了,但是她除了一开始那一分钟害怕的拒绝以外,竟然就再也没有反抗或者抵触他的意思,而是听从他的指示做这这些事情。
这不得不让容袂怀疑,怀疑她肯定有什么别的心思。
梅雪盛低低地笑了,笑得有些戏谑:“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多疑就是人不可磨灭的天性。我只是被自己喜欢的人上了而已,不是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发生了关系,这就已经不错了,如果就连这样我都要寻死觅活一番,那好多人看来都要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