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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医有毒》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眼狼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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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晚淡笑不语,外面白芍打着帘子进来,把茶端到秦知姝跟前,秦知姝端起茶,用茶盏盖轻轻拨弄了一下,脸色就泛酸了,“这是君山毛峰吧,府里除了老太太屋子里,也就四姐姐你这儿有了。”

知晚耸着鼻子,笑道,“我这儿能有君山毛峰还不是越郡王嫌弃我屋子里的茶太难喝的缘故,五妹妹也是个懂茶的,你尝下味道。”

君山毛峰,秦知姝也只喝过一两次,茶香记忆深刻,她知道知晚这里有,正想什么时候来要一点儿回去,没想到檀香院内的丫鬟这么上道,知道拿招待越郡王的茶来招呼她,秦知姝端起青花瓷竹叶纹茶盏,轻轻的拨弄了两下,正要喝呢,知晚就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五妹妹,你也是喝过君山毛峰的,就没发现这茶水有些问题?”

秦知姝秀眉轻陇,不解的看着知晚,“四姐姐此话何意?”

知晚轻耸了下肩膀,端起自己的茶盏,喝了一口才道,“我不懂君山毛峰,也吃不出与别的茶水味道有什么不同,这茶之前是给越郡王的,结果他说茶色不正,茶香滞留,说是陈年旧茶,五妹妹可看出来点门道来了?”

知晚说的随意,还带着点怒意,不知道是对钱氏的慢待敷衍,还是对越郡王的挑三拣四,总归不是很高兴,秦知姝听得心底波涛顿起,脸色大变,来之前,在院子里,红儿给她使了眼色,那毒她下了,下在了招呼越郡王的茶水里,原以为他喝了,没想到非但没喝,还险些进了自己的嘴,相王世子那般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泄愤。不会是什么好毒药,秦知姝想到自己差点死在知晚的无知手里,心头的火气就蹭蹭蹭的往上涨,把茶杯往桌子上一丢。站起来便指着知晚,咬牙切齿道,“越郡王不喝的茶,你就拿来招呼我?!你就如此轻贱我!”

知晚轻耷了眼脸,看着桌子上的茶水慢慢滴落到地上,知晚勾唇冷笑道,“五妹妹气什么,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用这样拙劣的手段,还想借我的手暗害越郡王。五妹妹的姐妹情深就是在我背后捅刀子,我用这茶来招呼你,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

秦知姝一脸惊恐的望着知晚,知晚起身走到她跟前,秦知姝吓的脚步连连往后退。知晚好笑了,“现在知道怕了啊,相王世子要你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梅姨娘没告诉你檀香院外有越郡王的暗卫吗,你能安然无恙的走到我屋子里来,已经是命大了,越郡王与你是有仇还是有怨。你要杀他,相王世子到底许诺过你什么,是不是相王府谋夺天下之后,皇后之位非你莫属?”

秦知姝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惊悚的望着知晚,好像她怎么想的。知晚一清二楚,连相王世子许诺娶她,将来相王府称帝,后位就是她的,连这她都知道。还有什么瞒的过她,秦知姝攒紧手心,只觉得手心全是冷汗,背脊也一阵阵发凉,脚步发软,若不是自己强撑着,只怕会跪下,她不信,她不过是一个庶女,相王府要谋逆的事外人根本不知道,相王世子也只在与她亲热动情时才说漏了嘴,她乘机挑逗他,他才答应的,秦知姝盯着知晚,气道,“你少吓唬我,我没有谋害越郡王!”

真是死鸭子嘴硬,不见棺材不落泪,知晚瞥了桌子一眼,冷笑道,“霁宁郡主哑疾伤了十年之久,都被人给治好了,越郡王身边会没医术高超之人?一点点毒也敢班门弄斧,敢在侯府谋害越郡王,越郡王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整个侯府都会给他陪葬,到那时候,你认为相王世子会站出来护住你吗?五妹妹素来心机深厚,今儿也会替他人做嫁衣裳了,倒真叫我吃惊不已。”

霁宁郡主哑疾好在芙蓉宴前后,正好那时候与知晚接触颇多,芙蓉宴能成功举办,直到今日还是京都大街小巷的热闹话题,谁都能猜出来点,霁宁郡主的哑疾与知晚与越郡王有关,知晚没那本事,这人肯定就是越郡王无疑了,他身边有人连霁宁郡主的哑疾都能治好,发现茶水里有毒又是什么难事,秦知姝这回是真的吓住了,辩驳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转而抓着知晚的手道,“四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相王世子胁迫我下毒的,我赶来也是怕害了越郡王,到时候侯府上下受牵连,你就饶过五妹妹这一回吧?”

秦知姝知道这事不会闹大,谋害越郡王,还是定远侯府,越郡王即将迎娶的越郡王妃屋子里出现了毒药,要置越郡王于死地,镇南王会不忌讳才怪,就算之前莫名其妙的改了主意,要帮越郡王娶知晚,也会因此改了主意的,这事知晚不会说,越郡王应该也不会,不然侯府上下指不定怎么样了,只要知晚不向侯爷告密,她就没事,至于相王世子,秦知姝想着,心就抽疼了一下,他抵不上越郡王,谋害一事暴露,他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只怕还会怪罪到她头上,说她办事不利,秦知姝越想越委屈,眼泪像倒豆子似地往下掉。

知晚看她那委屈的样子,打心眼里嫌恶,转过身不再理会她,敢做不敢当,出了问题就觉得受委屈最大的那个人是她,好真是好笑的,害人还觉得委屈了,相王世子怎么逼迫她,用合欢银簪挑逗她,她若是有羞耻之下,就该一扔了之,又怎么会发现里面内有乾坤,相王世子手再长,到底不是越郡王,敢深夜贸然闯进侯府来找她,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她不想多事,真想毒死她一了百了。

秦知姝抹着眼泪,眸底恨意看的人心惊,但是知晚回头时,恨意全无,仿佛压根没出现过一般,秦知姝见知晚不再说起毒药的事,知道她有心放自己一马,便央求道,“四姐姐,这事你能不能不告诉爹?”

知晚耸肩道。“我可五妹妹想的这么慷慨大度,我已经叫丫鬟去禀告爹知道了,你谋害我未来相公,还要我对你手下留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

秦知姝嘴巴张着,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知晚坐到小榻上看书,连她什么时候出的门都不知道。

两个时辰之后,侯府里出了一件大事,梅姨娘被侯爷打了三十大板,五姑娘被侯爷禁足在院子里,兰香院的丫鬟婆子除了被活活打死的,就是被发卖了。

听到茯苓说这事的时候,知晚正在绣嫁衣。茯苓说着纳闷道,“也不知道五姑娘是怎么得罪了侯爷,府里上下没人知道原因呢。”

知晚勾唇一笑,告诉她爹的不是别人,正是叶归越的暗卫。她跟秦知姝说她派人告诉了她爹,暗卫就知道怎么做了,事实上,檀香院的丫鬟压根就没出去过,所以根本没人怀疑是她弄的,知晚继续绣针线,白芍进来道。“姑娘,秦总管派人来传话,说檀香院内丫鬟也稂莠不齐,用着不顺心的,都发卖了,赶明儿再挑一批受用的来。”

知晚轻点了下头。“这事就交给姚妈妈去办吧,院子里的丫鬟谁忠心,谁敷衍,她比我熟。”

白芍退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求饶声。知晚对这些眼线不会心软,姚妈妈打了帘子进屋来,望着知晚,纠结再三道,“不管怎么说,梅姨娘始终是姑娘的姨娘,她被侯爷罚,四姑娘不帮着求情已然是不孝,再不去探视一番,只怕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

知晚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姚妈妈说的对,她与梅姨娘私底下一清二楚,半点瓜葛没有,可惜明面上还有着亲母女的名分,不去真的会被人看不起,便吩咐茯苓道,“去拿一瓶子上好的膏药,再拿两副补药。”

茯苓撅着嘴,真想说不用,梅姨娘脸皮就那么的厚了,屁股被打三十大板,在床上躺个三五天就好了,姑娘的药膏药效奇特,给她用实在是浪费,还不如丢给路边的乞丐呢,好歹人家还知道道谢,说句姑娘菩萨心肠,老天会保佑你长命百岁,梅姨娘呢,肯定不会领情的。

果然,茯苓猜的不错,她们去送药膏时,梅姨娘看知晚的眼神就跟看个陌生人一样,不带一丝的温情,甚至还带了咬牙切齿的恨意,知晚递到她跟前的药膏也被她一抬手就扔地上去了,“你少来装假好心,要不是你告状,你五妹妹何至于被侯爷那么数落,半年都没法出门!”

尽管早就做好了被数落的准备,知晚还是忍不住生气,觉得自己跑来真是脑袋被人夹了,那狗屁的名声,自己在乎个毛线,知晚转身便走,走了两步后,蓦然转了声,冷淡的瞥着梅姨娘道,“你是抱养了我几年,这份恩情的确很深厚,但是这些年,我也被你们利用过多少次了,恩情两消,今日我为了侯府,饶她一命,她日她再敢对我下毒手,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知晚说完,迈步便走,身后是梅姨娘的谩骂声,“白眼狼,养了十几年,竟然养出来一条白眼狼!”

茯苓听到白眼狼这三个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说谁是白眼狼呢,就凭她也敢说姑娘是白眼狼,以前顾忌她是姑娘的亲姨娘,姚妈妈对她不敬,却也不会说什么,但是茯苓这两日才知道梅姨娘并不是知晚的亲娘,再加上这些年对她们主仆的欺负,茯苓积累的怒气一下子就掩不住了,回头恶狠狠的看着梅姨娘,“我家姑娘才不是白眼狼,只有那些心比天高,只知道占姑娘便宜的才是白眼狼。”

茯苓说完,才不管梅姨娘说什么,迈步便走,气的梅姨娘没吐血,就是她们母女两个,要不是她们两个碍事的,她不会有今天!

出了梅姨娘的院子,知晚瞧见了兰姨娘和柳姨娘,两人有说有笑的上前,瞧见知晚,两人先是一怔,才想起来请安,福身行礼后,兰姨娘笑问道,“好好的,也不知道五姑娘怎么就惹的侯爷大怒,梅姨娘帮着求情,还挨了板子,梅姨娘身子无大碍吧?”

柳姨娘则说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就是命苦,挨了板子连大夫都没请一个,尤其是侯爷让人打的,没有侯爷的允许,谁会给她请大夫啊,知晚听得眸底微寒。

这两人说了半天,她岂会听不出话外之音,要她去请大夫来给梅姨娘看伤了,她爹正在气头上,她去请,不是专挑她爹的不快吗,回头两人再在赵氏跟前说一嘴,说她心里只有梅姨娘,连侯爷的训诫都不放在眼里,赵氏会高兴她才怪了,知晚轻叹道,“方才我送药进屋,梅姨娘都给丢地上了,说不需要,想来也不用请大夫的,就不耽误两位姨娘探望梅姨娘了,告辞。”

知晚说完,饶步便走,柳姨娘和兰姨娘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梅姨娘傻了吧,这么个大树她不可劲的抱着,还把她送的药给丢了,她吃错药了吗?”

兰姨娘摇头一笑,回头看着知晚的背影道,“四姑娘到底是与以前不同了,能把越郡王玩弄于鼓掌之中,又岂会看不明白梅姨娘对她不是真心疼爱,只有利用?”

柳姨娘四下望了望,确定没人,方才低头对兰姨娘道,“听说四姑娘并非梅姨娘亲生,是侯爷从府外面抱回来的,梅姨娘怎么会可心的疼她?”

兰姨娘浑身一怔,“你从谁那里听说来的,四姑娘要不是侯爷亲生的,他会那么疼她?”

柳姨娘轻摇了摇头,这她哪里知道,她只是听梅香院里的丫鬟这么议论的,就见兰姨娘若有所思道,“好像四姑娘真不大像梅姨娘所出,一母同胞,性情模样没一点相同的,我好像记得老太太曾经说过,好像当年侯爷中意的不是太太,而是另外一位大家闺秀,侯爷当年是非她不娶,不过始终拗不过老太太以死相逼,莫不是四姑娘是那位大家闺秀所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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