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笑话。

除了圣上之令，头一次有人让顾奚听从命令。

不等顾奚发作，凌云率先上前拦住了这些卫兵的去路。

“你们是哪个营的？竟然连将军都不认得！将军有要务在身，由不得你们在此地放肆，还不速速放行！”

这些卫兵十分眼生，似乎并非军营里调来的人手，可往常……

凌云暗道不过短短半月，这京城竟生了这么多变数？

卫兵领头之人迟疑了一瞬，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时，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

“本官道是谁敢在天子脚下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镇远大将军，那就不足为奇了。”

这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与讥讽，刺耳极了。

魏柔第一时间便认出是赵墉的声音，她眼底掠过一抹厌恶，正要从顾奚怀里钻出来，却被顾奚按住。

魏柔：！

顾奚则是目光森冷地看着从城门出缓缓走来的男子。

男子着一身官服，头戴高帽，看上去便是一副清高傲慢的模样。

和旁人不同的是，他的一只眼睛上戴着护具。

显然这只眼睛已经被废了，如此反倒衬得此人越发阴冷难测，不好相与。

赵墉缓步走到顾奚面前，微微仰头，看向这个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黑衣男子。

男子脸上的鬼面在日光下泛着冷光。

放在往日，赵墉断然不敢这般直视，只是今非昔比。

他微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顾将军，别来无恙。”

这欠揍的语气。

魏柔暗暗咬着牙，要不是有顾奚拦着，她现在真想冲上去将他那张嘴给撕了。

什么时候一个位卑文官也敢到顾奚面前指指点点了？

顾奚则是勒住缰绳。

烈火若有所觉，立即提起前脚，对着赵墉嘶鸣了一声。

赵墉到底是个文弱书生，哪经得起烈火这般吓。

他慌忙后退了两步，随后意识到自己这般举动委实丢人，又强撑着站直了身子，怒道：“顾将军！你可知你犯了大罪！如今圣上大怒，要将你捉拿归案！”

顾奚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吗？”

说到这里，赵墉便多了些底气，他昂头直视顾奚，道：“不错！本官也没料到顾将军会是如此奸恶之人，竟敢犯下如此扰乱朝纲之事！将军今日休怪本官手下无情！来人！将顾奚拿下！”

话落，赵墉身后立即有卫兵提枪上前，将顾奚团团围住。

不远处的百姓们都缩到了一边，不敢靠近。

凌云也翻身下马护在顾奚身前。

只是对面人多势众，看起来总归要顾奚这边势单力薄些。

已经有百姓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是那传闻中杀人如麻的顾大将军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要被抓走了？”

“还能是什么？就跟前几日京城里传出的假银票有关！据说就是这位顾大将军吃了雄心豹子胆，意图谋反！否则我等怎么会在此地被审查？要说起来，都得怪这位！”

“此事千真万确？顾大将军战功赫赫，何至于此？”

“千真万确！我媳妇舅父的儿子在京中任职，是他同我说的，绝无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