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周,饭菜都上桌了,你干什么呢?!”
周师母一见周世涛一转身就往书房跑,顿时就一阵气结,急忙想要叫住丈夫。
只可惜周世涛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霍思宁那篇文章里面的内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吃饭,因此任凭周师母在后面怎么叫喊,他就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师母,您就别喊了,您这会儿就算喊得再大声,师父他也听不进去。”
季坤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回过头冲着周夫人劝了一句,然后他也转身跟在周世涛的后面钻进了书房,两个人都齐齐地凑到了桌子前,一面审视霍思宁的那一篇文章,一面认真地查阅资料一条一条地开始对霍思宁文章里面的论点进行验证。
周夫人见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是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奈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厨房,将那些饭菜重新放回了锅里面温着。
周世涛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电脑,时不时地又回转身,努力地爬着梯子在书架上翻找着他存了好多年的老书,一本本厚厚的古籍资料被拿了下来,周世涛戴着老花镜,一页页地翻阅,最后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资料,猛地一拍桌子,大喊道:
“小季,你快来看看,这儿,是不是跟霍丫头说的那个论点不谋而合?”
季坤凑过头去,只略看了几眼,就知道自家师父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了,他忙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一个意思,只是之前我们没有更多的资料进行佐证,所以就忽略了。”
周世涛忍不住站起身来:“虽然都只是蛛丝马迹,但是这么多证据综合起来,的确就如霍丫头所说的,福城那儿,绝对有一个大墓。而且你那师妹是什么德行,不用我说你也清楚,那丫头一贯不会打无准备的仗,她既然敢写这篇文章,就说明她有十足的把握,肯定已经掌握了这个墓的准确信息,说不定连墓的位置和结构图都已经有了!”
“那师父,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季坤忍不住问道:“要真如小师妹说的,这福城正在大规模进行城市改造,如果市政规划文件真的确定下来了,影响到了这个古墓的话,市政规划肯定要变,到时候再更改计划,岂不是要浪费打量的人力物力,甚至还会引起民众的反弹抗议?”
周世涛点了点头,他知道季坤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很多城市都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因为一些古建筑和地下古墓的关系,导致一些地铁还有城市道路不得不绕道而行。
而且周世涛更担忧的是,到时候市政改造动工,很有可能会因为事先不知道古墓的位置,导致一些挖土工人无意识地破坏了古墓的地下结构,甚至损毁古墓内的陪葬物品,这样的损失,绝对不是周世涛愿意看到的。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顾虑,周世涛在略沉吟了一下之后,就决定去福城走一趟:
“这事儿我会和文物局方面汇报,让他们先和负责市政规划的部门进行交涉,尽量将市政改造的计划拖延一段时间,这几天我们尽快将古墓的具体位置确定下来,到时候有古墓这个重要因素在,福城市政府绝对不敢再轻举妄动,一定会想办法采取措施,甚至不惜代价地来保护古墓。”
季坤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问道:“那您是不是先给小师妹打个电话通个气?”
周世涛抬起头来看了季坤一眼,没好气地道:“通什么气?那丫头鬼着呢,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弄个这文章来耍我,估计还在等着看我笑话呢!要不然她为什么不事先就告诉我她这篇文章的重要性?差一点就误了大事儿!告诉她干什么?让她等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先着急!”
季坤的嘴角抽了抽,心下忍不住腹诽:不是您自己一思地研究您的玉器,把她的文章给扔一边不看的么?这也能怪到师妹的头上?
季坤不由得为自家小师妹掬了一把同情泪,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那边霍思宁虽然在等着周世涛的回复,但是其实并未太着急,对她来说,福城市改不改造,或者忽然改变市政规划的图纸,这其中会影响多少人,甚至造成多大的损失,这都和她无关。
而且只要她在,那个古墓就不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给破坏了去,所以她一点也不心急,相反的,可能等的时间越长,那江韦德所承受的损失,就会越多,这反而是霍思宁喜闻乐见的一件事儿。
她这边甚至还查到,江韦德为了转行,已经在提前做各种准备工作了,只要市政规划的正式通知下来,他就准备将他买下的那几块地皮进行房地产开发,因此他已经在和好几个建筑公司还有银行接洽,准备和那些建筑公司合作,并且向银行提出贷款了。
霍思宁可以预见,等真正的市政规划通知发下来,却忽然临时又改变了计划,地铁线绕过了安民巷和三坊街,在发现这个事实后,江韦德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了。
幻想破灭,一飞冲天的富豪梦碎,他投入的那些钱都打了水漂,他的那些地皮和房产都变成了不值钱的东西,只能烂在自己的手里面,这样的打击,也不知道江韦德承不承受得住。
霍思宁忍不住啧啧了几声,对江韦德,她是真的一点同情心都生不起来。
霍思宁那边还在等着自家师父的回复,第二天一大早,周世涛却带着季坤直接就赶赴福城,也没有联系任何人,直接就奔赴了霍思宁文章里面所指出的几处可疑地点。
然后,让这两位专家感到头疼甚至是苦逼的是,根据霍思宁的文章所指示的那几处地点,都是城中建筑,水泥修筑的房子林立高耸,将地下遮掩得严严实实,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探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根本就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