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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军中,虽然打了一场完美的围剿战,但军中并没有喜色,只因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探听到锦后的下落,只听逃回的翻译官说锦后的确已经出了赤夏的军营,但在他们逃离的时候走散了。
“小郡王,我们还是依照锦后之前的命令,先撤军罢。”有将领建议。
洪瑞景阳凝望越攀越高的金色圆月,心下越是不安,不得已下,他只能下令全军先撤,但他仍然不放qì
,分派了好几路士兵搜寻她的下落。
正在众人焦急之时,传令官匆忙进帐,面露喜色,禀报皇后回来了,一瞬间议事帐篷里气氛大好,小郡王第一个冲了出去,后面的将领也鱼贯而出,纷纷出营迎接。
影步履沉稳的踏入大金军营中,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亲自送她回狼窝。
以前她求他带她走时,他不能;如今他可以带她走了,而她却不愿跟他走,坚持要回来。他完全可以强行带她走,可是,第一次他不能满足她的心愿,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失望,加上她身上的伤确实不适宜远行,军中应该有军医,养好伤再走也不迟,所以他才送她回来。
在看见她的那一刻,众人的喜悦顿消,立kè
转为愤nù
,更有懊恼,他们真不该让她去冒险。
她身上只裹了一件男人的灰色单衣,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那最不堪的景象,她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总之看起来很虚弱,而正抱着她的男人**着精瘦的上身,不由让人更为光火,小郡王冲上前几步想抢人。
小郡王出招奇快,然而,影的速度比他更快,几招下来,居然碰不到影的身,一怒之下使出铁心竹传给他的缠功,她说过,遇见速度比自己快的敌人不要去比谁快,死缠住他,让他不能伸展,总会有漏子可拣。
果然,影一个转身不及,被小郡王扣住肩背,将人往回扯动的同时另一手拽住铁心竹一边臂膀,再一收力,人脱离影的怀抱,影的双手一得空,一手立即反制住小郡王扣住他的手,也抓住铁心竹另一边胳膊,两人各用力一扯……
“哎呀,痛,痛,痛……”
被那两人这么一折腾,本来睡死的人生生被痛醒,一声呼痛后那二人才停了手。
“都给我放手。”铁心竹怒喝,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她这个重伤患,想她死就直说,呜呜,扯到她胸口的伤,好痛。
那二人听她呼喝,尴尬的松开手,铁心竹这时才松口气,呼,能活着回来真不容易,她当然笑的得yì
,她正乐着却看他们都苦着一张脸,看她的眼神有着深深的怜惜和同情,铁心竹眉头皱得能挤死好几只蚊子。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我被人强了似的?”
众人集体回一个‘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铁心竹差点扑跌,又气又恼的吼道:“打住,通通给我打住,他娘的,你们给我听好了,老娘不去强人就不错了,谁敢强我,不想活了。”
众人见她中气十足、活蹦乱跳的样子,确实不像遭受迫害的弱女子,再说白一点,她哪里像个女人,有哪个女人会把‘强呀强’的挂嘴边,说的一点不脸红。大伙儿纷纷侧头,偷笑去了。
笑闹完了,铁心竹简单说了一些赤夏的情况,既然赤夏的国王已死,一两日之内赤夏军应该不会有所动作,他们有时间撤离到安全的地方。
当夜,大金军拔营收阵,往南撤离。
军中有辆马车,专为那重伤的主将所备,马车上不时传出一声声凄惨的哀嚎,听得周围的士兵心都紧了,那得多疼才能叫成这样。
“二……二老爷子,你轻点呗,疼死我了。”铁心竹噙着眼泪哀求道,她情愿身上留下疤痕也不要这么折腾了,这还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痛快。
“谁叫你去逞强。”活该!说完,就像揭狗皮膏药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揭掉之前贴在她身上的药皮。这特制的药皮,是去疤用的。
“啊……”一声惨叫。
“叫什么叫,闭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把这些疤痕去掉,你以后嫁了人怎么办。”她又不是男儿,女人怎么能有这样多的疤痕在身上。
“我求你了,大不了我这辈子不嫁人,啊……我已是两个孩子的娘,嫁不出去的,呜啊……老头子,你给我适可而止,哦哦哦啊……我和你拼了……”
铁心竹瞪着铁争,嘴上一张一合,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
“你太吵了,给你喂了颗‘不语’,给老子消停会儿。”
铁心竹埋首飙泪,呜呜,好痛,她果然是败翎的凤凰不如鸡,连个军医都能欺负她,她的命好苦。
月亮下的另一处,一队威武雄壮的军队夜下急行,二十多万人的行军队伍一点不显凌乱、杂闹。
队伍中有一位兰衣女子,身形娇小,骑在高大的骏马上更显小巧,由于连续赶了半个多月的路,日夜兼行,极少有休息的时间,人着实有些疲倦,于是在马上昏昏欲睡,上下眼皮强烈要求合一起不再分开。
终于,女子经不起睡意的侵扰,在马背上睡了过去,刚睡着,马侧出现另一匹骏马,马上的男人虎背熊腰,和女子的身形形成鲜明的对比,男人猿臂一伸,将女人揽到自己的马背上。
这番动作使得女人徒的惊醒,一双小手抵住男人厚实的胸膛,本欲惊呼出声,却在意识到揽住自己的人是她所熟悉的人时禁了口,换成一抹柔声细语。
“重楼大哥,放开我罢,我已经醒了。”竹瑶一双灵秀的眼眸望向男人。
“别逞强了,睡一会儿吧,天亮了我叫你。”男人的嗓音如同浑厚的海潮,冲击着竹瑶的心房。
这个男人,压根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却用实jì
行动时刻关心着她,这一路上对她照顾有加,要不她还真没能力坚持到现在。
“我没有逞强,小公主都能坚持,我也没有问题。”竹瑶回道。她不敢相信,二皇子居然将小公主带上战场,她可怜的公主,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呀,宫里好吃、好穿、好玩、好睡,这一路却只有羊奶可食,大多数时候都在那男人怀里睡着,小公主才半岁还不到,就饱尝风吹日晒之苦,天见犹怜。
“公主殿下有二皇子的羽翼庇护,你却没有,如果你不介yì
,我愿替你挡风遮雨。”宝善重楼自己都不相信,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他真的好喜欢怀里的女子,从她第一次递给他一碗清水,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很贴心,让他这样一个只知dào
舞刀弄枪的男人心生安定。
他不懂怎样表达自己的爱意,所以只能凭着感觉说出心里话。
“重楼大哥是堂堂大将军,而竹瑶并不是公主,只是一介女奴,配不上将军。”竹瑶婉拒,她有自知之明,即便这个男人的胸膛能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也不敢眷恋分毫,这里该属于一个和他身份相衬的女子。
“不,不,不,你配的上,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公主。”重楼慌忙表明他的心迹。
竹瑶见他急的抓耳挠腮的憨直模样,嬉笑道:“我还以为重楼大哥不会说轻浮肉麻的话,没想到也是一个口甜舌滑的人。”
他那一番话,哪个女儿家听在心里都会春心荡漾。
“我不是……我是……我……”
他也不知dào
自己要怎么解释,怕她误会,他在慌张之下竟然捧起竹瑶的小脑袋,将嘴贴上她的樱唇,他的舌蛮横的撬开她的贝齿,在她的檀口之中肆意搅弄。
竹瑶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不知所措,一双美丽的大眼圆睁,想要推开这如山般壮硕的男人,却撼动不了分毫。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就是竹瑶内心的感受,心湖澎湃不已。
就在竹瑶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时,雄壮的男人终于松开瘦小的她,喘着粗气对她求证道:“怎么样,我不是口甜舌滑的人,对吧?”
竹瑶当即目瞪口呆,原来他是这样理解‘口甜舌滑’的意思,呆呆的望着眼前那个满怀期待她答案的呆子,她觉得,她的初吻,失的好冤。
可这样的男人,傻的好可爱。
“到底怎么样,你给我个答案吧。”某人心里不踏实,难道他真是‘口甜舌滑’的人?他不要啊。
“闭嘴,我想睡觉。”竹瑶往重楼怀里挤了挤,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靠着,睡觉去了,这个呆子,有待**。
——————☆☆☆将军太勾魂☆☆☆——————
“我看这样实在不行,主将还是让大家休整一下,毕竟马上就到前方了,士兵们不能疲劳作战。”说话的年轻男子有着一双星朗的眼眸,俊俏风流的面庞带半点忧伤之色,为之平添一分稳重成熟。
“北云郡王说的对,士兵们已经吃不消,真的该休整一番再上路。”其他的下属也劝言道。
璎炎兀鎏观望一眼士兵,确实已经不能再赶路,可是一想到她处在极度危险之中,他又不愿下达休整的命令,正在为难时,怀里的荷儿蹭了蹭,呜嗯几声,这个意思是说她饿了,璎炎兀鎏与她相处了半个月,已摸透这孩子的习性,于是传下命令就地扎营,让所有士兵休息三个时辰。
璎炎兀鎏命人取些鲜羊奶来,将装着鲜羊奶的水袋凑到他的宝贝女儿嘴边,一点点的喂给孩子喝。
这孩子简直就是他的宝,几乎一刻不离的贴身抱着。
往日的夜荷吃完奶必定要睡觉的,而今日却一直很兴奋,不论璎炎兀鎏怎么哄她都不睡,无奈之下璎炎兀鎏只好使出必杀计,就是带孩子去看月亮,这孩子喜欢盯着月亮看,看着看着也必定会睡着。
于是璎炎兀鎏骑马出了营帐,带孩子看月亮去,才走不远,后面就跟上几匹马。
“这里已经是战区,主将不该私自出营。”北云郡王谏言。
“你倒是成熟了不少。”璎炎兀鎏意有所指。
北云郡王只笑不语,算是默认。
一行人缓慢前行,一路上并不多话,也许话最多的人,便是荷儿,看着月亮咿咿呀呀的更兴奋,璎炎兀鎏觉得奇了,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这般多动。
北云郡王瞧着孩子可爱,于是向璎炎兀鎏讨孩子抱,璎炎兀鎏本欲不给,可又不想刺激他,只好强忍不舍将孩子借这个伤心失意的家伙抱抱。
孩子一入怀,抱孩子的大人瞬间变小孩,什么古怪的表情都做了出来,只为博这个宝贝一笑。
看着那人滑稽的动作,璎炎兀鎏轻抚额头,这家伙,离成熟还远着呢,刚刚真不该夸他来着。
见他越来越过分,他的宝贝还跟着这个傻子一起乐,璎炎兀鎏不得不沉声道:“你给我悠着点,别带傻我的荷儿。”
北云郡王抱着夜荷朝璎炎兀鎏作了鬼脸。
“孩子还我。”
“不还,我还没抱够。”
反了,反了,璎炎兀鎏心下大叫,他居然敢违抗他的命令。
璎炎兀鎏正待要探手去抓孩子,眼光扫到他眼中的伤,伸到一半的手又收了回来。
“如果我和她也有孩子,一定如这个孩子一般可爱,你说是不是?”北云郡王举着荷儿笑问。
璎炎兀鎏一手抚上强作笑颜之人的脑袋,这孩子,什么时候竟然长大了。
如果长大的代价是要用心伤来换,他情愿永远不要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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