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毒
易九兮刚才已经听的童光年说了,香毒是江湖上的东西,她怎么会被人下这种毒?
又是谁下的?
虽听说毒解了,心却依然没放下,交代银星一定要仔细查明白。
至于朝中的事,他一句都没有交代便睡了,睡不着也的让自己睡,他的养伤。
她的毒究竟解没解,她自己清楚,她不想让自己担心,他便安心养伤。
长公主府
长公主手里,捧着一杯茶,从宫中回府后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宽松的袍子,这才到茶室见等候多时的梅之千。
脚下一双木屐,随意靠在茶榻上。
累却了无困意,或许,真的上了年纪,都说,老来觉少,想当年,战场上,随便靠着就能睡着。
“这时候,本不该来打搅你”
长公主忙笑着拂了拂衣袖,“都相识这么多年了,这些话就别说了,这些年,客气的话,本宫也听腻味了,也就你这还能自在几分。”
梅之千也跟着笑了笑,“谁让你是大夏的长公主,公主这幅装扮,今日是不打算上朝了?”能上金銮殿的公主,翻开史书也能数的上数。
“若可以,本宫何尝想去往后,怕也不会去了,梅先生就别取笑我了,放心,他虽然伤的重,却性命无忧,不过要好好养一阵了。”
“长公主觉得,我在这等着,就只是想探听探听闲王的事?”一双眼睛,静静看着对方,却又极快收回,端着茶杯闻了闻香,像是在掩饰什么。
长公主听罢,也微微低下头去,嘴角笑意化成心中一抹叹息,他们,相识不逢时,人这一辈子,谁没有遗憾。
“之千,本宫知道,你一直看好那孩子,觉得他有为君之能,但是”
“但是,皇上不会将皇位传给他对吗?”梅之千抬头,刚才眼中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依然是那个潇洒倜傥的梅先生。
长公主点了点头,她知道,眼前之人不会追问原因,大家都是明白人,若能说,她早就说了。
“皇位为了皇位,当真就要头破血流吗?”想到此,长公主笑了笑,觉得自己突然有些悲秋伤春了,那可是皇位啊,难道不应该头破血流去争吗?
“长公主,今日在这等你,是来跟你辞行的。”
突然的一句话,长公主身子僵直了片刻,往后,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真的是孤寡老人了。
“嗯本宫一直知道,你不喜京都,不知要去何处?”若只是短暂离开,便不会来辞行了。
终究要走了
“梅某这一辈子,总说要去看尽山水,却始终没有践行,如今到是有机会了,这一去,怕是要个两三年,届时再回,定给公主捎来好酒。”
两三年?还以为他不回来了,会回来就好,总有再见时。
“大好河山,能看看也好,不过,你这倒像是去办事不像出游啊。”长公主是何许人,字里行间便能分辨一二。
他有何事需要远行?知道不该问,却没忍住。
“不瞒公主,去游学讲学,我现在是希春书院的外教先生”
“外教先生?希春书院?”显然,长公主着实有些没料到,这人,她再清楚不过了,一生放荡不拘爱自由,否则,当年也不会从一个金汉皇子变成了现在的梅先生。
“是!才答应林老太爷。”
“看来,这林家开办书院,是有长远打算,并非一时心血来潮能说动你为书院游学讲学,这希春书院,将来必是名声在外,梅先生能答应,这书院,必有能打动先生的地方。”
林家长公主此刻心中略有迷色。
看来,这林家往后,当真要好好关注一下了,也是,若是一般人家,如何能教出那么个丫头来。
“公主,你曾说,无缘见识紫玲珑”
紫玲珑,怎么突然提到她?长公主满脸疑惑点了点头,“一直遗憾”
“我那学生便有几分像她公主,若可以,劳佛照一二。”他白担了个先生的名头,却是没能教她什么。
长公主挑眉,浅浅一笑,两个从未开口求她办过事的人,一开口,却都是托她照顾人,秀媚让她看照宫家六丫头,而他则让她看照他的学生。
“你那学生,何须我来照看,马上,她便要嫁入闲王府,依着那小子的态度,的当宝贝捧着,不过你开了口,本宫总要应下。”
只是如今,她这个长公主不如从前了。
皇上想要集权,她这个长公主若是太特例,便是对权威的挑战,凡是没有特例才会让人敬畏,皇上,需要所有人的敬畏,包括她
“你说,她像紫玲珑?”
“对!”
“你认识紫玲珑?从未听你说过”
“不算认识,却救过梅某一命,到也不是说他们容貌多像,而是气质”梅之千像是回忆起什么。
紫玲珑救过他?长公主颇为诧异,还有这档子事?既是救命之恩,依他的脾气,又怎会不算认识?
似是知道她的疑惑,梅之千忆道:“那天是年节,我的马车在京都街上被小孩子点燃的炮仗惊了,车夫被甩下车,我坐在马车内只能任由受尽的马拉着款奔乱窜,马车速度太快,我在马车里再撞一阵恐怕撞也撞死了,是她突然出现,骑着马追上我的马车制服了受惊的马,我这才侥幸保住了命。”
“那后来”
“没后来了,她是正好如果,赶着出城,拉开车帘看了看我,说我腿脚没事,脖子扭了,让我找个大夫去看看,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这长公主不信,就这些年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找人才怪。
梅之千摊开手一笑,“长公主别不信,我的确是想过去找她,毕竟救命之恩,奈何打探之下才知道,她就是紫家那个备受宠爱的大小姐紫玲珑,人家去边关了。”
“后来没有找人家?”长公主低头轻道了句,这还是头一回听他说起别的女子眼睛都发光。
也难怪长公主如此想,虽然梅之千年少时风流倜傥
梅之千摸了摸鼻子,如何没去,不过都是过往的事了,不提也罢,他千里迢迢去边关寻人,结果扑了个空,人家不在,说是去游历了。
长公主一看便知,“是没找着吧?总归,她家在京都,后来就没回来?”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只是她真不知道,年少时,他还有这一段尤其,对方还是紫玲珑。
笑着摇了摇头,“听说回来过几次,可每次我都恰巧不在,再然后就听说墨亦宏求娶,她嫁入墨家直到后来,她的女儿嫁入宫中那是最后一次见到她,”紫玲珑死的时候,他也不在京都。
他虽是金汉皇子,却从小离了皇宫,没多少人知道他这个游荡民间的金汉皇子。
长公主突然想起什么,“当年你在秦岭不会就是从边关折返吧?”那时候,他们第一次相遇
可那时候,为了夏家,她答应一门自己不情愿的亲事,将嫁给一个自己完全陌生的男子,不能当着家人的面哭,便悄悄躲起来哭,却没想到,最惨的一幕,被眼前这人瞧了个正着。
后来他们就这样相识了。
“正是我去边关,也并非完全是为了寻她,年少轻狂嘛,对那样一个女子,觉得特别,难免有些猎奇之心,不过,到了边关之后,一路所见民不聊生,那时候,我就知道,金汉迟早要亡,哪还有那分心思”
后来即便想见见,也不过是一了心愿,当年,他连一声谢都没来得及,一直记得那个策马而去的背影。
“世事难料”长公主忍不住感慨。
“是啊,世事难料,不过,当真没想到,她会嫁给墨亦宏,我依稀记得,当年去边关找她的时候,兵营里的人还打趣我,让我别痴心妄想了,他们大小姐早有心上人了,和心上人游历去了,那时候,墨亦宏人在京都”
想想也觉得自己有些多舌了,说不好是那些人胡说,即便是真的,谁还没个年少轻狂时候,更何况是她那样的女子。
长公主听着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不管当年的紫玲珑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最后的结局属实不太好。
“都是些往事,天已经大亮了,公主既不打算上朝,便好生休息,梅某便就此告辞了。”
依然如往常一样,两人谁也不送谁。
梅之千走后,长公主在梅之千所坐的位置旁,拾取一根发簪,拿在手中轻轻抚过,他还记得,她喜欢素簪,这么多年,这是他头一回送她女子之物。
却是迟暮之年了
是她对不住他,这些年,他一直孤身一人!
愿君平安!她这辈子,是注定离不开京都了,那边在此迎候君归,届时再醉一回。
“公主,您该歇着了。”一天一宿了,公主再不睡会,身体怎么撑得住。
唐姑姑轻声进来,小声劝了句。
“嗯,我眯会去,你去一趟林府,传个话,就说,本宫身体不适,听闻她通晓医术,想让她给本宫瞧瞧。”
“公主您何处不舒服?奴婢这就传御医!”唐姑姑一惊,紧张上前。
长公主一笑,走出茶室朝着寝居内屋而去,“你啊,素来精明,所谓关心则乱去吧。”
听的这话,唐姑姑送了口气,这让公子给吓的,原是想找紫县主说话,“奴婢这就去一趟,公主先歇着。”
“嗯,晚一点不打紧,那丫头昨日个八成也没怎么睡。”
“是!”看来,长公主对紫县主,有改观。
天已凉透,街上开始有人走动了,只是经历昨夜一场惊吓,老百姓都不太敢走出家门,街上走动的,多少胆大探路的。
这一夜之间,抓了两位王爷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往日,这豆浆摊子挤满了人,今天可是冷清。”云胤杰喝着豆浆,双眼下一片淤青,看来是没睡好。
罗天佑也差不多,好不容易天亮边睡着了,还被某人给拖起来了,就为了来喝完豆浆?
“客官,你们要的饼子,热乎着,哎!这京都城发生这么大的事,谁敢乱出门,咱这是为了生计,没法子”
摊主谈了口气,生意不好,有些愁眉苦脸,这小日子,每一日的进项都是顶用的,这没声音,就没进项,心情自然不好。
云胤杰见饼子拿起,撕碎了丢到对方的豆浆碗中。
罗大公子一脸嫌弃,却一点点的吃着,“有事快说。”
“我家老头说,让我去冀北待一段时间,明儿就启程”
认真吃饼的罗大公子顿了下,随即继续,“你什么时候这么乖了?”
又是一块饼子丢入罗大公子碗里,“这不来找你了嘛?天佑,就冲着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不会不帮吧”
“感情?我和你有吗?”
“你太无情了,才吃了老子伺候的饼”
“两位可介意清简坐这?”
两人正低头聊的火热,头顶突然传来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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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侠,阿莫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