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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降之后再带着军队冲进关内,过了朱棣这一关,剩下的人也鲜有岱钦的对手,便可一路向前一路高歌。
我惊出一身冷汗,却很快冷静下来,对着那汉人问道,“你叫做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叫做刘志。”
“刘志,你知dào
你干的是什么事?通敌叛国可是要连诛九族的!你家中有妻小父母的话,全部都要受你的带累!”
刘志抖得像筛子一般,“大人,大人饶命啊!”
“现在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把这个鞑子绑起来,给我牵着他,跟我一起到燕王的军营,把他献给燕王,再把燕王军中和你们接头的人给我指出来,我保证免了你的罪行。”
刘志还是浑身发抖,“可,可以吗?”
我见这人做坏事的时候胆子挺大,被发xiàn
了又这样胆小,着实讨厌得很,拔出他身上的刀一刀砍了那鞑子两只手指,鞑子撕心裂肺的滚在地上嘶嚎起来,刘志见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也吓得哼哼起来,“可不可以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觉得我不可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刘志已经不敢再问我半句,立kè
从地上爬起来,到自己的马上找了一根绳子,将鞑子左一道右一道的死死绑了起来,绑好扔到马背上才跑到我身边卑躬屈膝的问道,“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见他还算上道,我心满yì
足,“跟我走。”
我们一路快马加鞭的往朱棣的军营赶去,这个刘志虽说是个没骨气的小人,但是拍马逢迎的本事绝对一流,这一路上吃喝拉撒睡都是他在忙碌,只怕若是我开口,他都会拿个搓澡巾给我洗澡搓背。我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倒也受用得很。
很快,我们就到了我与岱钦兄妹相遇的那个集镇,我带着这两个人又到了那家客栈,每晚睡觉的时候,刘志也会被我死死绑住,扔在我的隔壁。
这一晚,我有些感慨紧张,缓步走到楼下,要了一壶酒,想着如何把岱钦要诈降的消息送给朱棣。绝不能像上一次一样,傻傻的自己送进军营,出来的时候那么艰难,还被朱棣发xiàn
蛛丝马迹。
可是朝楼上的房间看看,那两个小人,一个乃是蒙古鞑子,心气高傲,一路上不是看的紧只怕早就自己抹脖子了,一个乃是在中原小人,眼里只有金银珠宝荣华富贵的,不可能让他们独自上路进军营,这真乃一件难事。
我心中为难,便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没多久就脸红脖子粗起来,一壶喝完,又粗着嗓门找店家要第二壶。小二从身后递过酒壶的时候,我接酒壶他却怎么也不松手给我,我正在想是谁活腻了敢耍小爷,单手用力,没想到那酒壶却岿然不动,回身一看,只见三保站在我身后,正捧着酒壶微笑。
我揉了揉眼,不敢相信,又仔细看了看,可不就是三保!
“三保?!”我站起身来,也不管酒了,双手搭到他的肩上拍着,兴奋地说道,“三保!你怎么在这里?”
三保撇撇嘴,“可不是你留下了信,所以我才在这里等你吗?”
“啊!你收到我的信了?”
“是啊,你那天走了以后没多久,王爷好像发xiàn
了什么似的,有点失魂落魄的叫我到军营四处去查探一下,有没有你的消息,我不敢不答yīng
,也不敢答yīng
,只得在四周查了两天,居然真的在这里找到了你留下的信。带回去之后,王爷……”三保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又咳了两声,有些尴尬似的,笑道,“王爷看到信上说岱钦居然在这里出现,便立kè
在营中安排在种种,最终却并没有什么事,这才略略放心下。只是苦了我,一直让我在这里守着,直到重新找到你为止。”
我叹了一口气,就知dào
那信留下朱棣一定知dào
是我,可是不留的话,就不能把岱钦曾经出现在这里的消息传给他们,也是无奈,只是我没有想到朱棣竟然叫三保在这里等了这么久!而且听三保的话,朱棣应该没有告sù
他我临走的时候还曾与朱棣打了一架。
“现在军营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三保点了点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当然在,岱钦那边一直没有动静,首领却在外四处奔波,不知dào
在搞什么诡计,王爷说,现在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我把我从路上截获两个奸细的事告sù
了三保,但是却隐瞒了和岱钦一起到了草原深处的事,不知dào
为什么,似乎在内心深处,我也想保护岱钦那边的人,我希望他们不要打起来,不要让生灵涂炭。
三保听说我还带回了两个奸细,并未吃惊,而是笑道,“从你进来我就看到了你,当时我还在想,你为什么自己弄成这一副老侉的模样,还带了两个老侉,原来是奸细啊!”
我用筷子敲了三保两下,“你不取笑我是不是就不舒服?”
三保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脸面,“我哪里还敢取笑你,我自认为自己也是有眼力的人,竟被你瞒了两年,现在想来,从前跟你开玩笑的时候也不知dào
有没有得罪你,真要打起来,我可不是你的对手。”
我的脸红了起来,这毕竟是我的心病,一时间我还不能接受三保这样跟我开玩笑,只得说道,“来来,今晚有你看着那两个东西,小爷我就好好的一醉方休,放下这副挑子给你了!”
三保一边说好,一边却又劝说少喝些少喝些。我也不知dào
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就想喝酒,更不知dào
为什么遇到了三保就更加想喝酒。三保的话中哪怕有只言片语提到了朱棣,我都心跳加速,浑身难受,可是我又很想让他多说几句,可他大约以为我不想提起朱棣,总是一带而过,这让我心里有些恨他,却又不能说出来。
罢了罢了,这一晚我喝的舌头都大了,头也重得像被上了紧箍咒,三保将我送进房间,我只是伸出一根食指指着隔壁,三保点头,“我知dào
我知dào
,那边是奸细,我把你伺候睡了,就会过去看着他们的。”
我这才心满yì
足的闭上眼睛睡了。这一觉昏天黑地,许是这一路都奔波的太累了吧。
半夜迷迷糊糊口渴的时候,我呢呢喃喃自己却起不来身子,突然唇边就被一只水杯堵住,清冽的茶水进入口中,我闭着眼睛喝下后又迷糊着准bèi
睡了,突然心里有些明白似的,喊道,“三保,你别在我这里耗着,去看着奸细!”
我突然听到低低的笑声,一只手在我脸上轻轻摩挲起来,那手的触觉那么熟悉,有点粗糙,却依旧是干净的感觉,不失温暖,温柔而细心。
喝了酒,我的心跳本就很快,此时更加快,我微微睁开眼睛,可是屋子里却没有电灯,漆黑一片,我并看不真切什么,只是从窗户投射进来的月光,却能照到床头一个身影,玄黑色的长袍,高大而欣长。
我揪住那片衣服,贴在脸上,凉凉的滑滑的,丝质的触感。
“是你吗?”我呆呆的问道。
“恩,是我,快睡吧。”
我又闭上了眼睛,忽然觉得很安心似的,像个婴儿一般沉沉的睡去,只是总觉得有人在轻轻抚摸我,那种感觉很美好,好像小的时候爹爹哄我睡觉时一直给我讲故事,直到我睡着一般。
梦中我好像一直在骑马颠簸,但是身后一直有人在追我,我并不想摆脱他,觉得无论骑得多快,那人都会一直在我身后不离不弃。
……
第二天醒来之时,三保已经站在我面前,笑嘻嘻的看着我,“睡得可好?”
“有你看护,当然好啦!”我白了他一眼道,起身开始穿鞋袜。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进房的时候我是好好穿着衣服的,多亏三保不嫌弃我帮我把臭袜子臭鞋都脱了,便有些感激的看着他,“昨晚多谢你啦!”
三保的眼神有些闪躲,“客气什么呀。”
我也没有多想,只是道,“隔壁那两人你审了吗?”
三保正色道,“稍微问了几句,那个鞑子硬气得很,什么都问不出来,倒是那个汉人,该说的都说差不多了。王爷早就知dào
军中有奸细,可是怕说出来会引起军中混乱,将士们互相猜忌,所以一直只是暗地里调查,如今来了这两人,正好可以肃清出来!”
我点点头,“哦,这些都是你们的事了,我把奸细给你们送了回来,也算大功告成了,我要走了。”
三保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拍了拍床杆子气急败坏的说道,“你是属野马的吗?怎么刚刚落脚又要开始瞎跑?!”
我摇摇头,无奈的说道,“王爷恐怕都没有告sù
你吧?上次我就是听了你的话,跟你一起进了军营,出来的时候被王爷给发xiàn
了!他一路追了我许久呢,只是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知dào
那个人就是我,我现在躲都来不及,还敢在这里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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