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你…到底是谁?”
凌霄低头,看着那一脸凝重的少女。
从她身上,凌霄能够感觉到一种极其沧桑古老的气息。
这种气息,近乎腐朽,却仍旧不死不灭。
原本!!
关于封灵的来历,凌霄心中多少是有些猜测。
琉璃古塔九层,沉睡万载苏醒的器灵,又或者是那最后一道魔骨中诞生的灵智。
可如今看来,似乎都不是。
尤其是自上界之后,这丫头就好像突然觉醒了诸多的记忆,愈发的神秘强大,就连那四大古朝封印的神血,都难撼她分毫。
要知道,以凌霄的天魔之身,在面对那一滴金血时,都感觉到无尽的惊惧。
而封灵却只是挥了挥手,便将它彻底镇压了。
“凌霄,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我究竟是谁…”
封灵的眸光愈发孤寂,有种与天地同悲的落寞。
“我会弄清楚的,究竟是谁…剥夺了我的一切…”
就在凌霄眉头紧锁,心中沉吟之际,却见眼前的少女,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意。
如同黑暗中盛开的白-h花,明明一身冷戾,却叫人莫名温暖。
“那道魔骨,在这山中正东的位置,不过它的旁边,好像有一道很古老的气息,你小心一些。”
话落,封灵根本不曾理会凌霄脸上的诧异,直接抬脚朝着天巅行去。
只是!!
就在她身影即将消失的一刹,又似是有些厌烦地低头看了那吴勒一眼,玉手轻抬,然后…轻轻一握。
只见此时,在那吴勒周身百丈之地,似乎有一股无形巨力化作海潮,奔涌倾泻。
凌霄眼眸一凝,赶忙出声制止道,“风铃!住手!”
“嗯?”
虚空之上,封灵一袭黑裙,俏脸冷漠,小小琼鼻间似是发出一声轻哼,“聒噪,谁叫他吵醒我了。”
闻言,凌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苦笑,“我来吧。”
“嗡!”
天地间,突然有嗡鸣骤响。
只见吴勒头顶,万丈雷云轰然垂落。
其中似有江河翻涌,神山崩碎,一轮血月徐徐升腾,照耀万古苍穹。
突然间,吴勒的脸上似浮现一抹茫然,而他眼前的世界,终于是在此时彻底阴暗了下来。
只见一道道残魂冤魄自黑暗尽头缓缓走来,将他淹没。
而无论吴勒如何挣扎,却根本难以发出一丝的声音。
这短短数息的时间,竟是吴勒一生所经历过的,最恐怖的梦魇。
古林之中,凌霄负手而立,看着眼前那面色麻木,浑身早已没有丝毫生机的青年,脸上并未有一丝的波动。
在其身后,凤如歌三女眸中皆有些惊悸。
短短几月时间,公子的修为好像已经达到了一种她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虽说方才三人联手,已将吴勒逼入了死境。
可,占据上风是一回事,诛杀又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况,公子似乎根本不曾出手,这吴勒就已神魂俱灭。
“去修炼吧,接下来,你们都将要有一段新的仙途。”
凌霄转身,对着凤如歌三女道。
如今万事具备,只等午夜降临了。
此时的吴勒,已被凌霄魂印掌控,沦为一道魂奴。
只要他一个念头,后者魂海就将彻底碎裂。
到时候,不仅神体气运到手,陆鸣更是插翅难逃。
“是!公子!”
三女对视一眼,转身朝着域界深处行去。
而凌霄则是仰头,看着那仍旧盘坐虚空,被劫雷笼罩的一道曼妙身影,嘴角渐有笑意扬起。
顾朝辞的圣劫,一时半会是度不过去了。
而她心底的顾虑,凌霄倒也有了一些猜测。
只是究竟是哪个环节露出了破绽,他尚且不得而知。
可,无论如何,十万气运,的确是…恐怖如斯。
哪怕凌霄步步为营,自认为天衣无缝,可如今看来,在这些大气运之人面前,仍旧会有纰漏。M..
只是不知道,那个在道天古碑上压了顾朝辞一头的君寒澈,又身携何等气运。
隐隐间,凌霄似有些预感,这人的出身,或许并非青苍一界,甚至不是当代之人。
可与他之前遇到的夏枫等人相比,这君寒澈出现的契机,又多少是神秘了一些。
以至于以凌霄的心思,竟也一时有些迷惑。
这条仙途,还真是…波澜壮阔。
伐天之路,任重道远!
与此同时。
道天学府,后山深处。
只见此地,古林叠嶂,雾霭重重。
有万峰林立,怪石嶙峋。
其中,一座万仞山峰之上,两道身影并肩立于绝壁边缘,俯瞰大渊云海,出尘如仙。
夜色降临,星博月明。
丝丝缕缕的月光垂落下来,将那一座孤峰石壁照映的亮如白昼。
“公子,这里便是我们道天学府的望月台,乃是整个学府夜里最为僻静美丽的地方。”
李芷初俏脸红润,不时偏眸看向身旁的少年。
此时凌霄的脸色颇为平静,只是一双眼眸中似有紫意流转,无垢无瑕,飘然脱俗。
“确实是个赏月的好地方。”
凌霄淡然一笑,又见李芷初从乾坤戒里取出两只酒坛,递给凌霄一只,“我知公子喜欢饮酒,这正气酿乃是我师尊的独门秘方,乃是以浩然气炼制而成,公子尝尝。”
“好。”
凌霄莞尔,揭开酒封,只闻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凛冽醇厚,令人心旷神怡。
酒未入喉,浩然已清,满身浊气乏疲尽散。
“好酒。”
凌霄仰头,轻抿了一口,又觉一股滚烫如剑意般的灵气洞穿腑脏,初时极烈,转而化作一股温意游走全身,驱散寒寂。
“公子,怎么样?”
李芷初掩嘴轻笑,月光洒落,将那一张俏颜映衬的愈发白皙细腻,如美玉无暇,吹弹可破,煞是诱人。
不得不说,单论相貌,这李芷初倒也称得上一句国色天香,性情更是温婉可人。
可偏偏,一个毫无气运的女子,对于凌霄而言,注定只是这仙途中一道无关紧要的风景。
“不错,不过…”
凌霄欲言又止,末了竟摇头一笑,“李师姐,你那位小师弟,似乎对我颇有敌意。”
“嗯?”
李芷初脸上的笑意瞬间一凝,明眸中似是有些慌乱,“公子是说…陆鸣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