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凤丫头去瞧瞧。”张桂花见苏莹脸色很差，没有坚持拉她去，提议让金凤去看情况。

“凤丫头不能去，我这离不开人。金霖也是个成年人，他做事毛毛燥燥，让他自己学会处理问题。”苏莹一口否定这个建议。

金凤去了肯定没好果子吃，金霖要是把人打了，那就等着受处罚。他要是被打，那也是活该。

张桂花见苏莹拉上金凤往自己院子走，就知道这个老女人突然转性，不管儿子的死活。

“金霖，你个混蛋，你打了我，我要你付出代价。”跟金霖年纪相仿的年轻小伙子擦去嘴角血迹，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怕你啊，来啊，”金霖摩拳擦掌，他与人单挑就没输过。

“你等着。”小伙子转身跑了，金霖得意洋洋的转身回家。

“听说，你跟人打架了。”苏莹听见院门外的脚步声，见到金霖，她问道。

“哪个嘴碎的，什么事情都要添油加醋的乱说，我没打架。”金霖呸了一口。

“看样子，你打赢了。”苏莹仔细打量金霖，他除了衣服有些拉扯出的褶皱，人没有被打伤。

“我是不是很厉害。”金霖得意的笑，可一想到早上被苏莹打了一巴掌，他立刻板起脸，态度恶劣。

“哼，一身的好力气就被你拿来糟蹋了。”苏莹摇摇头，这样的儿子还不如没有。

“舅舅，那姓金的小子家就在前面。”被打的小伙子果然去找人寻仇。

“开门，打了人，想一走了之，我们不答应。”大舅二舅三舅怒气冲冲的站在院子外面大声嚷嚷。

金霖没有想到这人动作那么快就把人找来了，他犹豫了一下，自己率先走出去。

“喊什么。”金霖扬着下巴，轻蔑的说。

“舅舅，就是他打了我。”小伙子告状。

那三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人见到金霖拽上天的表情，顿时就怒不可遏。

“打。”三舅一喊，其他人立刻就围了过来，四比一，金霖被揍成猪头。

“妈，我哥被人打了，我们赶紧出去阻止啊。”金凤听见她哥的惨叫声，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苏莹。

“他不欺负人，人家会找上门打他。”苏莹冷哼一声，见金霖的呼救声越来越弱，她不得不站起身往外走。

“你们快住手，再打下去，我儿子就要没命了。如果之前有什么仇怨，现在也该消了。”苏莹看到地上抱着头的金霖总算开口说了句人话。

“你就是金霖的妈妈，看看你这个惹是生非的好儿子。”大舅停了手。

“彼此彼此，”苏莹皮笑肉不笑，“你们在我家门口也把人打了，这笔账一笔勾销，你们如果还要上门找麻烦，我对你们不会客气的。”

“你们滚啊，”金凤拿着扫把冲出来。

这几个人看看地上半死不活的金霖，也觉得自己下狠手。为了不被苏莹讹上，他们当下就走了。

“不用去扶他起来，这是他该受的。”苏莹拉住金凤，这小姑娘就是太实在，她的这个大哥，别的本事没有，就会窝里横。

金凤有些忐忑的看了地上的金霖一眼，最后还是跟着苏莹回了屋里。

“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凤丫头，你去厨房弄点。”苏莹这副身子骨现在实在做不了饭。

“妈，你在这里好好休息，煮饭的事情就交给我。”金凤一边说一边欢快的去厨房。

家里的余粮不多了，凤丫头是个能干的孩子，愣是把这些粗粮做成了好吃美味的烙饼。

就连野菜汤都做的清淡可口。

“凤丫头，你的厨艺很棒啊。”苏莹一边啃着饼，一边喝了一碗野菜汤。

“妈，你能吃得下就好，我哥说我做的很难吃。”金凤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他要是没有吃上大鱼大肉，都说难吃，当他放屁。”苏莹撇撇嘴。

“你们吃饭都不叫我？！”金霖一瘸一拐走进来，他在冰冷的地上躺了半天，家里的两个女人对他不管不问。

金霖忍了又忍，终于忍过剧痛，自己一个人可怜巴巴的爬起来。

“这些东西你又看不上。”苏莹白了这个便宜儿子一眼，自己又拿了一个烙饼啃起来。她一边吃，一边就有了赚钱的方向。

金霖赌气回自己屋子，连晚饭也不吃。

“妈，我要不要把家里唯一的两个鸡蛋煮了，端到我哥的房间里。”金凤小心翼翼的询问。

“别浪费鸡蛋，留着我们自己吃。”苏莹早就对这个便宜儿子看不顺眼。

他坑自己亲妹子，晚年虐待亲妈，最后还让亲妈代替他去坐牢，这种儿子生下来就该掐死。

“凤丫头，你也抓紧吃，回我屋子，我有话跟你说。”苏莹吃饱了。

“你怎么了？”苏莹见小姑娘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忍不住关心的问。

“妈，凤儿是不是做错什么？你要打要罚都可以，”金凤从苏莹醒了以后就变得战战兢兢。

苏莹要单独找她谈话，金凤一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说什么胡话，你是我的好女儿，你哥才是该打的那个。”苏莹同情的看了这女孩一眼。

“可是，你以前什么都护着大哥，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错的只有我。”金凤差一点就要掉眼泪。

“以前都是我的错，这不生了一场大病，我做了一场梦，梦里啊，还是你这个女儿对妈最好。”

苏莹找了一个借口掩饰自己这几天态度的转变。

“你把桌子收拾一下，来我屋子。”苏莹拍了拍金凤的手背。

金凤这才平稳了心情。

“什么，妈，我这个年纪还能去读书吗？”金凤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才十五岁，虽然入学时间有点迟，只要肯学，一切就不晚。”苏莹对她充满信心。

金凤这个女孩子聪明勤奋，做什么都用心，她那么渴望读书，要不是当妈的偏心眼，不给女儿上学，她也不会吃了没文化的亏。

“凤丫头，你晚上去夜校，早上跟妈一起出去摆摊，你这厨艺足以养好我们两个人。”

苏莹想到自己解决了生计问题，心情瞬间美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