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蒋美娟简单吃了两口,就去了客厅里坐着。饭桌上张母与付苼那一家表现得才像一家人,张家瑞因着血缘关系还有一点存在,而她却是完全透明。
尽管张母后来改口这顿饭是为她所做。
她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还未多久,就听到张母的惊呼:“平恩,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哪儿来的花啊?”
郑南阳拿着花进来时张母正在厨房里关门做饭,所以根本没见到玫瑰花。现在看到张平恩手上身上沾染的花瓣,顿时惊讶起来。
平恩?花?
再一联想到之前张平恩对花产生的浓厚好奇,蒋美娟心底一慌,连忙跑到饭桌旁去看张平恩。
张平恩仍旧穿着刚刚那套衣服,只不过不同的是,他的衣服上粘着几片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花瓣。
那花瓣鲜红娇艳,蒋美娟只虚虚地看了一眼,她就能确定,这就是她的玫瑰花!
还未等张平恩回答张母的问题,蒋美娟就冲上去,将张平恩拉至自己面前,手几挥几落,一连串的“啪啪”声响起,张平恩两边脸颊也印上了一层红色。
不过与玫瑰花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美娟,你这是干什么?”
离蒋美娟近了张母早被蒋美娟的动作给吓到了,等她反应过来时,张平恩脸上已经多了几个巴掌印。
离得远的张家瑞也是一脸莫名,但母亲教育儿子是应该的,他坐在位置上并没有动作。
而本就爱看好戏的付苼和郑南阳自然也没有动作,两人还特意夹了好多菜在碗里,端着边吃边看戏。
“我记得蒋美娟不是这样的啊,怎么感觉我来之后,蒋美娟就一直在崩人设?”
委托人给的资料中,蒋美娟对张平恩一直是温柔和蔼的,人也很开明,与现在的蒋美娟可谓是天差地别。
难道又是她这只蝴蝶翅膀搞的事?
[不一定,委托人给的资料中没有这段时间的记录,说不定是蒋美娟后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对张平恩好了呢。]
付苼:重新做坏人??
蒋美娟的手还未停止,巴掌声与张平恩的哭声在这间并不大的房子里围绕不绝。张母试图上去拉开张平恩,却被蒋美娟一下躲过,将张平恩拉得更远,手下的动作也更加用力。
“爸爸…奶奶…救我呜呜呜呜,”张平恩哭着与蒋美娟求饶:“妈妈,我错了,你别打我了…”
而蒋美娟仿若未闻,只专心地打人。
“美娟,够了!”
张家瑞出言制止,张母的吼声与张平恩的哭声让他心烦气躁,他本是不想插手的,此刻也坐不住了。
他忙了一天回来,没想到家里不仅不能让他放松,反而让他更累。
蒋美娟只向他冷冷一笑,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
向来能管制住蒋美娟的张家瑞此刻失手,不由得又加重了语气,直直吼了三四声,蒋美娟都无甚反应。
张母还在奋力地拉开张平恩,她才刚刚抓住张平恩的胳膊,蒋美娟就抓住张平恩的后领用力一扯,不仅将张平恩扯了回去,张母也一时收力不成,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这下张家瑞是真的坐不住了,作为母亲,蒋美娟打张平恩可以,但是因此牵连到张母,那就是她的不对了,她只是个儿媳妇!
他快步走上前,想要拉开蒋美娟。
“滚开,”蒋美娟恶狠狠地甩开张家瑞的手,眼底冒出的怒火仿佛想要将张家瑞吞噬烧毁。
蒋美娟又转回了脸,对着张平恩又是重重地一巴掌。
早就被扇得双颊红肿的张平恩被这一下狠狠地打偏了头,左耳处也穿来一阵刺痛,他连哭都没有了力气,一直在推开蒋美娟的左手也连忙收回,捂住了左耳。
耳朵里好痛,他似乎还摸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只是蒋美娟还抓着他,他不敢把手拿下,只能紧紧地捂住耳朵。
“美娟,你快住手,”付苼也加入了战场。
只是她的劝说软弱无力,毫无作用。
“你给我把手放下来,”蒋美娟凶恶地说道,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张平恩,手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但她不想停手。
张平恩毁掉的不仅仅是她的玫瑰,还有她年少的期待与懵懂,一个迟到了快十年的少女的心事,她还未沉浸快乐中回味多久,就毁在了张平恩手里。
见张平恩一直捂着耳朵皱着眉头不说话,蒋美娟也懒得再与他解释那么多,她用力地往从身后抱着她的张家瑞脚上一踩,高跟鞋鞋跟对上布鞋鞋面,张家瑞吃痛松开手。
没了束缚的她又是一掌挥向了张平恩。
这次她没有打脸,而是对着张平恩的那只手。
打手的感觉与打脸不同,蒋美娟被手骨咯得生疼,她随意往手掌上看了一眼,却瞧见手心上有点点血迹。
蒋美娟一愣,就连抓住张平恩的左手也慢慢松开。
感觉到右手上的力气在减小,张平恩看准时机,使劲一甩,敏捷地往付苼身上靠,嘴里小声呜咽着:“干妈…我耳朵疼…”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撒娇了,比起肿痛的脸,更让他痛苦的是刺痛不已的耳朵。
“耳朵怎么了?”付苼眉头一皱,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手覆在他手上,轻轻拿开。
张平恩在付苼柔若无骨的手的带领下,缓缓拿开捂住左耳的那只手,嘴里还抽噎着哭诉:“干妈…真的好痛…”
只见耳廓上已是鲜红一片,张平恩手掌心也是猩红的鲜血。
“怎么了?”郑南阳走过来问道,等他看到那些鲜血时,瞳孔微微放大,内心有些幸灾乐祸。
这事似乎不那么简单了。
张母见张平恩到了付苼那里,一颗心顿时落了地,现在正坐在地上休息;而蒋美娟蒋美娟还在对着手愣神,站在她身前的张家瑞还在喋喋不休地对她指责。
除了付苼和郑南阳,没有人的注意力在张平恩身上。
“够了,你们停一停!”郑南阳大声道,“平恩受伤了,先送他去医院。”
郑南阳说完,就快步地出了门去开车,而付苼则是带着张平恩,跟在他身后也出了门。
只剩屋里三个人脑子一懵,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