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晁突然脱衣服,南卿差点以为他要这种时候禽兽,但是仔细瞧发现凤晁眼里没有情欲。
暴君的眼神里没有平日里的冷冽,反而多了一点温情。
凤晁将自己的外衣都脱了,褪去鞋袜,然后轻手轻脚的上床。
床榻上裹着被子的美人疑惑的盯着他,神色呆呆的。
凤晁:“病傻了。”
“……”
你才傻了。
南卿躺着一动不动不给他挪位子。
凤晁只能跨过去睡里面了。
一般妃嫔也是睡在外头的,因为这样才方便服侍君王,半夜端茶递水都方便。
但是凤晁不喜欢,几次和她同榻睡觉,凤晁都是要在外头,似乎害怕她对他不利。
这次她病了,他就让着她一些。
凤晁跨过去睡里面,还伸手抱住南卿,说:“你现在有些热,朕体寒,贴着你给你降降热气。”
按道理来说男人的身体应该是更热的,但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南卿是的凤晁身体发冷,时常头疼。
凤晁身上冰冰凉凉的,南卿贴上去就不想离开了。
凤晁手抱着她的腰,一小节,凤晁没忍住轻轻的揉捏着她的肚子,真软真暖,比平时热乎多了,像小手炉一样。
有一只手在肚子上摸来摸去,南卿痒的困意都没了。
南卿无奈:“陛下能不能不要摸我肚子,痒。”
凤晁眉头微抬:“怎么不称奴了?”
“今日陛下封我为贤德妃,乃四妃之首,我应该自称本宫,在你面前自称臣妾,唯独不能称奴,南陵贤德妃怎么能是奴呢。”风寒了,她声音带着一点鼻音,软软糯糯懒洋洋的:“我累了,不想说臣妾两个字,我,我,我……”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胸口说话,又脆弱又毫无防备的样子。
她每发一个声儿凤晁都感觉胸口有点同震,酥酥麻麻。
凤晁摸着她发丝,手贴着她的额头给她降降温。
“那就称我吧,今日朕特许你了。”
“陛下,你心情很好?不仅来看我,今夜还对我这么好,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让陛下这么高兴?高兴的都突然封我为妃了。”
一个好的君王是喜怒不显的。
凤晁也不喜欢别人看出自己的心情如何。
但是今夜他稍稍放众一些。
凤晁抱紧了一点她:“你知道朕最讨厌谁吗?”
“国师大人。”
“你很聪明,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把控了半数朝政?威胁到了陛下的地位?”南卿睁眼抬头看他。
凤晁敲了一下她脑门:“笨了。”
“……”南卿摸摸脑袋,趴下继续闭上眼睛听。
“其实你回答对了,他掌握了半数朝政,让朕行事起来束手束脚,他威胁到了朕的地位,他比朕更得人心。”
“可国师大人又不是皇帝,陛下才是。”南卿抬头:“不喜欢他就杀了他。”
凤晁眸色幽深:“杀了他?”
“对,惹人讨厌的都该杀。”南卿闭着眼睛慢悠悠的说着:“那些欺负人的,惹人讨厌的,威胁到我们的,都该杀了。”
“口口声声杀,你知道杀人什么感觉?”凤晁慢条斯理的把玩着她的长发,动作极其温柔,像是疼爱自己心爱的小宠一样。
“知道,我杀过人,还不止一个。”
凤晁不相信,一只手摸着她软绵绵的肚子,“你这么小这么软,怎么杀得了人?”
“杀人不是非要像陛下一样长得高大力气大的,我自有我的杀人法子。”南卿有点困了,但还是在嘀嘀咕咕的说:“可以下药,可以诬陷,可以虚情假意接近趁他不备给一刀……”
她每说一句话,凤晁脑海里都会出现那种画面。
而画面里的主角并不是南卿,反而是年幼的凤晁。
凤晁也杀过很多人,而且在北陵当质子的时候就杀过人了。
年幼的小男童如何杀人?下药,深夜捅刀,将人推进荷花池,诬陷对方偷东西,这些他都用过。
果然,弱小的人杀人的法子都是一样的。
“你为什么杀那些人?”凤晁低头,薄唇轻轻的摩擦她发顶。
南卿觉得太医给自己的药应该有安神的作用,不然她怎么会困成这样?
身旁有个暴君,而且现在他明显情绪敏感,她应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的。
美人困了,睫毛耷拉着,表情都呆呆的。
凤晁随便怎么把玩她,就像玩一只布偶一样,她都不会挣扎反抗。
“因为他们欺负我,抢走我的吃的,抢走我的衣裳,骗我去见一些人,我差点被污了清白……他们全部都欺负我,所以我杀了他们,我来了南陵,我以为到了这里就能少一点人欺负我,结果还是有人欺负我……”
她浑身跟个小火炉一样,越来越烫。
凤晁察觉到不对劲,坐起上半身,把人捞进怀里查看。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虽然话有点模糊颠倒,但是凤晁还是清楚的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她长得这么漂亮,一起被调教的人肯定会嫉妒她吧,有很多人欺负她。
那些人都被她害死了,她千辛万苦才来到南陵的。
像他一样,很多人欺负他,他杀了那些人,千辛万苦才回到南陵。
不过他回到南陵就没人欺负他了。
凤晁低头:“在南陵谁欺负你了?每日好吃好喝,住着最好的宫殿,这么多人伺候你,你委屈什么?”
凤晁心里有点燥,继续问她,结果怀里的人说不出话了,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是昏了过去。
太烫了,凤晁觉得单单是自己抱着她是没用的。
“来人!”
男人厉声说道。
掌事宫女立马进来了:“陛下。”
“贤德妃高热,速速去将太医院院首带来。”
掌事宫女抬头看了一眼床榻上,陛下正抱着昏迷不醒的娘娘,表情凝重。
“是,奴婢这就去。”
深夜,美人殿灯火通明。
小厨房烧了热水,也备了一些冰水。
李德带人去冰窖取来了碎冰,宫女用冰化的水给南卿敷着额头和脸颊。
凤晁只批了一件外衫,他抱着人让太医把脉看诊。
“她如何?”
院首低头说:“娘娘这是水土不服再加冷风一吹就突然急症了,现下高热,继续热下去会伤身,臣只能施针试着让娘娘快点下了这一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