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迅速脱离，并且应该是在发现人不在之前！

黄雄回头想想先前唐牧给出的提醒，如果当时果断一些的话，最起码能够提前三分钟到四分钟发现劫匪已经不见。

而三分钟到四分钟的提前，也许就能有跟先前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可惜，对方把郑强的身份充分算计在内，甚至把警方的小心翼翼也算计在内，实在太过狡猾了。

黄雄仔细的想想，哪怕再来一次，哪怕是他来指挥，怕也会小心翼翼，不敢真的不顾郑强的性命而采取爆裂的行动。

“黄队！”顺着劫匪留下来的蛛丝马迹，黄雄追踪到一个井盖口，没想到谭燕竟然也在。

“你怎么还在这里？”黄雄很惊讶。

“我想再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谭燕沉声的说道：“我不相信对方能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有什么发现吗？”黄雄期待的问道。

“暂时没有。”谭燕苦笑的摇摇头。

其实，江城的各方专家都出动了，劫匪逃走的路线，从哪里出了地下排污系统现在也已经完全掌握，甚至周围的一切监控也都被调动。

但就算如此，却还是没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就太奇怪了，难道那个劫匪会隐身术甚至干脆的会飞不成？

但哪怕会飞，也不可能没有任何踪迹留下来啊。

这件事处处都透露着古怪，让人琢磨不透。

“再查查看吧。”黄雄很失望，但却没在表面上流露，做为一个领导，绝对不能在下属跟前显露出太软弱的一面，要不然会影响下属情绪和工作效率的。

任何人在负面情绪之下，工作效率都不可能有多高。

“黄队，唐牧那边询问出什么来吗？”谭燕轻声的问道。

黄雄头也不回的问道：“你怀疑唐牧？”

“他不值得怀疑吗？那么恰巧的出现在抢劫现场，哪有那么多巧合！怎么有巧合的地方总会有他。”谭燕认真的说道。

“银行内有多少人？”黄雄问道。

“不少人吧，具体多少，我没负责这方面……”谭燕不知道为什么黄雄会突然问及到这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做了回答。

“那些人出现在抢劫的银行，是不是也很值得怀疑？因为从巧合上来看，这也符合你的逻辑！”黄雄沉声的说道，语气甚至都有点严厉了。

“黄队，这不是一个概念，唐牧本就有前科……”谭燕皱眉，但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

“你看没看过唐牧在银行的视频？”黄雄问道。

“看了！”虽然不是警方的一手视频资料，但网上相关视频已经铺天盖地了，她又那么关注唐牧，自然是看到了。

“那么，你来判断判断，如果唐牧不出手的话，整个抢劫过程会持续多长时间？劫匪会不会在我们警方到来之前撤离？”黄雄摇着头，脸上满当当的全都是失望。

他真的很看好谭燕的，而谭燕也用很多案子的表现证明了对得起他的这份看重！

但唯独在涉及到唐牧的时候，谭燕屡屡的犯下致命的错误。

这不应该是一个成熟的刑警所应该犯的错误。

谭燕仔细想了想说道：“会！”

“那么，接下来我们警方会如何做？是不是去追铺那些劫匪？试问，谁能注意到那个业务办理员？”黄雄语气越来越重。

谭燕沉默。

黄雄继续说道：“是唐牧挺身而出，完全打乱了劫匪的计划，让我们现在追铺的这个劫匪暴露了！甚至导致她在银行内的一切布置都暴露了！虽然现在钱没了，人也没了！但相比先前的结果，已经好了多少？现在追铺的这个劫匪如果还继续不在我们的怀疑范围之内的话，未来会发生什么？”

“而且，唐牧在动手的时候，可是亲手杀了好几个劫匪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是你怀疑的对象？你告诉我，你依据的到底是什么逻辑？”黄雄根本不给谭燕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

“我们现在追捕的劫匪也在灭口！”谭燕咬牙的说道，只是声音很轻，仿佛连她自己都有点不相信这些话。

“你，你真是想气死我吗？她为什么灭口？因为这些劫匪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不灭口就注定会落入到我们警方手中！她为了不泄露信息，这才灭口，跟唐牧的动手性质能一样吗？谭燕！我不知道你跟唐牧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在涉及到唐牧的问题上，你不仅仅失去了一个正常刑警应该有的判断力！甚至还失去了一个警察的原则！”黄雄眼神严厉，言语更严厉。

谭燕低头，不敢直视黄雄的眼睛。

“你好好的反省反省，不要把个人恩怨带入到工作中来！什么时候你能跨越这一步，你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刑警！别觉得自己现在是领导，就是真正的刑警了，你还差的远！”黄雄扔下一句话，也没再管谭燕到底是什么反应，快步的走开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追查线索，安抚人员……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开导谭燕。

有些事情，必须要让她自己想明白才算是真明白，别人，能帮的到的地方真的很少很少。

谭燕已经没心思再追查什么线索了，再追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她在思索黄雄的话，也第一次真正的审视自己，在唐牧的问题上，自己是不是带上了太多主观的情绪。

结果想到唐牧，她就想到了在昌林武馆被唐牧打臀部的一幕，马上好像就再一次感受到了臀部火辣辣的疼痛！怒火就迅速攀升了起来——然后，她沉默了！

只是想想唐牧，她就有点控制不住的情绪，那么，看到唐牧的时候，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状态？

在贺沈静的事情上，她是如何判断的？逻辑上有问题吗？如果唐牧跟那个人是一伙的，为什么要制服他，而不是让那个人逃走？

还有在这件事上，看看网上铺天盖地的超级英雄的称呼，看看先前唐牧出手的英姿，她是不是真的带入了太多主观的情绪了？

也许唐牧真的是见义勇为！

谭燕感觉自己的思维混乱的不成样子，已经完全没办法理清楚一个完整的头绪来了。

“唐牧！唐牧！”她嘴中唠叨着唐牧的名字，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