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昨日不是林如意出嫁的日子?我特意让少鸢盯着瞧那从魏国公府出来的嫁妆,看着丰厚,只不过是些不入流的东西。外人看不明白,少鸢还看不懂么?回来同我说了这件事,我便寻思,你那二叔可是也察觉到了端倪?”
魏柔沉默不语。
魏府千金风光出嫁,嫁妆如此寒碜,除了娘家人不重视以外,还真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想到二叔,魏柔便心情复杂,她轻声说:“我与魏府已无瓜葛。”
宛平哪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没拆穿她,也没再戳她痛处,转了话头提起了别的。
“不过我很好奇,你这段时日都是藏在哪?连我的人都没能发现你的下落。”
魏柔淡淡一笑:“宛平,我没办法向你透露,只能告诉你如今我很安全,不必担心。”
宛平点头,明白她的用意。
两人又聊了一会,姜禾坐在一边如同隐形人。
不多时,少鸢从外头走进来,给她们带回来一个城内正在疯传的消息。
少鸢进屋的时候面色古怪,似是想笑,又忍住了。
宛平问起时,她才忍着禀报:“回公主,今早外人都在传,状元郎乃是不举之人,昨日洞房都不曾行房事,新妇也没能落红。”
这个消息一说出口,宛平大笑出声。
“痛快!太痛快了!赵墉那狗贼也敢肖想你?这会恐怕都不知道该把脸往哪里搁了吧!”
男子不举这可是一大痛处,如今又被人宣扬出来。
京城人人都知道状元郎不举之事,笑话不停。
魏柔也没想到会传出这样的消息,和姜禾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愕。
魏柔联想到上一世,赵墉和林如意在灵堂苟且的模样可不像是不举的模样,那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有人掺和了一脚?
顾奚的身影浮现在眼前,魏柔回过神来,才轻声说:“确实痛快。”
好好一个洞房花烛夜,一男一女都不能痛快,还被人大肆宣扬,不仅是赵墉,恐怕魏如意也已经气得在屋子里摔花瓶了吧。
想到那样的画面,魏柔心里的确畅快了不少,更多的,是熨帖。
有人在默默地替她撑腰呢。
思及此,魏柔便有些坐不住了。
她和宛平说了几句便告辞。
宛平还想挽留她,想到如今她的身份敏感,在公主府内也不宜多待,便让人秘密地将她送出了公主府。
回去路上,姜禾才松了口气。
“总算能说话了。我瞧着那公主挺好相处的,你为何不让我多说几句话?”
魏柔只道:“别看宛平在我面前好说话,依你这暴脾气,若是说错了话,让她不高兴了,我今日这一趟便白走了。”
还有些话魏柔没有说出口。
姜禾的真实身份是江南富商之女,即便她不曾告诉魏柔,但魏柔也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若是让宛平留意到姜禾的身份,难保不会做出些别的举动。
最近正好进岁贡之际,若是让皇帝知晓姜禾在京城,保不定会打起她的主意,到时候查到她头上,魏柔的一切盘算便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