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众神仙看见长午也掺和进来了,而且很明显不是和他们一边的,就急了,“长午仙君,你这是助纣为虐!”
长午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露出一个随性懒散的笑,道:“我自己就是纣,当然是和同类站在一起喽。”
长午当年可是以单挑上古邪龙闻名三界的,七八个武神围着他也不能奈何得了他,偏偏这人打架不好好打,抽屁股,打嘴,打手臂,一个劲的羞辱你玩你。
一群几百岁的神仙哪里见过这种的打法,恼得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还有人拿他断袖的事骂。
长午不怒发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躺了一地的神仙,“我就是断袖,或许你们有兴趣听听我与我师兄的故事,你们一定为之感动落泪的。”
一武神嘴都被打肿了,愤怒的瞪他。
长午:“啊好好,我知道你特别想听,别着急,我这就给你们讲。”
沈怀砚:“......。”
骚中自有更骚。
血海魔君被他的魔气震飞几十丈,他看着自己身上豁大的洞,直接空了,面目变得狰狞万分,血腥赤红的双眼,声嘶力竭的嘶吼道:“你怎敢!你怎敢!你怎敢!你......”
他一直重复癫狂的念着这三个字,瞳孔睁得极大,像是随时要发狂暴走。
他等了这具肉身等了上万年,就这么被毁了!?
沈怀砚整个人还处于混沌中,他双眼紧闭,眉宇微蹙,额头青筋暴起,以神之身堕魔不易,是要经历极大的痛苦的,他现在状态很不稳定.
但即使这样,他依旧紧紧抱着怀中的人。
突然,林溪知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浅色的眸子有些清冷,眉宇间多了几分悲天悯人的神性,他像是有些不适应般,眨了眨眼睛。
“真傻。”看着沈怀砚的脸,他喃喃了一句,然后用袖子温柔的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众神仙一惊,哆哆嗦嗦道:“文昌仙君,您回来了?”
林溪知站起身,淡淡扫了眼一众神官,冷嗤了一声。
他温声道:“苍溪。”
只见沈怀砚的佩剑温顺的飞到他的手中,颇有灵性的颤了颤,似乎知道这人是主人最喜欢的人。
林溪知微笑道:“来,方才是那些对他动手的?”
文昌仙君当初能凭一己之力封印血海魔族,武力值自然很高,他不当武神,被分配到文神的岗位只是因为当初他说打打杀杀腻了,换个文雅点的活干,不是因为人家没能力。
一神仙出来解释道:“我等也只是为三界安宁考虑,此子若是却堕落入魔,难保...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血海魔族。”
话音刚落,林溪知反手一剑,道:“呵,冠冕堂皇。”
一阵噼啪咔嚓响。
一众神仙上品仙剑断成几截,掉了一地碎片。
还没等他们开始心疼,林溪知又是一剑挑飞他们,空中还有不知是哪位神仙的裤子飞过。
血海魔君看着他,表情狞笑,语气森寒道:“文昌,你回来了。”
林溪知掉转剑锋,道:“墨珂,你已经输了。”
血海魔君表情狰狞万分,疯癫狂笑,“哈哈哈我是输了又如何,你以为你就赢了,今日若不是因为你有这人庇护,你的下场只有和万年前一样,只能被这些愚蠢的人类背叛,我是输了你也没赢得。”
墨珂满腔怨恨,掌心举起一团血红的东西,朝林溪知攻来,两道身影纠缠难分。
他一边不停的发出攻击,一边厉声喝问:“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们都能视而不见,明明不关你的事,偏偏你要多管闲事,就这么想做什么救世主吗,好一个悲天悯人,高风亮节的文昌仙君,你看看底下这些人,他们又是怎么做的?你会被背叛,全都是你活该,活该!哈哈哈哈!”
他咒骂完,狂笑起来,脸上的笑还没收住,突然冲出去的沈怀砚雷霆一掌扇得他飞出去,半边脸都歪了,活脱脱一个现成的整容失败案例。
沈怀砚单手紧紧箍住林溪知的腰,即使还有记忆,但刚刚回归神位,一向孤高自持的文昌仙君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挣扎了一下。
沈怀砚下巴搁在他头顶,轻笑道:“别动,怎么,不认识相公了?”
林溪知脸颊泛起不明显的红,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道:“没,认识的。”
沈怀砚脸上的魔印已经成形,冰蓝色的魔印衬得他五官越发的立体俊美,周身魔气横生,气场强大到让人望而却步。
血海魔君脸已经毁得只剩嘴巴可以呼气了,还坚持不懈的嘴硬咒骂着。
林溪知道:“血海魔族一族残暴不仁,你肆意放纵自己的族人掠食人间百姓,造下无数杀孽,三界因你一族不得安宁,你竟还问我为何要杀你一族。”
血海魔君不甘的嘶吼道:“是又怎么样,他们不也都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也没管嘛,照样在他天界当他们的神仙,你在你的天界当好的文官不就行了,偏偏你那么喜欢多管闲事,要是没有你......”
“不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溪知打断,“即使没有我,也会他,也会有千千万万个他完成这个事情,血海魔族灭族是注定的。”
林溪知顿了一下,接着道:“你也说得对,我似乎确实很吃力不讨好,没有人真正做到无私奉献,神也没办法,但我...我只需要有一人拉住我,就够了。”
沈怀砚心尖被重重的蹭了一下。
血海魔君瘫倒在地上,阖眸看着天上的血雨,他喃喃道:“我曾经...也很敬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