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不笑会意的点了点头：“亚丁智慧的低级成员完全没有任何反抗意识。”

“也就是说，亚丁之魂上下级之间，根本不存在交流这回事儿。”苍浩继续分析道：“对我们人类来说，上级施加某种政策，需要考虑下级是否能够接受，是否会产生某种程度的反抗。真正有智慧的领导者，说话也需要考虑一下措辞，不能太过直接，而是适当需要下级的感情。但亚丁之魂不一样，它们可以就是那么直接，让下级去死，下级就一定会去死，所以它们可能根本没什么情商。”

庞劲东表示赞同：“智商这回事儿，有先天性因素，也有后天学习的成分。情商完全不同，完全是后天锻炼的结果，需要不断跟人打交道，很自然就能磨练出来，亚丁之魂的社会完全不存在这种磨炼的机会。”

“也就是说它可能真是无意之间说出来的。”东野不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么我们也就能够在面对面的交流中占据上风。”

苍浩点头：“没错。”

“这样倒是个好消息。”庞劲东若有所思的道：“既然我们战术正确，不会产生新的高等级亚丁之魂，那么把它们从地球上彻底清除，也就指日可待了。”

东野不笑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师兄：“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我认同孟阳龙的观点。”苍浩毫不犹豫的回答：“亚丁之魂不受人类各种战争和人权公约的保护，我们可以严刑拷打，让裂颅者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庞劲东点了点头：“现在开始吧。”

苍浩看向东野不笑：“一起？”

东野不笑有些犹疑：“我……”

“一起去吧。”庞劲东代替东野不笑做出决定：“我能看出来，你有些害怕亚丁之魂，越是这样，你就应该多多接触亚丁之魂，精神上脱敏。”

东野不笑不明白：“怎么脱敏？”

苍浩代为解释道：“对这些生物，你接触足够多，就会渐渐褪去恐惧感。”

“其实刚开始，我们也很害怕。”庞劲东很感慨的说道：“但又有什么办法，我们没有地方可躲，因为地球是我们的家园，而它们可以在地球表面任意扩散，那么我们也就只有勇敢面对了。”

东野不笑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那么一起去吧。”

庞劲东挑选了几个精锐安全部队，携带武器一起去囚禁裂颅者的地方。

裂颅者看到这么多人来找自己，多多少少意识到了什么：“看起来我不会平稳度过这一天了。”

“是的。”庞劲东缓缓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拒绝合作，我们只能采用一些特殊手段，让你老老实实开口了。”

裂颅者面无表情的问：“什么样的手段？”

“我们地球上有种行为叫严刑拷打。”庞劲东吩咐安全部队：“动手吧。”

安全部队问了一句：“从哪开始？”

“腿。”这个问题是苍浩回答的：“没有了双腿，它以人形行动起来，也就非常困难了。”

裂颅者全身被固定着，安全部队开始用等离子放电枪，烧蚀裂颅者的下肢。

马上的，裂颅者发出一阵惨叫声，与之相伴的是，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奇特的烤肉味。

“我们的判断是对的。”庞劲东低声对苍浩说道：“过去，感染者似乎完全没有疼痛感，不但不怕死，也不在乎受伤。但它们跟人类结合一段时间之后，会受到身体受伤的影响，人类身体如果受到伤害，它们自己也会被伤害。”

苍浩点了点头：“继续。”

很快的，裂颅者左腿小腿几乎成了一段焦炭，裂颅者浑身挂满了冷汗，湿透了衣服。

苍浩示意安全部队暂时停手，然后冷笑着问裂颅者：“感觉怎么样？”

裂颅者怆然一笑：“有什么东西能让我提提神，回自己的空间吗？”

“其实我们很想让你回去，可没有这个能力，我们甚至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的，自然也没办法让你回去。”苍浩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不过就算我们有这种技术，也不会让你回去的。”

裂颅者意味深长的问：“为什么？”

“你来过，然后又回去，那么很可能会带着更多的同类回来。”苍浩耸耸肩膀：“既然你来到地球上，那么就留在这里吧，欢迎你，这是个勇敢的新世界！”

裂颅者身体不住发抖：“你想要向我证明，你们人类有多么的残暴，对吧？”

“没错。”苍浩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你们刚到地球的时候，充分展示了自己残暴的一面，似乎你们觉得自己可以统治这个星球，不会遇到任何阻碍。可你们不知道的是，人类内心潜藏着恶魔，当人类决定开始参保的时候，那些手段是你想象不到的。”

庞劲东对着安全部队点了点头：“继续。”

安全部队又开始动手，很快的，裂颅者右腿小腿，也变成了一段焦炭，作为人类形态已经完全失去行走能力。

东野不笑问了一句：“不审问吗？”

“别着急。”庞劲东淡淡然的回答：“要先摧毁它的心理防线，这样它才能好好配合。”

东野不笑问：“如果它还是不配合呢？”

庞劲东很干脆的回答：“那就杀了好了。”

裂颅者很快自己提出了请求：“杀了我吧……”

“目前还不行。”庞劲东告诉裂颅者：“你对我们有用处。”

苍浩点了点头：“我们需要你掌握的技术。”

裂颅者出的冷汗更多了：“如果我不说，你们会继续拷打我对吧？”

“没错。”苍浩非常坦率的告诉裂颅者：“现在情况有些变化，我们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掏出来。”

裂颅者又问：“然后呢？”

“你想听实话吗？”

“对的。”

“我们可能会继续囚禁你，也许会给你一个痛快。”苍浩摇了摇头：“一切取决于形势变化。”

裂颅者气喘吁吁的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事，但你们要答应我——杀了我！”

苍浩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这么想死？”

“我们种族有一种信仰，现实只是通过另一个世界的桥梁，如果你们杀了我，也许我会去到一个更加广阔的空间。”裂颅者一字一顿的道：“我受够这种囚禁生活了！”

苍浩若有所思的道：“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裂颅者追问：“什么？”

“人类的多数其实是愚蠢的，比如说文明这回事儿，其实很多人的理解有问题，以为在某个地方发现了六千年前人类活动过的痕迹，那么这个地方就有六千年的文明史。”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其实，是否称得上是文明，有一系列的标准，比如是否存在阶层分化，是否存在社会分工，是否出现了政权，是否可以组织大规模生产劳动，还就是否产生了宗教，并且是否产生文字记录着一切。这些标准是人类对文明的定义，如果不符合这些标准，不能算做文明，只能算作是文化。因为人类过去并没有接触过来自其他星球的文明，所以不知道其他星球的文明会是怎样，也许有着另外一套标准，可你刚才的话证明了，其实你们的文明标准，似乎跟地球这里一样。”

东野不笑没听明白：“哪里一样？”

“它刚才说，自己的种族相信，现实是同往另外一个世界的桥梁，你是什么？”苍浩不需要东野不笑回答，直接给出答案：“这就是某种形态的宗教信仰。”，

东野不笑恍然大悟：“对啊，就像我们人类的宗教，经常追求天堂一样，它们所谓另一个世界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更加让我觉得其实你们没什么可怕的。”苍浩看着裂颅者，意味深长的说道：“尽管你们的身体形态，完全违背我们人类的物理学和化学知识，我们甚至不知道你们的身体是怎么构成的，但你这句话证明了，其实亚丁之魂的社会，仍然遵循文明发展的普遍规律。或者也可以说，虽然地球上的自然规律不适合你们，但社会学上的一些规律却适合你们，只不过你们的具体情况有所区别。”

裂颅者木讷的看着苍浩，一时间没说什么。

苍浩颇为惋惜的提出：“你对我们来说是非常宝贵的财富，我们可以透过你更充分的了解这个宇宙，甚至掌握不同生物的文明形态，很遗憾的是你却不想活下去了。”

裂颅者说话了：“帮助了你们，就是毁灭了我们自己的文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人类是非常贪婪的，如果有了足够的能力，甚至有可能进军我们的空间……”

“在这个问题上，人类和你们还是不要互相指责了，因为大家都差不多。”苍浩淡淡然的说了一句：“而且这事儿已经由不得你了！”

庞劲东点了点头：“无数年来，人类为了虐待同类，发明了很多酷刑，今天可以全都用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