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好霸道。
那围观的众人听得叶凉这轻平而霸道的言语,亦是一个个倒吸了口凉气,心中赞服:“本以为叶落医馆的馆主,只是个仁善的老好人。”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霸道的一面,当真是令人又敬又配。”
那一刻,医馆内外,包括镰无、苏媚儿等人在内的众人,望着这抛去素日儒雅,锋芒微展,气势睥睨而霸道的叶凉。
皆是倾慕、赞佩于眸,灼灼而泛。
两名老者感受到叶凉那似与生俱来的帝族之威,无边锐芒,亦是忍着鬓角汗水,对着叶凉不住躬身点首,道:“是是是,我等定将此语带到。”
说着,那两名老者似不敢多待片刻般,飞也似的转身飞掠离去,前去报信去了。
眼看得那两人的离去,九敖望着那静站着,便透着令人不敢直视之的帝皇玄威的叶凉,星辰龙眸波澜微荡,呢喃道:“有时候,我真的在想”
“你究竟是他,还不是他。”
“什么意思?”叶凉缓缓坐下,垂首、提笔,写起了那老者的药方。
“你现在的性子,虽与他颇像,但却比他多了一缕霸道、一丝帝威,还有几分尽露的锋芒。”
九敖紫黑深眸,倒映着那垂首似认真书写的叶凉侧颜,感到了一缕熟识,又感到了一缕陌生。
手中笔陡然停下,叶凉边将药方递于自觉上前的小谷,边头也未移的问道:“以前的他,这些没有么?”
“背负太多,尽皆内敛于心,锋芒更是深藏。”九敖似有些心疼以前的叶凉。
“深藏太多,伤人伤己。”
眸眼波澜轻泛,叶凉缓缓抬首凝望着那浮云遮掩的苍穹,冲天锐气,于身而散:“从今天起,我要负我所负,承我所承,杀我所杀。”
“随心而行,随性而为,快意恩仇,斩尽世间敌!”
他深邃黑眸锐芒尽显:“我要让那旧日之敌,因我而战栗,我要让这天地,为我所颤抖!我要让这世间,再无可阻我之人!”
“我更要让整个神府九界之人,尽皆知晓,我叶凉”
他额前青丝随风而荡,荡得那锋芒尽展,苍穹尽惧:“回来了!”
那一刹,他似一柄无双利剑,剑锋所指,披靡难挡。
“果然亲身经历后的影响,与仅是听人所言带来的影响,还是有所区别的。”
九敖凝望着那意气风发,锋芒尽露的叶凉,心生感触:“要是这二者心性,能巧妙结合一下,倒是极好。”
在他看来,原先的叶凉束缚太重,压力太大,有些藏芒过深,失去了几分该有的无惧之锋了。
所以,若能于此刻这锋芒尽露的叶凉,两相结合,得以该露则铁血恩仇,锋芒尽露,该藏则内敛深藏,那便完美。
“我呸!”
就在九敖心绪波澜间,那被打的灰头土脸,按于地间的姬子诩,对着叶凉骂语的道:“你小子,给我等着,等我父亲、叔伯们来了。”
“我看你怎么死!”
他嘴中含血,恨意深重的咬牙切齿道:“到时,我一定要让你跪在本少爷面前,叫爷爷!”
出生那么久,他一直仗着父亲横行霸道,如今被叶凉这般羞辱,他又怎能不气?
‘嘭嘭’
于他之语,苏媚儿、関榷等人正欲骂语,那叶延便是从里屋走出,来到了叶凉的面前,焦急道:“凉弟,快随我去后院,水姑娘她出事了。”
师父!
叶凉面色一变,无半点犹疑,便是跟随叶延朝着后院走去,只留下一语在此地传荡:“関榷,他喜欢喊爷爷,那便给我打得他叫爷爷。”
“是。”
関榷恭敬的应语一言后,他似对姬子诩的惊惧喊语恍若未闻般,漠然的朝其靠近而去。
‘啪啪’
直到片许之后,一道又一道的掌掴之声,于此地悠悠传荡。
荡得众人心悸而颤
医馆后院,古房内。
当得叶凉急匆匆的来到此时,那龙悦正忍着满头虚汗,为那水之谣施针,那娇容肃然而凝重的模样,显然情况不是很好。
“怎么回事?”
叶凉焦急的踏步而上前,边伸出手为其把脉,边紧切无比的看着那气息萎靡,美眸紧闭似陷入昏迷的水之谣,道:“我之前,不是已然让师父服药休憩了么?”
“怎么忽然会这样?”
这三个月来,除水之谣和他说了不少事外,他自身亦是从水之谣处了解了,其在擎皇宫发生的事。
倒不是水之谣自愿说的,而是因为水之谣在负伤硬撑己身,来照料叶凉的情况下,终是抗持不住,病倒了。
后来,那本就觉得有异的叶凉等人,在照顾她时,又发现了,她体内清肌玉莲花在净化连魂水时,由连魂水异变、产生的那一种诡毒。
这才让担忧的叶凉,将其一切都逼问了出来。
所以,叶凉这段时日,除了听水之谣的开医馆外,更多则是耗费时辰、心力,替水之谣治病祛毒。
“她担忧你一个人不能操持好医馆,所以就”
龙悦此语刚说至一半,那似悠悠转醒的水之谣,便轻睁美眸,打断道:“我没事。”
“师父。”叶凉看得她转醒,亦是紧张问语:“你怎么样了?”
“没事。”
水之谣轻摇螓首,水眸凝望向叶凉,虚弱吐语:“凉儿,你记住,你答应为师的话,无论如何,亦不会离开棘兽域,不会去寻叶擎天的。”
由于叶凉那时,更多的觉得,他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一切和百载前一样,所以,他在知道叶擎天所作所为时,下意识便怒而想去找那仁善皇叔,叶擎天。
问个明白。
只是,水之谣的拦阻才暂且作罢,而这叶落医馆,亦是水之谣怕叶凉心性如从前,不甘而走,才强迫他开的。
为的便是给他寻些事做,以留住他人,防他锐芒尽露出祸端。
“凉儿明白。”
叶凉握住那水之谣的玉手,看向她那虚白的面颊,深情柔语:“凉儿不去寻皇叔,也不去寻瑶止报仇。”
“我就在此地,陪你开医馆,悬壶济世,隐世而居,过此一生,所以”
他眼眶微红:“你一定要好起来,好起来陪凉儿共度此生!”
“好。”
水之谣虚弱的伸出手,**着他的侧颜,浮白的唇角轻扯,柔笑道:“如此,为师就放心了”
“放心了”
似是心中所虑放下,她那紧绷的神经一松,玉手失力,整个人更是如逝去般,昏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