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云心细心安慰的豆沙包从云心的怀里爬出,用小爪子擦了擦眼泪,看到一旁趴在床上的于浣莎,豆沙包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
“云心,这是我被怪物拐过来的时候遇到的一位可怜的女子,浣莎,你怎么趴在那里,赶紧起来吧,我让云心帮你解开脚链。”
因为豆沙包的那番话,正好给了于浣莎一个台阶下,所以于浣莎顺势直起了身子。
豆沙包说完那些话后还向云心他们解释了于浣莎的悲惨经历,就想要云心帮帮她。
云心看着两眼放光,十分纯良的豆沙包,果然是被自己照顾的太好了,以往教会他的东西竟然全部不记得。
想到这里,云心摸了摸豆沙包的脑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谁让是我自己做的孽呢?还是自己动手收拾好了。”
“云心?”
豆沙包看到云心的样子,满脑子的疑惑。
云心没有跟豆沙包说什么,而是朝一旁的座位坐下,面带微笑但眼神里却蕴藏着丝丝寒意。
“这位于姑娘,贫僧已经听我家豆沙包说起了你的事情,可是贫僧还有几件事情不解,还望姑娘你为贫僧解惑。”
何霁川看到云心的架势就明白那女子只怕不是个善茬,也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云心发挥。
而可无一只脚踩在怪物的身上,看着那怪物。
至于墨云时,虽然因为于浣莎的身材而窘迫,但看到云心架势后,八卦雷达突然冒起,“滴滴滴”提醒着墨云时做好吃瓜的准备,所以速度极快地坐到何霁川的旁边。
于浣莎看到周围人的架势,也看出那位小僧人才是队伍的主心骨,又加上云心的架势有些压迫,就明白云心不太容易糊弄。
这般想着,于浣莎的双眸一暗,已经做好迎接的准备。
“小女子明白,小师父游历四方,见惯了那些狡诈之辈,在面对一个陌生人的时候,难免会对其的身世考究,如果小师父有什么疑惑就尽管说,小女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浣莎微微低着头,额边几缕发丝微微滑落,为那娟丽的容貌又增添一丝柔弱。
“既然姑娘清楚,那贫僧也不绕弯子了。”
云心将于浣莎的动作全收入眼里。
“根据豆沙包的转述,你说你是上一年来南邦国的使臣,被怪物掳走后,你就没再出去过,而且是直接被困在床上灵力无法周转,是这样没错吧?”
“是这样的,小师父没有说错。”
听到云心的问话后,于浣莎点点头回应着。
“可是,贫僧看你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被囚禁起来的样子,反而生活的很滋润。”
云心言语从刚才的温和开始变得犀利起来,眼中闪烁出犀利的光芒。
“小师父,你何出此言啊!我如果过得很滋润,那为何不赶紧寻找出路,反而一直待在这里,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小女子明白小师父心中的疑虑一直没有打消,但这也不是冤枉我的理由啊!小女子真是太冤了......”
于浣莎美丽的桃花眼顿时起了一层薄雾,眼中那悲痛之情溢出,下一秒,眼角出现了一滴晶莹的泪珠,泪珠顺着白皙透亮的脸庞缓缓滑落,消失在脖颈间。
这样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要不是云心知道知道其本来的面目,只怕也会被忽悠过去。
何霁川倒是见到这样的虽然动起了一丝恻隐之心,但更多的是对云心的信任,所以直接当做看不见这样的画面。
而墨云时,刚才是因为不小心看到于浣莎深层的东西,才露出窘迫的样子,现在听到云心的话后,就想起自己父皇后宫那些是是非非,一下子就意会了,所以继续保持着看戏的状态。
至于可无,关我什么事情,我只要看好这怪物和保护殿下就好了。
所以,于浣莎那副样子直接做给狗看了。
“你说贫僧冤枉你,正常人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山洞中生活一年,身体大大小小的病症都会冒起,这是因为缺少阳光的照耀,当然,这不排除有灵力的疏导。”
“但是,贫僧之前有询问过,你的灵力在这张床上周转不开,所以用灵力维持现在的样子这个条件可以直接抛去,至于现在能用到维持正常模样的方法就只有晒太阳,这是贫僧怀疑你的其一。”
云心说完,拿起何霁川准备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着。
“其二,一个正常人在被掳来的情况下,又被困在山洞一年,怎么能维持像姑娘一样精气神那么旺盛的样子。”
“其三,”
在云心说出自己的疑虑的时候,于浣莎还想插嘴为自己辩解,但云心直接压住于浣莎的话,继续说着。
“就是你身上的衣服,在贫僧看来,这样的衣物是只有舞娘才会穿的,你说你自己是使者,那你的身份跟这件衣服简直不太般配。”
听完云心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连可无这样冷着一张脸的,也露出对云心认可。
因为云心停顿下来,于浣莎终于能为自己说两句。
“小师父,难道我身上的衣服就没有可能是那个怪物给我找来这一种可能吗?”
于浣莎知道在云心的眼里不亚于脱光衣服,但还是说出那些话。
“贫僧原先也有想过,但看到那个怪物,再加上豆沙包说那怪物对你有欲望后,就直接抛弃那个念头。”
“我贫僧实在想不出那个怪物会有怜香惜玉的一面,它的脑子应该全是怎么将你宽衣解带,拥你入床。”
云心听到于浣莎的话,就明白她放弃挣扎了,不过还是好心的为她讲解着。
“小师父,那些犀利的语言让我有用瞬间不是在面对一个僧人,而是一位断案的官老爷的感觉,你说的没错,我是能出去,而且还是常常出去。”
于浣莎直接承认了,在说那段话的时候,整个完全没有之前那娇柔的样子,面无表情,好似说的是别人的事情。
听到于浣莎的话,云心身体一顿,在质问于浣莎的时候,不由自主带上自己当皇帝质问臣子的语气,也幸好旁边这些人没有察觉,不然还得解释。
“就这样承认了?我还以为能看到你狡辩然后云心怼回去几个来回下来云心直接拿出证据让你哑口无言的戏码呢!”
墨云时整个人写满没看过瘾这几个字。
云心淡淡地看了一眼墨云时。
“你是不是看戏看多了,贫僧都已经将那些疑点全部抖出来,她就算狡辩又有什么用,只要我们不救她,那她就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这样下场还不如承认。”
就在云心为那个看戏不嫌事大的大少爷解释的时候,豆沙包看着面前气质变得庄重的于浣莎,内心有些不好受。
“你为什么要骗我,我竟然天真的以为你真的经历过那些事情呢!难道,你是知道会有人来救我,所以才......”
在面对豆沙包的质问,于浣莎保持着沉默。
豆沙包看到她不说话,就明白自己猜对了,心情变得一落千丈。
虽然只有一段时间的相处,但豆沙包对于浣莎保持着极其高高的好感,毕竟是她在自己被抓来的时候安慰自己。
云心看着豆沙包有些失神落魄,内心也不好受,但想到这件事情没准能让豆沙包成长,就只用手摸了摸豆沙包的头当做安慰。
“于姑娘,现在你能否与贫僧说出事实,这样我们才会考虑是否解救你。”
云心边摸着豆沙包,边说。
其实云心内心有个大胆的猜测,但还是让她自己说出来好点。
“我明白了,我说。”
于浣莎明白,如果自己想要出去,只能同意云心的提议,将实话说出。
“我其实是那个小国献给南邦国的舞女,那日是为了散心才来到河边,之后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我被拐进这个洞穴,但那时我的脚上没有出现这个脚链,所以灵力还能使用,又加上我不想出去被当做货物一样,所以就动用灵力强制让那个怪物听命与我。”
“就这样我就在这个山洞住下来,当然,在说给豆沙包的故事里,一半是真的,那个怪物在将我抓来的时候整个洞窟都是血迹与女子的枯骨,在我强制下才变得整洁。”
“至于我脚上的脚链......”
于浣莎不知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是这根枝条的主人将你困在这张床吧。”
云心拿起手里的玉质枝条,这枝条一被云心握住,就能感受到里面那浓郁的佛力,很显然是佛教之物,像于浣莎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拿到这样的东西。
“你,猜到了?”
于浣莎还想着要不要告诉云心正在犹豫的时候,没想到云心直接猜到了。
云心看着于浣莎脸上的疑惑,有些说不出话,这样简单的事情,我要是猜不出来,那我是真的蠢。
“这么说,云心你早就知道她居心叵测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何霁川听完云心那浅显的解释后,才算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云心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们不用我说,自己能看出来,再说要是你被人关在这里,会有向她那样白里透红的好皮肤吗!只怕早就吃不下任何东西,这些道理,你换位思考一下,不就很快就想到了。”
墨云时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何霁川说的话,为什么云心的眼神时不时会往自己这边瞟。
“小师父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被那个枝条的主人困在这张床上,就连脚上的链子也是那个人给我带上的,至于给我那个枝条,虽然那个人说是给我防身,但我能感觉到那个人给我枝条是另外的意思。”
于浣莎将一切说开后,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了,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遇到那个人的?”
云心对于浣莎口中的那个人极其感兴趣。
“说来也奇怪,我那天一醒来就看到那个人站在这个洞窟里,身穿一身黑,蒙着脸又带着帽子,所以我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我能从那个人身上闻到一股十分奇怪的,香味。”
于浣莎想起那个味道,又臭又香,说是臭味,但它也不是臭,就暂时用香味这个词吧。
“那人好像是专门找乌鲁的,一看到乌鲁就两眼放光,我当时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还呵斥过他,询问他是为了什么才来的,但那个人看了我几眼,我就昏迷过去了,等我醒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等等,你说那个怪物是乌鲁,不可能吧,乌鲁怎么可能长这样!”
原本自闭的豆沙包听到于浣莎的话,在知道那个怪物是乌鲁的时候,差点没吓死。
“云心,乌鲁是啥?”
何霁川问出了墨云时也想要问的话。
“乌鲁,也是可以说成是一种生活在水里的‘人’,乌鲁的身形似人,却有着众多水生生物的特征,比如他的牙齿的结构就跟鮟鱇鱼一模一样,就是因为有鱼的特征,他们才能在水下快速的游动,但乌鲁根据古书记载,是个外形不输于鲛人的生物,但比起鲛人性子极其温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丑样子,性子那么暴躁,还杀人成性。”
云心向他们普及着乌鲁的知识。
如果用通俗的意思来说,乌鲁可以说是鱼人。
豆沙包听完云心最后几句的评价,直接点头。
“我本来也是不知道的,但是那个人在洞窟看到乌鲁的时候,自己说出来的。”
于浣莎也不知道正常的乌鲁样子是什么样,所以云心他们的疑惑,于浣莎表示不清楚。
“我还是不信,我要好好看看!”
豆沙包说完,直接从云心的身上跳下来,迈着矫捷的步伐,来到乌鲁的面前。
看着面前面目可憎的乌鲁,豆沙包左看看右看看都看不出任何特征是乌鲁。
就在豆沙包想要伸出手去戳一下乌鲁的脸时,那双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了
“我去!”
吓得豆沙包连连后退。
结果,下一秒,乌鲁整个人直接在可无的脚底冒出缕缕白雾,一瞬间白雾就充满了整个洞窟。
“豆沙包,你在哪儿?”
因为白雾过于浓重,以至于云心只能被困在原地。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变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