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岸国王？”阿芙罗拉眼睛一亮：“如果暹罗这个时候出现天灾人祸，公众就算不要求新任国王亲临一线赈济，至少也希望国王能够跟自己一起共渡难关。但以这位国王的心情，很可能双脚抹油溜到德意志去养生，到时公众情绪会在最短时间内就达到顶点。”

“什么样的天灾人祸？水灾还是地震？”

“这两种灾害制造起来都很容易，只需要寻找一个地质结构特殊的地方，引爆一颗威力足够大的炸DAN即可。问题是这两种灾害作用期都太短了……”阿芙罗拉摇了摇头：“最好是某种能够长时间作用，让公众一直生活在恐慌当中的灾害。”

苍浩马上想到了：“瘟疫！”

“聪明！”阿芙罗拉打了一个响指：“最近几年，人类一直被各种瘟疫困扰，先是超级黑死病，然后是丧尸病，再然后是亚丁之魂……如果某种瘟疫出现在暹罗，以这位新国王的品性，肯定第一时间开溜。”

“无论黑死病还是亚丁之魂，我们都足够了解，制造一场瘟疫不难，但会牺牲很多无辜的人。”

“你心软了？”

“我不希望普通百姓因为政治原因无辜丧命。”

“可这是难免的。”阿芙罗拉很感慨的长呼了一口气：“纵观人类历史，普通民众从来都是政治斗争的炮灰，尽管他们往往认为自己不是。”

“道理虽然如此，但让我去做这样的事，心理障碍太大了。”

“你总是这么心软，有时觉得你婆婆妈妈就像个女人，可还有一些时候，我倒觉得你挺有男人魅力的，因为充满了人味儿。”阿芙罗拉讥讽的道：“我见过太多强权人物，在他们身上几乎找不到人性可言，很多底层的人有一天获得权力或者财富之后，可能要更加残暴。但你跟他们完全不同，可能这也正是因为你反而能够持续做大做强的原因吧，无论如何，我支持你。”

“你最好用实际行动支持我。”

“契卡有一个生化实验室。”阿芙罗拉确实准备实际支持苍浩：“我对任何人都不会提到这事儿，但对你例外，长时间以来，我们进行了大量微生物研究，包括亚丁之魂和黑死病。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先前这个实验室在某个地区，发现了一种超级流感。这种流感也有着惊人的传播能力，尤为重要的是，初期发病症状和黑死病有些像……”

“什么？”苍浩非常惊讶：“怎么又出现新病毒了？”

“事实上科学家们经常发现新型病毒。”阿芙罗拉告诉苍浩：“人类对病毒的研究整体上都很落后，比如说，取一公升海水检测其中的微生物，只有百分之十几的病毒，是人类目前多少有些了解的。其中有百分之八十几的未知成分，据信应该是病毒，但我们一无所知，至于为什么研究这么落后，原因就有很多了。”

“我倒是知道病毒研究非常困难，所以地球上大部分病毒，是人类没有进行深入研究的，甚至还有很多根本没发现。”苍浩不无忧虑的道：“但频繁出现如此骇人听闻的病毒，纵观人类历史也没有过，通常是一场瘟疫可能持续很长时间，但爆发之后也就过去了，下一场瘟疫爆发之前至少还有一段平静期，如今是一场接着一场连在了一起。”

“这个人类发展速度有关，涉足了太多原本没有涉足的领域，同时也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了一个关键点，不只是病毒，各种各样的事件层出不穷。”顿了一下，阿芙罗拉宽慰苍浩道：“幸运的是，这种病并不可怕，致死率非常之地，用最普通的治疗办法，一周左右也就康复了。”

“你该不会是想要在暹罗动用这种流感吧？”

“在暹罗找个地方，一定远离曼谷，散播这种病毒。这种病毒传染能力非常强，随着流感迅速扩散，整个暹罗必然陷入恐慌当中，民众纷纷外逃避难。”阿芙罗拉正有此意：“至于为什么要远离曼谷，很简单，暹罗也有一定医学实力，不过大部分资源集中在曼谷。如果流感爆发地距离曼谷太近，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其实没那么可怕，并且迅速压制下去，也就没办法造成恐慌了。”

苍浩觉得这个安排不错：“一定要选在医疗条件非常落后的偏远地区。”

“就是这个道理。”阿芙罗拉点了点头：“压制这场病毒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感冒药就行，其实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信息差，在真相被彻底查明之前，利用公众的恐慌充分让那为国王表演。”

“你说这病毒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还是有点担心，不会真的造成大规模死亡吧？”

“绝对不会。”阿芙罗拉保证道：“我不会骗你的，而且我对暹罗这个国家也没有恶感，没必要去给他们制造这样一场灾难。”

“那就这么办吧。”

“我会安排的。”阿芙罗拉呵呵笑了笑：“这是为了感谢你免费送了我一个岛，过去我常年生活在寒冷的内陆地区，最想要的就是热带地区的海岛，苍浩你圆了我的梦。”

尽管阿芙罗拉是给自己帮忙，苍浩听到这些话之后，还是微微一惊。

事实上，苍浩早就推测到了，阿芙罗拉可能秘密进行生化研究，但一直都没什么实际证据。

现在阿芙罗拉亲自承认，有这么一个生化实验室，必然说明实验室已经具备相当规模，而且有了很多重要成果。

苍浩把消息告诉庞劲东之后，庞劲东也是这么看：“如果契卡的生化实验室，只是进行某些研究，却没有取得重要成果，阿芙罗拉是绝对不会对你承认的。既然阿芙罗拉说出这个实验室的存在，以阿芙罗拉惯常的行事风格来说，这个实验室应该是已经可以发挥重要作用了，这一次在暹罗看起来是在给你帮忙，同时应该也是在检验研究成果。”

苍浩同样有此担心：“把暹罗当做生化实验场。”

“我相信阿芙罗拉应该不会在暹罗制造一场严重灾难，如果真的构成严重影响，各方肯定要追查病毒来源，最后很可能查到契卡的头上。所以，她应该没骗你，这种流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顿了一下，庞劲东语气沉重的补充道：“这种病毒到底如何被发现，又如何被撒布出去，其实涉及到很多具体的技术，在这个过程当中积累的经验，完全可以用来被制成生化武器。”

“那么我们需要阿芙罗拉帮忙吗？”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庞劲东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徒弟：“你愿意接受。”

苍浩直接承认了：“阿芙罗拉的这个提议确实靠谱，就算我不答应的话，她仍然可以另找机会试验生化技术。”

“没错。”其实庞劲东自己也是这么想：“至少她在暹罗试验，局面对我们来说可控，只是希望她不要把最后的技术成果，拿出来制造灾难。”

“灾难是难免的。”

庞劲东不明白苍浩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阿芙罗拉一定会制造灾难？”

“我不是这个意思，阿芙罗拉的行为虽然难以控制，但她做事还是有底线的，否则当年就帮助老雷泽诺夫发射核弹了。而且，她做事有很强的功利性，对自己没有明确好处的事儿是不会做的……”顿了一下，苍浩详细分析道：“但除了阿芙罗拉之外，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野心家，其中损人不利己的不在少数，甚至还有不少干脆就是疯子，我倾向于相信这些人一定会制造生化灾难，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为什么是生化灾难？”

“随着科学技术不断发展，生化领域的门槛已经越来越低，有能力的人完全可以自学成才。而且进行相关研究，基础设施投入也越来越便宜……”自从接触到黑死病之后，苍浩也学了不少有关知识：“在有现成场地的情况下，只要投入几十万，就可以改造一个相当不错的生化实验室，进行细胞、细菌、病毒甚至基因编辑方面的研究。据我所知，在发达国家已经出现很多这样的私人实验室，而且也确实产生了一些成果，目前包括生物制药领域在内，很多生化技术的产品源头是私人研究成果。随着技术不断发展，各种成果不断积累之后，必然会出现爆发性增长，我毫不怀疑未来在某个私人实验室，可能会诞生改变世界的成果。但是，这些都是认真做研究的人，有人是想要造福世界，有人则想是要发财。必然也有那么一些人，以荼毒世界为最终目的，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成功。所以就算没有契卡的生化实验室，这个世界同样面临这样的危险……”

庞劲东颇有些惊讶：“原来如此。”

“生化科技产生的成果，可能如同核武器一样有巨大的杀伤力，但却不像核武器那样易于控制。因为核武器需要放射性材料，这是被国际社会严密监控的，不是那么容易搞到。而生化武器可就不一样了……”苍浩很感慨的长呼了一口气：“科学技术是一把双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