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姐姐，你手机里一直保存着王君的照片吗？”也不知道为什么，李冬儿忽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并且问了出来。

经历了最初的惊喜之后，她发现这个问题似乎很值得一问。

以她对康姐姐的了解，这人的性格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能把异性的照片存在手机里，这么长时间不删的人。除非，这个异性对她来说很重要。

怀揣着这个疑问，李冬儿瞪大眼珠子望着康宁，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她自己恐怕也没想到，她问出的这个问题，还真的将康宁给问出了。

是啊，为什么？

康宁也暗自问了自己一句。

她也不记得自己竟然什么时候，将王君的照片保存在手机里。她倒是记得这张照片的存在，是因为某一次她暗中调查过王君的背景。

警方的系统中自然而然便出现了齐山大学内网上的个人信息。按规定，这些通过警方内网系统调查出来的个人资料都是需要尽快删除掉的。

而康宁之前一直也都是这么做的。

只是不知道那一次调查完王君之后，她脑子哪根筋抽着了，竟然鬼使神差的保存了下来。不仅保存了下来，而且还保存了这么长时间。

从警察系统的规定来说她已经是违规了，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保存一张王君的照片。

“康姐姐……”

李冬儿的声音再度响起，将康宁从思绪中惊扰了出来。她有些错愕的抬起头看向了李冬儿，似乎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

好半响她才反应过来，李冬儿还在继续等着她的答案。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可还是张开嘴说道：“其实这个，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我……”

说了好几个“我”字，康宁忽然脑子里边跳出来规定两个字，便急忙搪塞道：“其实这是因为我们警方的规定。”

“规定？”李冬儿一怔，显然是不太明白什么。好在她也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暂时便略过了这个问题。

见李冬儿不在追问，康宁总算是松了口气。

装作轻松的拿过自己的手机，无意识的瞥了一眼屏幕上那张最初让她很讨厌但之后却慢慢改变态度的脸，她自己心中也多了一层无法看破的迷雾。

或许没有今天李冬儿的这个问题，她自己也不知道竟然会在手机里存着王君的照片。这种怪异的举动若是放在以前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现在却……

摇了摇头，康宁努力将这种思绪先清除出自己脑海中，尽量将表情恢复到正常。面对着李冬儿这么一个的小姑娘，她不想引起什么误会。

她看得出来小姑娘似乎对王君有着某种异样的情愫。或许是因为王君救了李冬儿一命，这种难得的经历给了小姑娘无限的憧憬，让她对王君产生了某种朦胧的幻想。

这很正常。

康宁心里面对自己说了一句。

“康姐姐，你和王君很熟是不是？”忽然李冬儿又问了一句。这时康宁才注意到，小姑娘已经从：“王君”改口成为了“王君。”

对比起“康姐姐”的称呼，康宁一下子感觉到了某种年龄的存在感。无意识的瞥了李冬儿一眼，感受着对方脸上那种的表情，康宁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老了。

不再是十岁的花样年纪，不再有即使不用化妆品都肌肤如水的资本……好吧，她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奇怪想法。

回归到正常思绪，康宁说道：“我和王君，说起来倒不是那么熟悉，不过，因为打过好几次交道，我也算是了解他吧。”

“真的吗？”

李冬儿眼中立马蹦出兴奋的火花，她像是猫儿见到腥一样的激动，凑近了一些康宁，急切无比的说道：“康姐姐，那你跟我说说王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康宁无语。

这种一听就是只有小姑娘才能问出来的问题，很显然暴露出了小姑娘内心中的某些想法。不过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对于一个人的评价永远是最难的，或许对于小孩子来讲，一个“好”字或者是“坏”字足以代表对一个人的评价。

可真正到了康宁这样的年纪才会知道，人永远不能以好坏来评价的。好坏只是代表着一个人所处的立场，却不能代表其品行。

再好的人，总有人恨他恨得咬牙切齿。可再坏的人，也总有人对其牵肠挂肚忧心不已。如果非要用好坏来形容王君的话，康宁感觉到这个家伙基本上是一个又好又坏的家伙。

说他好是因为很多时候，这家伙的心肠的确是很不错的。比如说就李冬儿这样的事情，若是换做另外一个人不一定会出手。

可王君不仅是出手了，而且在出手之后真的是转身而去，深藏功与名——康宁甚至都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雷锋转世？

但有的时候这个家伙身上又有很坏的一面，比如说面对着督察警队徐队长的时候，那种狠辣的手段，是康宁打出生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

瞧见李冬儿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无奈之下康宁只好是斟酌语言说道：“冬儿，其实这个人怎么说呢，不算是一个坏人。”

“不算坏人？”李冬儿眼珠子瞪得老大，感觉到康姐姐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预料。原本她以为康姐姐的评价一定会很高，结果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算是坏人，貌似这和好人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难道说在康姐姐的眼中，王君竟然连个好人都算不上吗？

心里这么想着，李冬儿看着康宁的眼神就有些变化了。

康锐的察觉到了这种变化，连忙改口解释道：“那个什么，其实你要了解他的话，通过我这么拐弯抹角的也不合适，最好还是直接跟他……”

李冬儿眼前一亮，连忙打断了康宁的话：“好哇好哇，康姐姐，那你介绍我和王君认识吧？”

“啊？”

康宁一怔，心说自己还真是多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