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脸已经有些扭曲,质问老太爷见他不答更怒:“你不说话就可以抵赖嘛,就是你、一定是你,只能是你;不是老2了,只能是你下得手。”
花姨忽然扑了过去:“是谁,倒底是哪一个?!”
老夫人却忽然掐住花姨的脖子:“你去死,去死。”她是恨极了花姨。老太爷说出那样的一句话来后,她更是恨透花姨。
虽然事情是老太爷做得,但是在她的眼中、心中老太爷是在维护他和花姨的儿子,那就是在维护花姨。
把她这个发妻置于何地?所以她恨老太爷但最最恨的人还是花姨。
花姨两下子就把她推倒一边去,捉住老太爷喝问:“倒底是哪一个,快说!”如果老太爷说得是真得,那么当年的贵公子就不会是她的儿子。
那她没有铸成大错。
并不是她珍惜自己的性命〖@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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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而是关系着自己儿子,所以她才会如此着急。
可是老太爷已经被老夫人晃得眼睛翻白,哪里能答出一个字来;当然他是听到了得,也想努力的开口说什么,可是几次努力都被花姨晃掉了。
老夫人再次扑过来,这次她是狠狠的去抓花姨的脸,就算花姨如今已经是徐娘半老,但是她依然还是无法容忍花姨的那张脸。
花姨和老夫人打成一团,夏氏却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紫珏已经走到夏氏身边,也不作声很粗鲁的拖起夏氏来远离老夫人和老太爷两人,免得夏氏被老夫人误伤。
“行了,行了,不是池子方你可以回回神了;有什么大不了得,他生母不论是谁他都是池子方,都是个坏男人,你还不是一样是你?”
她真得不想和夏氏多说,但是看到夏氏如此在意却心口有气忍不住:“你是好是坏还不都于你自己来做主,和他池子方没有干系。”
水清一直吓得动也不动,在老太爷挣扎的越来越无力,眼看着不要说是推开老夫人,就连抬手都费力的时候,他才大叫一声:“来人,来人,要出人命了!”
余氏听到水清的话才反应过来,过去拉扯老夫人让她放手;而夏氏那里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看了一眼余氏轻轻的站起身来。
夏氏站起来后,先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裙,然后抚抚自己散开的头发,转身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药。”
她的脸色已经有了微微的血色,说到药的时候她看了一眼紫珏。
药吃完她看看和花姨依然纠缠在一处的老夫人夏氏又长长的叹口气:“你真得不在意?”
紫珏知dào
她在问自己:“有什么可在意的?”
“世人会指你的脊梁骨骂……”夏氏看着紫珏眉头间有一抹忧郁,浓得化也化不开。
老夫人偏在此时忽然大叫起来:“就是老2,我怎么会弄错?就是老2,肯定是老2,你想骗我是不是?我偏就不上当。”
紫珏撇嘴:“人家骂就让人家骂去吧,干我何事?我没有偷他们家的东西也没有偷他们家的人,没有对不起他们半点,为什么我要在意?”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最为清楚,就算是天下的人都骂我是个坏人,我就真是个坏人了?是不是坏人全在于我做过什么,如果我没有做过坏事,千夫所指我照样还是好人。”
“因为我知dào
我自己的手与心不是脏的,我就是个好人。”瞧一眼夏氏她忍不住再次多嘴:“你想想清楚吧,倒底是要为自己活还是要为人家而活。”
老夫人和花姨终于被人拉开,老太爷人已经晕过去,被人抬了下去,自然会有人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只是老夫人和花姨都无动于衷:那个曾是她们心尖上的人,如此生与死都不能牵动她们的心。
老夫人关心的只是老太爷刚刚所说的话是不是真得,如果不是老2的话会是哪一个?老大还是老三?!
她喃喃的盘算着:“老大不可能的,老大要大一岁呢;而老三要小一岁多,怎么可能不是老2,就是老2。”
花姨的脸色还是苍白一片:“你,居然不知dào
哪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说到这里她看着老夫人忽然笑起来,一面笑一面落泪:“报应,真是报应啊。”
老夫人一直以为池子方是花姨所出,如果真如老太爷所言的话,那池子方就是老夫人所出,那她这么多年来对池子方的看不顺眼,自然都是在虐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哪一个是她的亲生骨肉?花姨是又想知dào
又怕知dào
,宁死也不想再见儿子一面却又想能偷偷瞧上一眼。
哪怕是看个背影,知dào
他长得多高多胖也行啊;她如今的身份怎么和儿子相认,只要知dào
儿子过得好就成,除此外别无他想。
老夫人猛得抬头:“就是老2。我们老大……”
水清看着她用极轻的声音重复了几遍:“刚刚不是说夭折了一个吗?”他之所以连说几遍,是因为怕老夫人听不明白。
老夫人的脸色大变:“对,对,夭折了一个;不,不是夭折了一个。”她看着自己手:“是报应吗,是池家夭折的男丁太多,菩萨来罚我了?”
她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晌然后大笑起来:“不会的,他们都是该死,他们不死池家就会败在他们手里,我是为了池家。”
紫珏皱起眉头来:“她不会是疯了吧?”
老夫人瞪起眼睛来:“你才疯了呢。”
夏氏此时淡淡的说了一句:“是三弟还是大哥呢?他们二人之中应该有一个的,对吧?”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任何一个人。
但是余氏的脸色已经灰败的没有人色:“不,不会是我们老爷。”
老夫人指着紫珏:“是你,你是青楼出身。”她大叫丫头们上前把紫珏拖出去:“不要让她进门,她不配做池家的人。”
紫珏叹气:“你还真得讨厌池子方啊,所以也不喜欢我娘对吧?三个儿媳妇就是欺负她一个,大伯母身体不好卧病,婶娘就回了娘家——独留下了我娘来伺候你们一家人。”
“就算到了如今你还是看我不顺眼,真得因为我不是池府长大的原因,还是因为我是我娘所出?其实真zhèng
的原因是我父亲是池子方吧?”
“所以池子方的银子你是看不得他多一点,在他死后……”说到这里她忽然住嘴,看着老夫人的目光古怪起来,摸摸下巴她看向苏万里:“你说,不会是她做得吧?”
苏万里当真是懂她的心思,一句无头无尾的话也能听得懂:“依我看倒是有可能,就算不是她也是帮凶,都是她纵容或是有暗示才让人生出那种歹毒的心思来。”
紫珏蹲下平视着老夫人的眼睛:“你晚上做梦吗?有没有梦到过二夫人的儿女来看你,他们有没有说想你了,想让你下去陪他们?”
老夫人吓得一挥胳膊:“走开,走开!”她还后退了一段距离,一双眼睛看着紫珏:“就不应该让你进府,都是你,都怪你。”
紫珏站起来看向夏氏:“我想二夫人也生出疑心来了吧,有些事情不用我再多事,要查的话夫人应该更方便。”
夏氏低着头:“紫珏不要乱说话,我的那双儿女怎么都是池家的子孙,老夫人是其祖母怎么可能会下那样的毒手?”
“对吧,婆母?”她轻轻的问了一句,却并没有抬起头来,让人无法看到她的眼里倒底是什么样的神色。
紫珏耸耸肩膀也没有多说话,看看呆立的花姨张开嘴巴,却不知dào
应该说些什么好。
今天,就没有一个赢了,大家都输了。
花姨忽然用尽lì
qì
大声问道:“倒底是哪一位?你好好的想一想。”无法问老太爷,只能在老夫人这里得到答案了。
老夫人现在狼狈的就像是街头的老乞婆,闻言她看向花姨,然后过了好一会儿她笑起来,笑着一手捶地:“我不知dào
,哈哈,我不知dào
,你一辈子也不用想知dào
了。”
“我把亲生儿子当仇人来养几十年,可是你却到死也不会知dào
哪个是你的儿子,哈哈。”
紫珏真得不知dào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你不一样不知dào
哪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哪一个不是?”
老夫人止住笑,看看余氏又看看夏氏想到自己的大儿子,伏在地上大哭起来:倒底哪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她把仇人当成亲人来养几十年啊,如果找不出来的话,到死她只怕也合不上眼的。
花姨身子一晃,然后转身就要往外走:“老太爷知dào
,我要去问问他。”这事儿定要问个明白。
因为就像老夫人所说,也有可能是老太爷在骗人啊,她如果不问清楚怎么能安心?想到当年那个贵公子,她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
只希望老天开眼,那个贵公子真得不是她儿子;如果真得如此,她花姨愿意散尽千金、愿意从此吃斋。
水清悄声道了一句:“紫珏,二夫人的一双儿女真得是被人害死的,那今天的事情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如此好的机会岂会如此轻轻放过?毁掉你的清白就等于是杀了你——池氏一族的人肯定要让你以死来明志,以洗刷他们池氏一族的金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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