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久,里面的大夫才走出来,他垂头的丧气地摇摇头,“没救了。”
陆影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对于这样一个事实她难以接受。她想跑进去看看,被医生拦住了,“如果你想让她走得更快一些,那就进去吧。”
江义含瞧了瞧医生,问一下具体情况,快马加鞭朝着镇外飞驰而去。
没有人知dào
他去做什么,此时一家人的主心骨还是江子离,众人纷纷看向他,只见他满目哀愁,再也没有平日里的从容淡定。
二姨太盯着江子离看了一会儿,让人将大夫送走,走上前来抚着他的背道:“二爷,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咱们咱等等。”
江子离抬起一双红肿的眼睛,狠狠的点下头,他知dào
大哥一定是出去想办法了,他不知dào
还有谁能救江义若,他甚至都不清楚江义若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强忍着悲痛了解实情以后,忽然觉得,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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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来自己真的越来越不认识这个从小的跟屁虫,她很久以前就不是那个唯命是从的小丫头了,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就是雪花蔓,如今再回过头去去想,过去的种种造就了现在的她,她和雪花蔓原来早就有了千丝万屡的联系。
“我要怎么才能救她?”江子离忽然想到昨日傍晚吉天佑悲痛的神情,原来她一早就知dào
,江子离在人群中环顾一周,却没有吉天佑的身影。
“吉天佑呢?”他忍不住问陆影儿。
陆影儿的脸色陡然一变,故作镇定地摇摇头,“我不知dào。”
三姨太也纳闷道:“这天佑姑娘跟咱们三小姐最是要好,怎得今日如此奇怪,大半日都没见她的身影?”
二姨太却在疑惑,按说江义若是女匪的话,落在石清南手中,凭他与江义含的恩怨,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送回来了?不正是扳倒江义含的好时机吗?
难道是跟吉天佑有关,二姨太紧紧地思索着,如果是真的,这个吉天佑究竟是什么来路,她得好好查一查了。
江子离派人去找吉天佑,不一会儿小莲过来,说是吉天佑一大早就出门,至今还没回来。
江子离是又急又气,他生命中最重yào
的两个女人同时出事儿了,真是分身乏术,离开江义若也不行,去找吉天佑也不行,只好派人去打探。
二姨太喊住了出去找的人,道:“你们去石长官的府邸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
江子离疑惑道:“二嫂是觉得小娣回来会跟吉天佑有关?”不可能吧,她吉天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说服一个恨江府恨到压根的石清南。
二姨太面无表情的说:“只是推测,多一个选择而已。”
江义若的呼吸越来越弱,甚至只有出气,都不能呼吸了,江府上下人心惶惶,三姨太甚至都打算给江义若准bèi
后事的时候,江义含回来了,他带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拿着药箱,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匆匆忙忙赶往江义若的房间里去。
不一会儿,房间里除了江义若的贴身丫鬟,都被赶了出来,包括江义含。
“大哥,这是?”江子离指指里面问道。
“哦,是我在外三年认识的朋友,曾到英国留过学,西医,前几天刚到柳镇,被我请来救小妹。”关于这个人江义含只能介shào
这么多,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也不会贸然出动自己手下的王牌,要知dào
这样才容易暴露彼此的身份。
江子离自然没多想,大哥说他行那便就是行,他又朝着屋里张望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件重yào
的事儿,问道,“大哥,你也知dào
小娣的事情吗?”
江义含望着他,点点头,看到他眼里的失落,忍不住安慰他,“我也是刚刚知dào
,要不是吉天佑来求我,或许比你知dào
得还要晚。”
“吉天佑,求你?”江子离的眉头皱起,为什么她会去求大哥,而对自己几次欲言又止?
“她去找四姨太,正好遇到我……”江子离的心思,江义含是知晓的,虽然承认自己对吉天佑有感觉,可是他始终认为,再大也抵不过兄弟之情。
江子离一副“我说呢”的释然,没过多久忽然又紧张起来,“大哥,坏了,她的丫鬟说,她一大早就走了至今没有回来,二姨太怀疑小娣被送回来跟她有关系。”
江义含看一眼二姨太,沉默一会儿,对江子离说:“小娣这儿你照料着,我去找石清南。”
说完就走,江子离忽然拽住他,“大哥,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找到她。”
江义含点头再次翻身而上,奔着石清南的府邸飞驰而去。
陆影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排山倒海的嫉妒再次袭来,她打心底里佩服吉天佑的勇气和果敢,可正是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豁达又让她如此愤恨,她恨自己的怯弱,恨自己再也没有抛开一切为别人的赤子之心,所以更加看不得吉天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自己的嘲讽,她尤其讨厌江府上下都围着她转的感觉。
“吉天佑,但愿你死了吧,这样现在的我,还能为你大哭一场。”陆影儿盯着江义若的房中忙碌的身影喃喃自语。
江义含直径闯到石清南面前,质问道:“你扣押了吉天佑?”
石清南安然的坐在椅子上,端起面前的茶,扣着茶盖,“你知dào
吗,江义含,有时候我在想,你他妈还是真是幸运,好像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可以为你赴汤蹈火……”
“她不是为我。”江义含冷冷打断石清南的话,“我很好奇,她究竟是用什么条件作为交换才是你这疯子放了我小妹。”
石清南抿嘴着笑一声:“这么漂亮的姑娘,当然是留下来好好享shòu
才行。”
江义含也跟着笑了,他要故yì
激怒石清南才能打探出自己想要的消息,“你不是号称恨我入骨吗,怎得一个姑娘就把你的仇恨抵消了?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对蓝灵的执着与痴情吗,怎么此时竟然移情别恋了,这样子的你跟你打心眼里看不起的我有什么区别?”
石清南嚯的一下做起,一把抓住江义含的衣领,狠狠将他抵在墙上,近似疯狂的咆哮着:“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提起她,你配吗?我告sù
你,我对你的恨不会因为是任何事情而抵消,只有更恨!要不是该死的****……”
石清南的咆哮戛然而止,这两个字可算是上层机密,他至今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一是害pà
走路风声,二是怕别人抢功,他甚至都没有跟自己的上级汇报过。
江义含听到这两个字,立马绷紧了神经,难道这就是吉天佑跟他交换的条件?可是她怎么会知dào
共产党回来了呢。虽是疑惑,江义含还是假装没有听懂的样子,继xù
刺激他,“关于蓝灵我说多少遍你都不会相信我们的清白,这就是你对她最大的侮辱,还有,你是害死她的帮凶,不用你原谅我,我与你不共戴天。”
石清南的脸变得越来越狰狞,他恨不能一把掐死面前的江义含,只是他不是对手,继而化为更加愤nù
的咆哮:“要说多少遍,我从来没有想要害死她,我只是想要打掉她跟你的孩子!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石清南几近疯狂,所有关于蓝灵的往事,尤其是她的死在他的心里是个无法解开的心结,这便是他的弱点,江义含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也可以拿着蓝灵的死当做盾牌,心中没有任何忌讳,趁着这个当口,江义含赶紧问:“你这么恨我,那就冲我来啊,关吉天佑什么事?”
“等我找到****的窝点,就来收拾你,千刀万剐,家破人亡,等着吧。”石清南恶狠狠盯着江义含哈哈大笑起来,“都会死的,统统都会死的。”
江义含从石府出来,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儿,按照石清南的说法,吉天佑应该是编造了共产党的藏身之处作为交换,这世上也只有这件事儿能让石清南暂且放qì
对自己的仇恨了,没看出来,这姑娘竟然还有些脑子,竟然能够骗得了石清南。
江义含走进一个杂货铺,找到那儿的一个伙计,真是老陈,要一支烟,警惕的看一下四周,才压低声音说:“石清南府上的结构图给我弄一份,然后找个可靠的人潜进去找一个被关押的姑娘,叫吉天佑。”
老陈点点头,堆起职业微笑大喊一声:“好叻,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江义含拿了几份旧报纸往外走去。如果吉天佑只是说的藏身之处,那么帮她糊弄一下还是可以的,可是这样一来,肯定就暴露自己的行踪,又要救人又不能暴露行踪,该怎么做呢?江义含思虑了一路。
回到家的时候,江义若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江义含握住那医生的手,用力攥着,“好兄弟,辛苦了。”
那男子微笑着摇头,“江兄的事儿就是我的,云锡义不容辞。”
二人说着让到屋里去,背药箱的姑娘一直守护在昏迷的江义若身边。
这个叫云锡的男子戴一副金边眼镜,斯斯文文,白白净净,很是谦恭绅士,他不喝酒,江子离便以茶代酒敬他,这个人简直可以说是江义若的救命恩人,江子离对他的感激不胜言表,二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干着茶水,将旁边的江义含看得目瞪口呆。
江义含还有心事,没过一会儿便回屋休息,他来回在屋里走主动,有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时候陆影儿来找他,敲了门进来,便问:“老爷可找到吉天佑了吗?”
江义含摇摇头,陆影儿沉默一会儿道:“会不会去了虎门山,她一向跟土匪混的比较熟。”
“虎门山?”江义含灵光一闪,对呀,他怎么没有想到,完全可以借助虎门山的名号,将吉天佑救出来,或者将计就计,让土匪假装共党,以他对石清南的了解,想必石清南一定是想独自邀功而没有告知任何人,没有支援,就他手下的兵,全歼还不是轻而易举?想到这里,江义含将陆影儿遣走,他悄悄出了府,朝着虎门山走去。
“来者何人?”虎门山早已草木皆兵,刚刚进入虎门山的地界便被岗哨发xiàn
了,并发动警报。
江义含翻身下马,大声吆喝道:“江义若的大哥,江义含。”
然后从树后走出来一个人,上前来确认,“一个人吗?”
确认是一个人后,这个暗哨带着江义含进了虎门山。
接待他的是三当家刘三儿,刘三儿皱着眉头打量他一番道:“从未见过我们二当家的大哥,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呢?”
江义含笑笑,“你不认识,自然有人认识,镇山虎可好些了?”
刘三儿警惕地看他一眼道:“我大哥现在不方便见客。”
“我也是才知dào
令妹竟然是你们的二当家,她受了伤,很是严重,不过好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大哥。”刘三儿朝着江义含身后喊一声,连忙跑过去,责怪道:“都说了不让你下地走动,你怎么又不听话!”
江义含回头一看,果然是镇山虎。
“义含兄,多年未见,别来无恙。”镇山虎拖着虚弱的身体对着江义含抱拳,他惨白的脸和泛白的嘴唇都显示着他身体的虚弱。
江义含微笑一笑道:“我是别来无恙,你却不太好啊。”
镇山虎虚弱的笑笑摆摆手,“中了小人的奸计了……刚刚我听说令妹没有性命危险了,是怎么个意思?”
提起江义若,镇山虎脸上满是难堪,其实早在认识江义含的时候,江义若已经赖在虎门山了,只是她不让说,他便没有告sù
任何人,包括她的大哥。
江义含看出他的尴尬,可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坦然将江义若的遭遇大体说一遍,便看到一个无法平静的愤nù
的虚弱狮子。
“江兄,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保护好她,反倒连累了她呀。”镇山虎这样一个彪形大汉像个孩子般无奈地哭起来,听到江义若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在场的人无不愤慨难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