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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疲惫异常,搞不清楚任羽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望着他那张愈发阴沉的脸,我只希望自己的视力可以差一点,不要将别人的表情看得那么清楚。
“今天晚上你一个人去灵堂了?那叫大鹏的镖师是怎么跟你说的?”楚任羽的问题接二连三,似乎我再回答几句也等不来他闭嘴。脑海中忽然想起黄明燕对我说的那句话,于是重复了一遍:“羽少爷的问题太多了,还恕我无可奉告。”
“本公子这是关心你,你可听出来了?”楚任羽眉头微皱,那眉心的红痣在这月光之下衬得格外显眼。
“没有。”我捡起水盆,从右面绕开了楚任羽,走向了那扇半掩着的绿门。
如果你关心我,你今日下午又怎么会对我讲那些伤人的话?如果你关心我,你就知dào
相比于阴阳楼的金卷,我更在意的是逃离开这些令我痛苦的往昔。楚任羽,破案的事情是你提起来的,寻找阴阳楼的金卷也是你提起来的,我还曾在心里感激你的好,可是我遗忘掉了你的身份,遗忘掉了我们之间的君臣之差。
你怎么可能与我平起平坐,在心底真zhèng
将我当做知己好友?
心情低落到谷底,此刻我脑海中想不起任何一件能让自己开心起来的事情。所有的真相都在指向一件事情,曾经的我隐瞒了众人,藏匿了无数秘密。现在,这些秘密都即将被人一件一件挖出来,可我却力所不能及,什么也改变不了。
服从,是我平生最厌恶的事情之一。
赶到井口的时候,木桶已经被人扔在井口里,想必是上一个人忘记将它取下来了。
我费力地摇着井上的木把手,咬着唇使了好半天劲儿,却根本摇不动。想到翠儿还在屋里等我,见我这么久没回去肯定担心,我这心里便更着急了。顾不上左手掌心的疼痛,两只手一起运力往下压,可是这把手还是转不动分毫。
不对劲儿啊,我的力qì
本身就比寻常女子大一些,怎么会转不动这木把手呢?再说了,这是使巧劲儿的活儿,并非难事,那感觉就好像下面有人拽着木桶一样,沉得很。
难不成是这井口之内,有什么蹊跷?我现在觉得这耀天镖局的每一处地方都充满诡异,人也好,物也好,全都是为了掩盖真相而存zài。
正当我为难接下来该如何是好之际,身后传来楚任羽的声音,“怎么?摇不动了?要不要本公子出手帮你?”
听见他这样讲,我头也不回,口中大声喊着:“用不着”。手下一使劲儿,只听见“喀嚓”一声,竟然活生生将那木头把手掰断了。我手中抓着那断掉的一截木头,愣在原地。
“你说你怎么这样笨,现在可好,若是被镖局内的人看见了,让你赔钱是小,若是将我们都赶出去,可怎么办?”楚任羽见状,走到我身边将那断掉的木把手从我手中抢过来,又问我道:“你身上带手帕了没有?”
我自知理亏,此时也也不敢跟他乱犟,于是小声道:“没带,我没那习惯。”
“你说你哪里有点女儿家的样子”,他继xù
批评我,撩起身前的长袍前襟儿,垫在那断掉的木把上,使劲儿一转,那绳子竟然真的动了,站在外面就听得到木桶撞击墙壁的“咣当”声。
虽然这木桶动是动了,可是我也能够瞧得出来,他转得也十分吃力,好半天才将这桶转到井口,那井口处却突然冒出来个乌发披散的人头。
我吓得一声尖叫,躲到楚任羽身后。
“你别关顾着叫唤,倒是搭把手啊,我的力qì
可快使完了,要是现在不将人抬出来,可就前功尽弃了。”楚任羽侧脸对我说道。
我心里十分抵触,那人不知在井内泡了多久,身上早已散发出阵阵恶臭,我只觉得若是自己伸手去拽他,那身上的气味好似能够钻到我皮肤里一样。
这么想着,只觉得那腥臭之气越来越刺鼻。转瞬之间,我已经捂着肚子,弯腰在一旁干呕起来。
“真是什么都指望不上你”,楚任羽这么说着,闷声使劲儿将那尸体抬了出来。我抬头望着他的举动,不禁咂舌,到底是个男人,力qì
真够大的。
“你还不快点过来瞧瞧,这人对你破案有没有关系?”楚任羽皱着眉头将那地上尸体的头发掀开,望着那张脸道:“这人我认识啊”。
我本来不想上前,听到楚任羽说他认识这人,心底里的那抹好奇之心又悄悄溜了出来,蹭着步子瞧了一眼那躺在地上的尸体。夜色已深,纵然月亮高悬其实也看不清地上尸体的长相。但那死者的脸上有一道长疤,许是因为长时间泡在水里,那疤已经被泡肿了,鼓得很高,一眼望上去就更显眼了。
井水?虽然这镖局内应该不只有这一口井,可是井底的水源都是想通的,难不成今日楚任羽喝了大半日的茶,都是用这侵泡尸体的井水冲泡的?
想到这儿,我胸口又是一阵犯恶心。若不是今日本就没吃什么东西,我怕是非要将五脏六腑全吐干净不可。
“你难不成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若不是害喜,没听说谁家的姑娘吐成这个样子。”楚任羽将那尸体往前拖了几步,嘴里却还不忘奚落我。
“又没怀你的种,你操的哪门子心?”我拍着胸口,捡起水盆,跟上了楚任羽的步伐。我可不想三更半夜一个人待在这井口旁边,谁知dào
里面藏着多少具尸体,还有多少个冤魂?
“你说话完全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楚任羽长吁短叹,表示此次派我进行两国联姻,是他们南楚皇室做过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借着天黑,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知dào
,羽少爷这话重复过许多次了,我听得耳朵都要长茧了。”
楚任羽一直将那尸体拖到了我们所住的院子内,说是都怪我出门不记得带灯笼,否则他便不用费这么大的力qì
将这尸体拖回来。
“你看着他,本公子去取油灯”,楚任羽扔下这么一句,迈着大步就往他屋里赶。
死人也要看?难不成还会有人偷走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水盆,想起翠儿还在屋内等我,连忙跑回了屋子去。
“小姐,您怎么才回来,奴婢都要等睡着了。”翠儿睡眼朦胧,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像下一刻人就要栽倒在地,昏睡过去。
“你快睡吧,羽少爷找我有点事儿,就耽搁了。水也没打上,明早上再洗脸吧。”我这么跟翠儿说着,却见她笑了一下,脑袋一歪,整个人栽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是把她困成什么样子了?我走过去把她的鞋脱下来扔在地上,心道再这么下去,我都快跟她互换身份了。
安顿完翠儿,想起楚任羽的话,我连忙赶去院内,哪知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楚任羽的大喊:“楼素素,你给我出来!”
“小点声,这个时辰,别人都睡了。我这不就来了么,你大吵大嚷什么。”我埋怨着走到他面前,却看见他怒瞪双目,很是不快。
我不就是离开了那么一小会儿么,他至于这么不开心?难不成是做惯了王爷,非要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才行?
“本公子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楚任羽问我道。
说什么了?我回想了一下,似乎只有一句话。“帮你看住那具尸体啊。”
“很好,那现在人呢?”
“你是不是眼神不济,人不就躺在你身后么。”我将他推开,理直气壮的准bèi
指给他看,可是当我看到身后的那一方空地时愣住了。人呢?
“刚才他就躺在这儿来着啊,现在怎么不见了?”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地方,围着这院子内跑了一圈,可是什么地方都没有那尸体的踪影。
是谁偷走了尸体?那尸体本身可否就藏着谋害总镖头真凶的秘密?在这镖局之内,身手如此之快,且还一直注视着我们一举一动的人,会是谁?我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名字,就是江云。
“你知dào
他是谁?诸葛连城,江湖号称‘飞雪银针’。他死在这乐洲本就已经让我惊讶万分,更让本公子意想不到的是,看个死人你也能看丢了。”楚任羽大发雷霆,可我却根本不知dào
他说是人是谁。
他嘴里总能认识一堆有关于江湖的人,可我不知dào
什么是江湖,也我的记忆力,也不认识任何江湖人。“丢了又如何?你虽然请我帮忙看着那尸体,可我又不曾答yīng
你什么。所以说,我没有义务非要帮你看住这尸体,现如今他丢了,你也怨不得我。若非要怨,只能怨你性格毛躁,大手大脚。”我一肚子委屈,此时都化作怒火冲着楚任羽发泄了出来。为什么所有事情都要怨到我身上呢?我招谁惹谁了?
“你等着,我帮你把尸体找出来就是了。”我说完这话,跑到江云屋门口,见里面亮着灯,便知dào
他一定没休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只能将尸体藏在屋内,肯定来不及运走。难道杀害总镖头的真凶,就是江云吗?
得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我伸手敲门,却发觉门没锁,自己开了。
“江大侠,是我,门没锁,我便进来了。”我提起十二分小心走进屋子,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江云呢?尸体呢?难道,又晚了一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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