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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菲尔安静的睁开双眼，银瞳淡淡看向殿门方向。

一道身影被月光映在门上。

公主娇俏如黄鹂的声音响起，和白天一般甜美：“路西菲尔殿下，是我。”

银发天使懒倦的阖上狭长凤眸，没有见对方的打算。

公主似乎也知道路西菲尔不想见自己，她并不气馁，双手提着过长的裙摆，在外面徘徊了两圈。

当然，她没办法破门而入，只是想了又想，轻声道：“路西菲尔殿下，如果您没睡的话，就听多琳说几句话好吗？”

——真吵。

青年懒得回应，平静的翻了个身，把背影朝向门口。从窗外映进的月辉洒落在羽翼上，根根羽毛栩栩如生，华美梦幻极了。

“……我喜欢您，从第一眼起，就很喜欢您。”

公主心里对自己没点ac数，垂着头，忍不住哽咽：“您拒绝我，也没有关系。我愿意向您告白一千一万次，直到打动您的心。”

“我们人类的寿命只有短短数十年，如果能做您的伴侣，多琳才一生无憾……哪怕不能做你的伴侣，您好好的看我一眼可以吗？”

可惜，公主永远也打动不了这位天国副君。

人类知道寿命短暂，怎么不把时间花费在其他地方，而是非要纠缠得不到的？

外面的声音就像挥之不去的蚊虫。

路西菲尔不悦的睁开凤眸。

望着床榻上方精美复古的帘帐花纹，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在晚宴上，神灵对他说的话。

——不属于他的东西，哪怕被掠夺到手里，也不属于他。

路西菲尔突然心烦意乱，从床上坐起来，银色长发垂落在床面上，他眸光望着殿门，冰冷询问：“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公主一愣。

似是不可置信，天使终于理会自己。

“不说，就离开。”路西菲尔垂下雪睫，心说自己不该问一个普通人类。

并且他也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喜爱那种玄妙的情感，而是迫不及待，想将他占为己有的情绪。

银发天使对外面的公主更加厌恶，下定主意，明天就离开这里回到天国。

然后……

他想到神灵戴着兜帽，只露出一小片下颌的模样。对方勾住他的下巴，微微靠近他……

神身上的气息，是什么来着？

他突然想不起来了，心情竟然开始莫名懊悔，浸过酒的嗓子也灼热起来。

路西菲尔烦躁的翻身躺下，羽翼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辗转反侧，银发乱散，不自觉的咬了下唇，蔷薇色的唇瓣上印上一道齿痕。

公主终于反应过来，“殿下，我说！”

殿内一片安静。

公主垂着头，十分后悔，自己回答迟了。

却在这时，她听到殿门开阖的动静，一道华美的身影踏门而出。

醉意渐浓，红晕染上路西菲尔的双颊，他却毫无所觉。

站在殿前，像是天神终于愿意聆听信徒的祷告。美到逆天的银发天使，微垂了长睫，嗓音比今夜月色更撩人，也更冰凉，“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