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的眉心便皱的更紧了,“每一次吗?”
季司深枕了枕枕头,闭着眼睛,回答的轻描淡写,“嗯,每一次。”
那一刻沈煜的心,疼的无以复加。
他本欲还想问他什么,但季司深已经睡着了,微张着嘴,呼吸很是难受的样子。
沈煜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医生,在这一刻有些无用。
沈煜坐到了季司深的身边,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气息又变得有些许凌厉肃然起来。
他看着很难受的季司深,只能将他雕刻好的小木雕放到了季司深的手里。
“殿下,这个小木雕是我重新刻的,会好起来的。”
“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永远不会食言。”
月离的目光没有一刻从季司深身上移开过。
重新戴上眼镜的沈煜,发现季司深手里多了那个自己雕刻的小木雕,一时有些愣住。
他什么时候,把这个放在阿深的手里了?
那一瞬间,沈煜忽然有了一种想法,是月离。
他的身体里,还有一个月离的存在。
如果是这样,那好像很多事情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比如,为什么他会梦到那些,那或许根本不是梦,是月离所有的记忆啊。
有了这个答案,沈煜便没有半点儿意外或是惊讶。
因为这个人,都是“他们”要护着的人。
沈煜打了水过来,用温水擦拭着季司深的额头,颈部和身体的其他地方,给他物理降温。
这样也比什么都不做好。
如同季司深所说,烧成这个样子,竟然两天就自己好了,好的毫无预兆。
这种状况,便更让沈煜担忧了。
在季司深清醒前,沈煜本来想把小木雕拿回来的,结果季司深先反应过来,将手里的小木雕握紧了一些。
“医生,这个是你刻的吗?”
那双眼睛如同梦境里,第一次看到月离送的小木雕一样,熠熠生辉。
那一刻,沈煜的内心,好像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再开口,只是回了一个嗯字,“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本来是想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的。”
季司深有些惊喜的看着沈煜,将小木雕紧紧地搂在怀里,“我很喜欢!”
“不是值钱的东西,却是阿煜亲手雕刻的出来的,我很喜欢,是千金都换不来的心意。”
沈煜心头一跳,好像那种觊觎的情感,一瞬间爆发了出来。
“阿深喜欢就好。”
季司深看着手里的小木雕有些爱不释手,“阿煜,我可以这么叫医生吗?”
沈煜一笑,“当然可以。”
怎么叫都好。
阿离,也可以。
永不分离的离。
“阿煜,我做过一个梦,梦里阿煜也送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木雕给我。”
沈煜看着季司深,“梦里的我,也叫沈煜吗?”
季司深摇了摇头,“我叫他阿离,他总是叫我殿下,我让他换个称呼都不肯。”
“简直就跟这木雕一样,都是木头,一点儿都不解风情。”
季司深却又耳垂绯红,眸光有些颤动的看着手里的木雕,完全流露出喜欢的情愫。
“可是那个木头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送的小木雕。”
“我有多想听他再叫一次殿下。”
或者说,我有多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