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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太勾魂》第一一四章 大婚(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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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熙贞帝骑白马亲临将军府迎亲,前方禁卫军开道,二十四人抬着金红凤轿紧随其后,七十二对宫娥迤逦尾随,执尘、掌灯、提香炉、撒花,皆是对对双双。然后又是威武护卫的军队。

天家婚礼自是不同凡响,所到之处,皆飞花一片、喜锣乐鼓喧天,百姓争先挤近前,一睹天家风采。

新嫁娘早被冰人扶至凤阶之上,就等新郎来迎,新娘因所穿金色的凤霞,所以并未有大红喜帕盖头,而是凤冠上垂下一帘珍珠,遮去绝色之颜。

所隔数丈,萧千策便看见将军府大门台阶上她的新娘,一个纵马上前,却不料被一帮武将拦住。

“皇上恕罪,想迎娶皇后,请先过了臣等这关。”武将们躬身后摆开架势,想娶他们的将军大人,势必先过五关斩六将。

同样一身金色龙翔穿在身的萧千策朗笑一声,好哇,连皇帝他们也敢为难,被他知dào

是谁的主意,非罚他一年俸禄不可。

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呢?那便是随云,当初他和郡主成婚时被铁心竹好一顿折磨,立誓要讨教回来,于是此点子一经提出,众人纷纷呼应,说什么都不让皇帝那么便宜就抱得美人归,也不让将军嫁的那么洒脱随意。

萧千策一跃进入武将所布的阵中,步伐如斗转星移,一扫一挡身手矫健,一招一式中流露出傲人的风采,正是跨凤乘龙之日,自然是志得yì

满。

萧千策那是势在必得,而另一方的武将却只是走个形势,所以也没过多少招就认输让道,萧千策刚向前两步,又被随雨和随云拦住。

“就凭你俩小子,也敢挡朕的道。”萧千策春风得yì

的笑道。

随雨和随云相视一笑,齐声回道:“请皇上赐教。”

话音刚消,萧千策手中两道流光顿出,随雨和随云凌空后翻迅速躲过,接着随雨使出风从虎,随云一招云从龙,将萧千策夹在中间,前进不得。

不远处的女宾们纷纷笑言:“皇上可得快点破招,新娘可等不住了。”铁心竹在那里何止是等不及,她都想直接上去把随雨和随云扔了,奈何一帮女眷把她拽住,又加上那么多人几千双眼睛瞧着,她要顾及皇家面子只得等着。

“皇上,误了今日吉时,那就还要等上三个月才有适合婚嫁的日子哦。”龙笑儿在一旁火上浇油。

萧千策被随雨和随云缠得紧,那二人功夫本就不错,所以一时半会儿萧千策也脱不开身,隆冬时节,皇帝额头居然起了一层薄汗,不是热的,而是急出来的。

忽然,萧千策使出一招流水游龙,抽身退出,眉目纠结,眼扫向随雨和随云身后,大叫不妙:“唉呀,红莲和珊娜好像快生了!”

随雨和随云同时回头,却看自家娘子挺着个大肚子站原地好好的,立马知dào

被皇帝蒙了,再想回身时已被萧千策点住穴脉动弹不得,两人暗道失策。

过了随雨和随云这关,半路又杀出铁心兰,道一句:“皇帝姐夫,得罪了。”然后提了拳头就上,铁心兰虽然还只是孩子的个头,身手却着实了得,一连几招居然迫使萧千策费心来拆招,比应付随雨和随云更加用心几分。

“好身手,比起你大姐当年的身手,有过之而无不及。”萧千策赞叹道。

“真的?”铁心兰才十三岁,毕竟还有孩子心性,一听人这么夸他,立马收了拳头跑到大姐面前炫耀去,直把萧千策丢原地不管了。

萧千策不觉莞尔,他们铁家的人啊,真个儿直性子。

还以为畅通无阻了,却不想苏南歌和殷子戚挡住了萧千策前进的道路。

“你们也要斗武?”皇帝挑眉,苏南歌倒是好身手,可殷子戚怎么看都不像有功夫底子的人,下盘偏虚。

“非也,义妹出嫁,做大哥的出来壮个声势而已。”殷子戚缓缓道来,一脸喜气洋洋,真像嫁自家妹子一般。

“大将军与我有知遇之恩,今日恩人出嫁,怎能缺了我。”

苏南歌说完,扬开一卷喜联,殷子戚亦然,斗完武,再斗文。

萧千策见殷子戚手中的对联,上书道:‘黄泉路边,忘川河上,奈何桥头,三生石上刻姻缘。’

“花满园时,明月夜下,金风浪里,龙凤帐内度春秋。”萧千策缓缓对吟,只这一联,稍懂文的人都觉皇帝这句太露骨,女眷们更是掩袖娇笑,好羞人哦。

铁心竹闻联不觉两腮娇红,要不是凤冠垂帘掩去秀颜,她堂堂大将军娇羞的模样被人瞧了去,岂不丢人,若细细想来,从什么时候起,她这样的‘粗人’竟然也会含羞带怯,奇迹呵。

苏南歌轻咳一声,抖抖手中的对联,萧千策抽眼细瞄,果真好联:‘三生缘,三世恋,鸾凤和鸣一夕间。’

“千秋债,万载还,鸳鸯比翼永缠绵。”萧千策边吟边在红绸上书写下墨宝,最后还提了横批:天上人间如影相伴。

此时,只余一片叫好声,皇帝不止武功卓绝,文采亦风流,如何不让人赞叹,也只有这般天之骄子的人才配得上那绝世无双的佳人。

铁心竹暗忖,她是哪世修来的福分,能和他定下三生之约,珠帘下的媚眼竟落下一滴胭脂泪。

过了武争文斗,却被那铁家上下六口人拦下,今日铁家的家主嫁人,没有长辈说教,他们这帮做小的只得越个职位,代替长辈训话。

听训是习俗,不过谁敢训皇上?然而他们铁家的人就敢,若是不能讨他们的欢心,管他是皇上还是王八,通通不让进铁家的门。

即便是万乘之尊的萧千策,此时也只能拱手作三个揖,望这帮人高抬贵手。

“皇帝大姐夫,做皇后应该俸禄很高吧,我姐不会打理,你交给我得了。”铁心菊小声道,萧千策只笑不言,这个他可做不了主,铁公鸡可是一毛不拔的,谁要敢打那个人的钱的主意,就得有被扒皮拆骨的觉悟。

乐正欢抱着女儿拉了萧千策到一旁说话,乐正欢悄悄将一本手掌大小的小册子塞到萧千策手里,附耳道:“今晚洞房,照册子上画的做就没问题。”

“你是说就算她怀孕没过稳定期,今夜也能洞房。”这可比任何言语祝福更让萧千策欣喜,要知dào

洞房夜没翻云覆雨岂不很没乐趣。

“当然,你既然入了铁家的门,咱两就是连襟,这个小忙襟弟理应相帮,连兄若有需yào

,我这里还有一些‘颠鸾倒凤’的药,你要不?”乐正欢拿了个小瓷瓶,在萧千策面前晃一晃。

萧千策横了一眼乐正欢,那意思是‘瞧不起谁啊’,然而手上的动作却是快速将药收入怀中,偶尔来点情趣好像也不错呵。

“朕可不想有第三个人知dào

今日之事。”

“我办事你放心。”乐正欢说完没入人群。

铁心梅和璎炎荣光走上前,铁心梅先开口道:“皇帝大姐夫,我和荣儿没什么好送的,就祝愿大姐夫和我大姐如‘皓月下的双影雁,寒霜中的并头梅’,百年好合。”

“他俩百年好合,我二哥怎么办?”璎炎荣光在一旁悄声嘀咕,被铁心梅狠狠踩了一脚才忙改口,跟着附和一些珠联璧合、永结同心之语。

“可别让我大姐太累。”铁心兰补充道。

“放心,不会让她再操劳的。”萧千策道。

“我是说晚上。”铁心兰没好气地道,看前些日子她大姐从宫里回来,哪天不是累得精疲力竭,他们晚上到底在做什么。

萧千策脑门淌汗,这个他办不到。

“对待我相公可得好点,别看她为人宽厚就欺负她,皇帝那些风流劲你可收着,若是负她,有你好kàn

的。”韩嫣横眉竖目,一脸不爽。

“朕一定好好对待那个呆子,不过韩姑娘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朕给你撮合一桩良缘?”

“可别,我可不想嫁。”韩嫣当即拒绝。

萧千策一笑,随她罢。

等萧千策步上凤阶,却不见铁心竹的身影,再顺着众人的眼光抬头向上看,只见他的新娘翘着二郎腿坐在将军府的正门横梁上,萧千策气不打一处来,她怀着身孕的人居然还敢上房揭瓦。

“皇上,大姐说,要皇上过了她这一关才肯嫁。”铁扇儿走上前一福身,轻缓道出一句。

“她要怎样?”萧千策问。

“大姐说,要皇上说出你们第一次相遇时,皇上对大姐说的第一句话。”

萧千策双手环胸,在玉阶上来回踱步,忽的停住,仰首道:“你很漂亮?”

铁心竹摇头。

“我喜欢你?”

新娘再摇头。

“你是呆子?”

铁心竹怒,这家伙,居然把那句给忘了,揭了一片瓦便往萧千策身上砸,气死她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她不要嫁了啦。

就在铁心竹心灰意冷之时,却见下面的他展开双臂,道一句:“快跳下来。”

虽没有初次那时的焦虑,但温情迷人的嗓音,让她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萧千策当然是飞身接住,暗恼这家伙居然玩这样的把戏上瘾。

“我还以为你忘了。”铁心竹喃喃道,窝在自己夫君怀里,感觉很好耶。

“虽然是十四年前的事,可我忘不了,即便四十年后或是更久,我也不会忘。”

经过一番折腾,萧千策总算是抱得美人归,怕他的玉人儿丢了,他都不肯松开她半分,所以干脆不坐凤轿,两人乘一匹马回宫。

路上,萧千策忍不住问铁心竹:“璎炎兀鎏呢?”他本以为那人一定会来捣乱的,害他调了十三个营的禁卫队一同前来。

铁心竹掩嘴偷笑:“被我捆在将军府后院的柴房里。”

“捆紧了没?”

“放心,我找阿欢要了软筋散,没个三日的功夫恢复不了。”

这两人,整个儿一对狗男女的典型。

“身为一国君王,居然如此丢人现眼。”一家临街的酒楼之上,靠窗的一桌,一位俊俏张狂的男子轻斥,男子身旁坐着一位温婉纤柔的美妇,美妇膝上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男孩的容貌完全继承了父母的俊美,绝对是个可人的孩子。

“也不知是谁曾经也如此荒唐过,我记得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美妇笑道,抱了儿子一阵香香。

“喂,说好不提以前的事,我那时是年少无知好不好。”张狂的男子狂态尽失,一脸无辜样。

美妇轻叱,那时的他二十有八,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说自己年少无知。

“那现在呢?”美妇娇声问道。

“现在我眼里只有娘子,除了娘子容不下其他。”男人立即表明立场

“算你过关,今晚准你侍寝。”美妇娇笑连连。

“真的?”男人一听乐坏了,他就说不该带儿子一同出来,搞的每天要和儿子抢他的宝贝娘子,郁闷。

“耀阳,今晚自个儿睡,不许来搅和你爹的好事。”男人抱过儿子说教着,还叫来酒楼小二,命其准bèi

一间上房。

随着天家喜驾离去,酒楼也是人去楼空……

——————☆☆☆将军太勾魂☆☆☆——————

“皇帝哥哥,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点呗。”璎炎荣光把盏敬璎炎兀鎏一杯。

璎炎兀鎏冷哼一声,将酒一口饮尽,才道:“我才不会在意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璎炎荣光和洪瑞景阳知他口是心非,随他说罢。

“我有女儿就够了。”酒可是好东西,他觉得头都有些晕了。

“夜荷以后也会嫁人……唔……”璎炎荣光话到一半便被景阳把他的嘴给捂上,小声道:“你还刺激他。”

“谁敢娶我女儿,我要他的命。”璎炎兀鎏眼露凶光,醉后吐露的是心里话。

得,璎炎荣光翻白眼,他这侄女是别想嫁人了……

——————☆☆☆将军太勾魂☆☆☆——————

不说宫中喜筵如何之盛,只说那二人的洞房花烛,绝不止是红烛下那几度温柔。

萧千策极宠溺的看着怀里乏累得快睡去的人儿,不觉赞乐正欢秘授的房中术妙极,他本来还以为今晚只能看不能吃,却不料得偿所愿,岂不美哉。

可接下来的就不美了,有些事他必须得告sù

她。

他亲吻她的小腹,唤道:“小红豆,不要睡,我有话对你说。”私底下,他极爱这样叫她。

“明日再说不好吗?我好累。”她翻了个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

“不能再拖了,我必须告sù

你……”萧千策搂着铁心竹,将他和竹潇之间的事一一诉给她听。

夜真的好静。

天御宫的寝殿之外,候着几双宫娥,两队禁卫,前半夜,殿内还会传出一些羞人的声音,接近后半夜才算安静下来,可静了没多久,就听见屋内传来打斗,宫人慌忙在殿外禀问:“皇上,是否需yào

奴婢进来侍候?”

殿内没传出回话,只是一声巨响,一人连带宫门一同跌出寝殿,落在御阶之上。

禁卫连忙赶上前,众人定睛一瞧,当即腿软,只见他们的皇帝陛下,赤身露背,只抓了一件锦被遮住下面,狼狈至极,想想能将皇帝踢出洞房之人,除了皇后之外,不作它想。

“今晚的事要是走漏一点风声,你们自己提头来见朕。”萧千策撂下话,重新步回寝殿,他的皇后,看来不是一般的生气呢,他的腰差点折了,那家伙踹的可真狠,她不是叫累吗,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qì。

“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萧千策再次爬上床,坐在铁心竹的对面。

“我才不生气,我也不在意,你是皇帝,有的是风流的资本,你的风流帐无需向我备报。”铁心竹强作镇静,她才不想看见萧千策,所以下床取水喝,可是某人一路跌跌撞撞,不是不慎踢翻椅子,就是慌张的打翻水杯,她这样的状况全都落进萧千策的眼里,啧,真是逞强的家伙。

“口是心非。”萧千策欺近铁心竹的身,他今日要将她的外壳一一剥落。

“我没有。”铁心竹狡辩。

“你有。”

“没有。”

“你有。”

“没有。”

……

“你没有。”他话语陡转。

“我有。”她毫不犹豫接口,不出意wài

的落入他的陷阱。

发觉自己上当,铁心竹更是恼怒,于是扬手就是一巴掌,生生打在嬉皮笑脸之人的脸上,好清脆的声响。

“我生气,我在意,你满yì

了吧。”她嘶吼。

“看你这般吃醋的样子,我的确很满yì。”他依旧温笑,他最满yì

的是她居然学会了女人的打人方式,那一耳光搧的可贼帅气。

“萧千策,你很过分,今晚是我的新婚之夜,你却告sù

我你和别的女人的云雨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对我……”铁心竹嚎啕大哭,她从未这样委屈过,这是她期盼幻想了多久的新婚夜,他怎能这样残忍。

“你不是说过你能容我有别的女人么。”他笑问。

“说大话很容易嘛。”她捶胸顿足,捶他的胸顿他的足。

她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他三宫六院,可以忍他抱别的女人,但真zhèng

事情发生了,她却不能像他那样大度,他能宽容她的一夜风流,但她却做不到对他无意出轨的谅解。

他将她紧紧抱住,任她拳脚相向。

“刚刚说的并不是事实,事实上我并没有抱那个女人。”他刻意引发她去听他的话。

“我不想听你的狡辩。”两人都一丝不挂的坦诚相待了,还敢说什么都没做过。

“我那天若真碰了那女人,身上会留下欢爱后的痕迹,但我早上醒来时什么都没有,虽然床上有落红,可我的身体上却没沾半点血迹,难道不可疑吗?”

“你的意思是说那一切都是个陷阱?”她也不傻,止了眼泪揣测道。

“的确如此。”见她不再动手动脚,他差点泪流满面,他浑身都好疼,那人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可干嘛非得今晚说。”不知dào

今天对她很重yào

吗?

“因为我也很害pà

,我怕失去你,你不知dào

,那天我醒来时,眼前的一切都让我惶恐。”他也只是一个凡人,也有令他恐惧的事物。“我终日惶惶不安,患得患失,已经受到了惩罚,所以,心竹,你会原谅我呵。”开玩笑,到手的老婆,跑了多可惜,他当然要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说。

铁心竹着实拿他没辙,斜一眼低声下气的人,她也不知dào

为何自己就这么容易的相信他,于是板着脸沉声道:“再有下次,我一定废了你。”

听到她这样的言语,他便知dào

她是不会追究了,于是大了胆子小声替自己申辩:“我还不是因为想你念你至极,才会中了魅术,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萧千策,你的脸在哪儿?”某人恼喝,明明他自己犯了错,还推在她身上。

“在这儿呢。”他厚着脸皮吻上气呼呼的美人。

“不准碰我。”她推拒,她的气还没消。

不碰,凭什么,她现在是他的皇后,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碰。

“春宵一刻值千金,别辜负这良辰美景。”他们的洞房,还没结束呢。

一个死缠烂打,一个欲拒还迎,反正就是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至于那些阴谋诡计,他们通通抛在脑后,天大的事,也等过了洞房花烛夜再说。于是二人在寝宫内整整纠缠了七天,最后铁心竹实在受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到最后是不计其数的‘侵犯’,所以铁了心再次将粘人的皇帝夫君踹下床,踢出宫,要不某人肯定还在床上赖着不走。

就他俩这样‘情比金坚’,只怕某些人也只是枉费心机空费力,一切权力欲望只如同雪消春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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