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博厚还有清醒的时候,能吃一些东西,得不到及时的救助,吃得又差,身子骨伤了。
杜志平是醒都没醒一下,把脉的时候,脉搏还在,可很不乐观。
依旧给杜志平喂水,能够咽下去一点,但更多是流出来。
这场雨下了一整晚,第二天阳光普照,吃过了稀汤,队伍又上路了。
南枝觉得好痛苦哦,但只能跟着走。
她活着加死了,都没有走过这么多路啊!
好在走了半天的时间有驿站,官兵们立刻去驿站补给,好生生洗了一个澡吃了一顿好的。
作为被流放的犯人,杜家人是没有资格进入驿站了,在驿站的院子里,被人紧紧盯着。
官兵跟驿站买了两个拉车,买了被子垫在车板上。
杜康平讨好道:“官爷,能不能再买两匹马,不是,两头牛就好。”
“呸,你想什么美事呢。”官兵tui了一口杜康平,“你们是流放,不是享福的。”
要是让他们过得太舒服了,皇上知道了肯定不高兴,还要牛马?
把你美的。
“没给你们带枷锁已经是仁慈了,想什么美事呢。”
杜康平就是问问,能成最好了,不能成也就罢了,他立刻说道:“是,是,我想差了,官爷教训得对。”
杜康平看起来卑微得像狗腿子,让杜经纶难受极了,他闷声喊道:“二哥。”
杜家是杏林世家,做太医,做大夫,给贵族看病,现在对着兵卒们卑躬屈膝,随便一个人都对他们颐指气使。
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让杜经纶这个读书人实在难受。
杜康平只是说道:“说两句好话,能让大家活下来,再好不过了,官兵拿捏着我们的性命,我们被他一刀砍了,回去说死路上了,性命重要,不要逞一时意气。”
杜经纶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了。”
南枝听着两个叔叔的话,小声说道:“我们会好的,叔叔,我们会好的。”
系统:……
都说了,少立flag。
这孩子就像戏台上的大将军,后背插满了旗帜。
杜康平摸了摸侄儿的头,“会好的。”
南枝心想,他们还会遇到土匪强盗,那要怎么办呢?
是不是要买一些武器呀?
这些官兵好像不能保护他们。
南枝心想,我是乌鸦嘴,我是乌鸦嘴,那我希望皇帝和纪姐姐不能在一起,不能在一起。
气死狗皇帝!
当然南枝知道他们是王子和公主,不会那么容易分开的。
官兵们吃饱喝足了,剔着牙上路了,一身的酒气,南枝闻到他们身上的肉香,馋得南枝直流口水。
嘤嘤嘤……
做罪犯真的太苦了,连肉都吃不到。
南枝觉得,每个许愿的人都很苦,总是吃不好。
有了拉车,对两兄弟来说就轻松多了,将父亲和大哥抬到了拉车上,下面垫着被褥,就没有那么颠簸。
拉车上还有其他空着的地方,老裴氏对韦氏说道:“老二媳妇,把孩子放在车上吧,老抱着很累。”
韦氏没说什么,把孩子放在车上,甩了甩胳膊。
老裴氏让南枝也上车坐着,孩子太小了,根本走不了路。
南枝不想走路,坐上了车,“姐姐也上来吧。”
还有地方可以坐,两姐妹看向了祖母,老裴氏点点头,“都上去吧。”
孩子都上了车,杜康平和杜经纶在前面像老黄牛一般拉车。
但这样也比抬着人轻松多了,车子摇摇晃晃的,南枝靠在姐姐的身上睡着了。
有了车子,路程快了一些,换着坐上车歇会,倒让杜家的气氛好一些了,毕竟有能熬下去的的希望。
会好的,不会死在路上。
“头儿,让他们这么舒服好吗?”虎子对头头说道。
官兵头子看了一眼杜家,“他们走得快一点,我们也能快点走完这一趟。”
“我们也赚了杜家不少钱,到底是大夫,路上遇到什么问题了,还得找他们,睁只眼闭只眼吧。”
“哦,好。”
因为赶路的压力全在杜康平和杜经纶的身上,南枝把食物都给了两个叔叔,只吃吃一两口就行了。
两兄弟不跟孩子抢食吃,南枝说道:“我不饿的,我一直坐在车上,你们吃。”
她吃了药丸,真的不饿啊,她给祖父喂水的时候,都会滴灵液进去。
杜家一个人都不能死啊!
杜承嗣哥哥的心愿就是杜家人活着,不能家破人亡。
南枝把食物给了两个壮劳力,姐妹俩也自觉给了一半,两个叔叔一定要吃饱。
一直没吃肉,又吃不饱的南枝拉不出粑粑来了,肚子又胀鼓鼓的,可难受了。
队伍中不光南枝有这个问题,连官兵都有,大便干结根本下不来啊!
南枝是孩子,也不好什么面子:“二叔,我拉不出粑粑了,是不是要烤兔子?”
她师兄就是这么做。
她说拉不出粑粑,就给她打野兔烤兔子吃。
南枝一想,口水都流出来了。
杜康平:……
烤兔子?
我去哪里给你找兔子,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
其实便秘很简单的,吃块大肥肉,可现在哪里有什么肥肉啊!
能泻下通便的药也很多。
不少人盯着杜康平,杜康平是大夫,见过一些不好意思,讳疾忌医的病人,就明白大家都有这毛病。
杜康平:“官爷,到下个地方,可以买点黄连粉,黄连清热燥湿,泻火解毒。”
官兵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又问道:“你们不买?”
杜康平有些惆怅,摇摇头:“官爷,我们没钱了。”
官兵们一听,也没想过要替他们垫钱买。
被发配的罪犯而已。
南枝很失望,不能吃烤兔子!
哎,什么时候才能到岭南啊!
什么时候才能自由,不想被人看着。
南枝看着崇山峻岭,里面又好多好多好吃的,也有很多很多的猎物。
只能干看着挨饿。
南枝难受,心里抓心挠肺地难受啊!
杜康平摸摸侄儿的头,“等到了岭南,二叔给你烤兔子。‘
一旁的韦氏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表情惨淡,就这样,能不能到达岭南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