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言含笑接过，饮了一口。

瞬间的，那张书卷味很浓的脸，就皱巴成了一个团子。

他捂着嘴，想要干呕出声，又觉得太过失礼。

最终强忍着那股子刺痛味蕾，甚至能让人三魂七魄都给酸爽走的味道给散了一散后。

才轻咳出声。

扔烫手山芋似的，将那杯‘妖茶’给放到石桌上，还往一边推了推。

似是坚决不再碰。

“嗯？”

看着他这模样跟姿态。

对面的姑娘眨了下眼。

有些困惑。

“没泡开吗？”

“……泡，泡开了——”

青年干笑两声。

为了避免这姑娘再给他续杯，迅速站起来。

“那个，嗯，大致情况就是这么回事，既然姑娘已经知晓，那我就先离开了，毕竟沉公子还有交代我继续为姑娘搜集画本子，嗯，就这样——”

话一落。

青年几乎是用跑的，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司阮面前。

“唔——”

她伸手挠了挠下巴。

端起面前的茶饮了一口。

砸吧砸吧小嘴。

“还可以啊，怎么表情那么奇怪？”

【……】

瞅着这女人嘀咕的系统。

瞥了眼那黑乎乎的‘妖茶’，嘴角抽抽。

这女人的味觉，怕不是有问题——

那玩意儿，一看就是正宗的黑暗料理。

不管是纪檀也好，禅明也好，谁喝她泡的茶，都跟这书生一个表情。

只不过那二人，忍性不错，没当场跑掉。

但也坚决不再喝她泡的茶。

这几年，料理她衣食住行的是纪檀，所以她也就没多少机会再泡出‘妖茶’来。

眼下，纪檀走了。

这女人那丧出天际的爪子，又开始瞎折腾了。

没把她自个儿毒死，真真神奇！

【咳，那什么，你不下山瞅瞅？听那琨言的意思是说，纪檀怕是要‘大开杀戒’了，那让他做个‘好人’这一任务，怕是真要泡汤了——】

“嗯——”

捧着茶杯慢慢喝的姑娘，沉吟了下。

“大开杀戒怕是免不了了，毕竟替他去死的弟弟，眼下还活着，更被人当货物一样贩卖，且——”

“从他灭了太师府满门来看，先前他弟弟在太师府的日子，定然不好过，甚至可以用凄惨来形容，那么，纪檀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他弟弟的人，所以——”

她一边喝一边道：

“血流成河于现在的他而言，是必走的路，就算我去阻拦了他，能拦住一时，却拦不住一世，所以，嗯，不管。”

【……】

系统一脸木然。

片刻后咬了咬牙。

【你这完全是懒的管吧！】

“不是啊——”

含笑绵绵的姑娘，一脸认真。

“堵不如疏，不让他发泄出来，杀个够本，是会憋坏的，等他将他认为该杀的人都杀完了，也就安生了。”

“要是安生不了，那才有正当的理由调教他，眼下时机尚早，插手只会坏事，不能成事的。”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是——

它怎么就觉得，这女人是懒的下山，懒的掺和呢？

相当怀疑她话中真实性的系统。

眯了眯虚拟的眼睛。

【你好像很肯定，他不会乱杀无辜似的——】

“嗯。”

司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