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朝逐日兴盛,京中愈发热闹。
怡红院亦是门庭若市。
这日,却是比往日添了不少百姓在外头观望。
“今儿个怡红院可是新来了什么姑娘?竟这般热闹?”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并非是新来了什么姑娘,而是怡红院那位头牌今日要出嫁了!”
“出嫁?这是嫁进哪个高门大户?”
青楼姑娘赎身已是不易,更遑论是怡红院的头牌。
到底是嫁给了京中哪个大户人家,竟有这般大的排场?
那人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咱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
“快说说看!”
“听说今日来迎娶之人是如今宫中的御前带刀侍卫,统领宫中机要事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尊贵至极!就连这桩婚事,都是圣上亲赐的!”
“天哪!那这怡红院的头牌未免也太走运了!竟能嫁进这般好的人家!”
“是啊!听说那位侍卫统领孑然一身,父母双亡,不曾娶过妻妾,这头牌嫁过去便是正妻,还不用想着争宠,当真是泼天的富贵和福气啊!”
“……”
众人议论纷纷,而此时的怡红院内则是人仰马翻。
“新娘子呢?新娘子去哪了?”
老鸨急得四处找人,一张扑满粉的脸皱成了一团。
其他人也都跟着喊:“艳琴姐姐,艳琴姐姐!”
找不着新娘子,大伙都跟着着急,这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有人担忧地往新郎官所在的位置看过去,却见新郎官还一身挺拔地搁前厅站那等着,脸上还挂着笑,显然还不知道新娘子失踪的事。
直到新郎官等了半响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琴儿呢?”
凌云抓了人就问。
大家都摇头,不敢多说一句,生怕他提刀要了自己的脑袋。
凌云没辙,只能闯进艳琴的闺房,却发现早已没了艳琴的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直奔到老鸨面前,揪住老鸨的衣领,已经将人提拉起来。
老鸨蹬着双腿尖叫。
“凌统领,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奴也不知道啊!”
凌云闻言知晓这老鸨是当真不知情,心下焦急,便将她丢到一边,飞奔出去寻人。
最后是在屋顶找到的人。
一袭红衣落在砖瓦上,裙摆飞扬,又似是晕染了半边天。
凌云见状喉咙发紧,到了嘴边的话一时也哽住,面色讪讪。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
女子发话了,凌云才如梦初醒般大步上前。
脚下的砖瓦都被踩碎了几块,由此可见凌云内心的迫切。
女子凛冽的目光在他经过之处扫过,眼底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
等凌云到了跟前,那抹笑意已然消失不见。
“你说你要娶我?”
凌云连连点头,一只手已经摸到腰间要取东西,却听艳琴道:“要想娶我,先从这里跳下去。”
“……”
“怎么?不敢?”
凌云没说话,只是往下看了眼,没有半点考虑便纵身跳了下去。
只是人还没落下去,手腕已经被人拽住。
艳琴的声音里藏着几分颤意。
“让你跳你就跳,你是不是傻啊!”
凌云抿唇一笑,回身搂住艳琴的腰,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你忘了,我自小习武,跳下去死不了。”
她赌他敢跳。
他也赌她舍不得。
他们都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