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没有想到自己隐藏了这么久的身份竟然在最后关头就被猪队友给曝光出去了。
她攥着拳头咬着牙,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可真是她贴心助理的小王同志。
小王没心没肺地笑着:“姐,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麻利地走。”
言罢,她把手里的袋子往门上一挂,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掉头就跑出了走廊。
“……”沈云初觉得有必要把换助理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顾津唯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那般,笑道:“那两人走了。”
沈云初松了一口气,“你先帮我把头发解开。”
顾津唯下意识地放轻着动作,现在不着急了,他慢慢的,有条不紊的解着头发。
沈云初离他很近,几乎整张脸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刚开始还没有仔细闻,现在放松下来,才察觉到那股熟悉的柠檬清香阵阵扑鼻。
他身上,好闻极了。
“香吗?”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似滴水穿石那般一点一点的侵透她的心脏,特别蛊惑人。
沈云初竟是被这两个字给刺激的红了脸,她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般,“你在说什么?”
顾津唯哂笑一声,“顾太太的香水是玫瑰花香吗?”
“很浓?”
“很香。”
头发丝从他的纽扣中脱离,沈云初往后退了一步,两人不再是之前那么亲密的距离,但灵魂好像却离得更近了。
沈云初从未有这种控制不住自己心跳的时候,恍若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这颗心脏的主导权,一见到他,心脏就开始自作主张地加快速度,拼了命地提醒她,自己心动了!
嘀的一声,顾津唯刷卡进房。
沈云初深吸一口气,仿佛她能看到这一步就是从少女到少妇的蜕变。
她只要踏出这一步,从今以后,她和这段滑稽的婚姻就永远剪不断了。
顾津唯回眸,脸上依旧挂着淡然的微笑,如三月的风,遇到时,满是温暖。
沈云初抬步,进了房。
春宵一刻,屋子里好似溢满了粉红泡泡,一颗接着一颗,把整个套房都塞得满满当当。
沈云初自出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凭着她的身份,就算把天捅破了,沈家都会想尽办法给她补上,她的行事风格,就是横冲直撞,谁也不怯。
但此时此刻,她竟然生平有了第一次想要中途退出的打算,特别是当洗手间里稀稀疏疏的流水声传出来时,她目测了一下自己与房门口的距离。
真要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她好像只是嘴硬了一下,也没有想到今天就完成生命大和谐啊。
沈云初拔了拔头发,她承认自己有些怂了。
洗手间里,顾津唯放着水,却站在镜子前,好似也是在挣扎着什么。
他是个绅士,虽说自己和沈云初之间是明媒正娶的关系,合法夫妻,但如果今天真要这么做,他总有一种自己是衣冠禽兽的感觉。
她刚刚才大病初愈,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对她有任何不轨心思。
可是再冷静自制的人,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撩拨,他如果还能处变不惊,怕真是身体不行了。
“咔嚓”一声,洗手间的门从内被人打开。
沈云初听着声音,更加端庄地坐直了身体,她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裹着浴巾进入自己视线的男人。
整个人呼吸都停滞了。
顾津唯擦拭着头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我洗好了。”
“嗯。”沈云初这辈子就没有这么端正的时候,坐姿笔挺,双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一丝不苟。
顾津唯再问:“你要洗澡吗?”
沈云初站起身,她很努力地保持着脸上的风平浪静,但同手同脚的动作依旧出卖了她的紧张。
而看着一本正经的顾津唯竟然也没有发现她四肢不协调,装模作样的继续擦着头发。
两人表现的都很正常,但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两人都不正常。
沈云初坐在凳子上,因为紧张,手心都在冒汗。
她哭笑不得地锤了锤脑袋,平时放话的时候说的比谁都经验十足的样子,真要上场了,你丫的还能再怂一点吗?
沈云初长呼出一口气,拿出手机,发送消息:“那种事上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掌握主权?”
消息发送出去了好几分钟,手机一动不动。
沈云初皱了皱眉,不死心的再编辑了一条:“今晚上我要开荤。”
“……”
沈云初:我不能让顾津唯觉得我技不如人。
“……”
沈云初:我习惯了上面位置。
“……”
沈云初:你别发点点,你现在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醉生梦死。
这下子对方又没了回应。
沈云初也不着急,毕竟这是件大事,得给她好好思考时间。
沈云初:顾津唯身体不行,总不能刚开荤就把人废了吧,我就得自己辛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