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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铁心竹走的恍惚,吃饭睡觉不过像是例行公事,脑子里盘踞着太多的事,剪不断理还乱,她本来头脑就不如别人好使,如今更是一团乱。
她,真的该老老实实的回贺南,安安静静的等他回来?她茫然耶……
随雨在客房门外轻扣门扉,得到里面的人轻允,方才推门进屋,他是萧千策留下来护送她回贺南的人之一。
她这个人向来很‘直’,所以凡事都写在脸上,任何情绪都毫无保留的露在外面,让人想不知dào
都难。
然而她的问题,谁也帮不了她,所以随雨也只能保持沉默,为她布好晚膳便要退出房门,却被铁心竹唤住。
“随雨,帮我一个忙呗。”
“将军大人有何吩咐,属下当尽lì
完成。”随雨恭谨的回道。
她一笑将满屋的萧瑟悲愁荡开,他还叫她‘将军大人’,好,她喜欢别人这么叫她,她也喜欢以前那个无羁无绊的她。
媚眼迷离,眼前似出现她曾经挥豪万丈,指挥千军万马的潇洒身影。
铁心竹将一叠书信呈放在桌子上。
“替我把这些转交给策,拜托了。”她诚恳的拜托他。
她天生就不是一个喜欢等待的人,她并不知dào
这样做是对是错,但如果什么都不做,她才会后悔一辈子。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她没有任何借口,所以,她不忍心看阿鎏一个人孤军奋战,即便不能为他助阵,但她可以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这也算是她对他一份执着深情的报答。
唉,她当初招这样的人做啥?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随雨不懂将军大人的意思。”难道她要离开主子?
“你不要误会。”铁心竹看出随雨的心思,忙解释:“我不过是离开三个月而已,这期间,我不想让策担心,所以,请你每隔半个月,替我捎封信给他,让他安心。”
为何是三个月,因为那是她的大限,‘不离’的最后期限,她在大金宫里时曾让那位老御医替夜荷把过脉,她把她的担忧说与他听,他只是对她和善的一笑,并让她放心,孩子不会有事。
忆起那位面慈心善,年过半百的御医,她总觉得他不那么简单,明明孤傲的性子,对任何人都不卑不亢,一身精湛的医术,却偏偏拘束于宫廷之内,做一名医官,云游四海不是更适合他,真是奇怪的人,若有机会,她定会问问他的来历。
“将军大人是想欺瞒主子。”她明明不在贺南,却要做出待在贺南的假象,还央他一起欺骗主子,他如何做的到。
“我只是不想他分心而已,何况,在他回贺南之前,我便会先赶回去,不会被拆穿的。”她说的简单,其实她自己都没半点把握。
“那将军大人要是没有回来呢?”随雨不由问出口,这世间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万一’。
铁心竹长‘嗯’一声,好半晌,才从怀里再摸出一封信,轻轻将之扣在桌上。
“若策回到贺南,而我还没有回去,就将这封信给他。”当然,她并不希望事情会发展到那一步,总之,有备无患嘛。
要不然,她真要有个三长两短,那些想对他说的话,他不是再也听不着了,这样,岂不太可惜了。
随雨见铁心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叮嘱一句:“将军大人一路保重,请早去早回。”
“怎么,都不劝劝我留下。”铁心竹打趣道。
随雨横她一眼,他若能够留得下她,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会去尝试,然而她的决绝让他无计可施,她是一个谁也掌控不了的女子,一旦认定了某事,就绝不回头,而他也只能祈祷她这一路,不要走的太过坎坷。
蜿蜒的古道上,铁心竹单骑疾驰,飞一般的往青州城赶,同离开青州城时两人并骑的惬意比起来,孤单不少。
这漫漫红尘路,她只想和他并肩而行,待一切都平复之后……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下的决定,即便最后是万劫不复的结局,她也认了,至少,她在命运的作弄下没有随波逐流,而是选择了与命相抗。
——————☆☆☆将军太勾魂☆☆☆——————
恢复了武功后,一个皇宫对铁心竹而言完全是穿行无阻。
回到她的凤霞宫,铁心竹无限感慨,她真的很佩服萧千策,大金的后宫一个皇后娘娘失踪五天竟没有半个人知晓,可见他的布置有多么严密,还有,她一直想知dào
,策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将璎炎凌霄支开,而且再无暇来纠缠她。
在宫内细一打听,铁心竹才知dào
皇帝已知晓被软禁在前太子府的璎炎兀鎏只是他人假扮的,所以领了军队,亲自去东南捉人,二十万大军已于今早出发。
铁心竹暗叫糟糕,璎炎兀鎏金蝉脱壳之事就她和老皇帝知dào
,谁走漏的风声?难道是策,如此想来,那晚定是萧千策将此事找人密呈给璎炎凌霄,以璎炎凌霄的性格,绝对不会允许事情脱离他的掌控,势必会不惜一切代价捉拿璎炎兀鎏。
阿鎏已有太多的负担,不能再多此一件,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璎炎凌霄赶往东南边境,不止是为了阿鎏,因为策也在那里,大金两军合一起,对策来说也是负担。
于是铁心竹快马加鞭,直追璎炎凌霄的军队,终于在日落黄泉之前,她在一座山头上看见大道上浩浩荡荡的大金军队。
大金军队中负责开道的先行官,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前方一人横马挡在道路中央,气势如虹,明明只有一个人,却让人感觉如临千军万马。
黑色的骏马上,那人袭一身水墨色的长衫,潇洒飘逸,青丝扎成马尾,两鬓间各垂一缕到胸前,又是一番说不出的清丽脱俗,气质英迈飒爽,让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只因铁心竹的出现,大军停下前进的脚步,先行官一马当前,对靠近军队的人呼喝:“大胆狂徒,居然挡皇帝天驾,还不速速退避,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说完,先行官抽出腰间宝剑,随时准bèi
发号司令。
铁心竹并未停下来,高声回道:“我要见皇上。”
先行官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人,皇上哪是她说要见就能见的,眼见那人靠近先行队伍,队伍中的弓箭手纷纷举箭,对准来人,只等长官的命令。
先行官见来人并未亮出武器,正在犹豫是否该下令放箭时,也不知是哪个新兵,也许是紧张,手中的箭羽没握住,直直射向铁心竹。
铁心竹立马一个纵身下马,眼力极准的锁住那个冒失的新兵,一时间恼他的莽撞,不自觉地就端出在贺南军中时的霸道,做错了事就该受罚,几个轻跃突闪,弓箭手都还来不及放箭,她便临近那冒失鬼的身前,扬手就是一拳,直把人打飞了出去,还附带掀翻一帮人。
先行官见此情形,遂下令对此人格杀勿论,铁心竹身在队伍中,弓箭这样远距离武器不能再用,以免伤到自己人,于是众士兵拿近身的武器围攻。
铁心竹一面挡下袭来的攻击,一面气沉丹田,沉声大喝道:“璎炎凌霄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声音有多大呢,总之只要是人,就都听得清清楚楚
正和那帮小兵打的难解难分之时,后方的人群中分道两旁,从中闪出一位少年将军,白袍白甲,好生风流。
“通通住手。”一声虎啸,众士兵听命停手,独铁心竹气他们以多欺少,为解恨还多踹了两脚才罢休。
铁心竹拍拍身上尘土,对着那少年将军用命令的口吻道:“我要见璎炎凌霄。”
洪瑞景阳在看清楚铁心竹的容貌后大吃一惊,慌忙下马,上前两步单膝跪下,出口一句皇后娘娘,吓得周围的兵将也纷纷跪下,然后就如同涟漪一般扩散,一时间,这天下独她一人最高。
若不是那该死的混蛋出现在她面前,她还很想继xù
享shòu
这般人上人的待遇。
“璎炎凌霄,我有话和你说。”铁心竹不羁扬声,激起一片抽气声,敢和皇帝这么说话,想死吗?
“注意你的措辞。”璎炎凌霄黑着脸沉声警告道,连日忙着出兵,他竟然把她恢复武功这茬给忘了。
“对你这样的混蛋不需yào
用敬语。”她就是要激怒他。
“放肆。”璎炎凌霄恼喝,以前纵容她那是在后宫,如今她竟然在那么多人面前,当面给他难堪,他如何能忍她。
他隔空挥出一掌,她飞身躲开,然后就势一扑,将他整个人扑落马下,两人滚作一团,皇帝的近卫正待要上前将胆大的皇后拿下,璎炎凌霄却喝道:“都给朕滚远点。”
皇帝都发话了,众人只得退避开来,然而也不敢走远,怕皇上会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会落个护驾不周之罪。
二人从地上爬起来,璎炎凌霄先几招还让着铁心竹,他毕竟还把她当作前些日子那柔弱的女子,而铁心竹才不留情面,对他,她早忍受够了,现在是有冤报冤,有气出气。
铁心竹一连三拳毫不客气招呼在璎炎凌霄的脸上,一拳是怒他让策受伤,一拳是帮阿鎏讨回公道,还一拳是报复他轻薄她。
身后的士兵看皇帝吃亏,欲上前帮忙,又被皇帝喝止住,扬言谁敢插手,他就要谁的命,众人哪里还敢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皇帝和皇后龙凤斗。
铁心竹还待要再给他一拳,却被璎炎凌霄架住。
“看来,我是不该把你当女人看。”说完,挥手也是一拳,打在铁心竹的左脸颊上。
哇,她的头铁做的么,那么硬,这一拳出去,他的手都有点麻。
铁心竹侧回被打偏的脸,委屈一涌而上,她什么都不管了,今天要不是她把他打醒,就是他把她打死,总之,她跟他拼了。
“璎炎凌霄,你知不知dào
你有多混账。”
“你以为自己很委屈,阿鎏比你还委屈。”
“你知dào
阿鎏替你挡了多少次暗杀吗?”
“你知dào
阿鎏做皇太子,只是在做你的替罪羔羊吗?”
“你他娘的什么都不知dào
,没有人欠你什么。”
“就是有欠,那也是你欠别人的。”
她给他一拳,他便回她一拳,然而铁心竹每一句都震在璎炎凌霄心上,渐渐的他不再还手,任她打个够。
打到最后,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气喘如牛。
众兵将全都傻了眼,眼看着皇帝和皇后挂彩,但又有皇命在先,不敢妄动,只得等着。
“你说的是真的?”她的话让他难以置信。
“老子没必要骗你,想知dào
真相,问你那混账老爹去。”她说的愤愤然,这都是那不负责任的老头子惹的祸。
“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他多年的坚持,不过是一场可笑的闹剧,自负如他,绝对无法接受。
“璎炎凌霄,你好自私,所有人都容着你,让着你,而你呢,只知dào
索取,你付出过吗?你没有,既没有付出,你凭什么得到?你凭什么?你凭什么……”铁心竹说道最后,竟大哭出声,她竟羡慕他,嫉妒他。
她所得到的,都是自己一点一滴积累而来,哪一件不是有付出才有回报,他是太容易得到了,所以才不懂得珍惜,老天真他娘的不公平。
璎炎凌霄见铁心竹哭的伤心,从地上爬起身来,晃了几晃,然后一手抓起还赖在地上她,喝道:“少给朕丢人,闭嘴!”
怕啥,她最不怕的就是丢人,反正她的眼泪也不值几个钱,哭出来还好受点,最近她贼委屈。
“哇!”的一声,某人哭的更惊天动地。
士兵们不知dào
帝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dào
,皇帝和皇后打架,然后皇帝将皇后打哭了,此时队伍原地扎营,据说皇帝正在哄皇后开心。
皇帐中,两人相对而坐,璎炎凌霄拿取瘀膏药替铁心竹抹上,两人的伤几乎都伤在脸上,鼻青脸肿的好夸张,若不说这两人是帝后,谁猜得到。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他不明白,以她的身手,早可以远走高飞,还回来做什么。
“借我五万……不……三万人马就好,我可以替大金平定内忧。”
“你……脑袋没被我打坏吧?”璎炎凌霄捧起她微有点肿得头,仔细检查着。他可是知dào
她真zhèng
的身份,她一个御翰的将军说替大金平定内忧,谁信啊。
“这件事我是帮阿鎏做的,他现在分身不暇,我希望他没有后顾之忧。”
“我凭什么信任你。”
“你清楚,这是一本万利的交yì
,我拿三万人马成不了气候,却能帮大金安内,你也不希望大金四分五裂,不是吗?”
“你爱上我皇弟了?”她会这么执着的理由,他只想到这么一个。
“是的。”她回的干脆,毫不遮掩,爱就爱了。“所以,我要还他这一份情,从此和他划清界限。”
璎炎凌霄一阵狂笑,对她道:“天真,你果然天真,好,朕就借你三万精兵,让朕看看,你如何和他划清界限。”
欠了债可以还钱,欠了命也可以偿命,但欠了情又该拿什么偿还,的确叫人拭目以待。
大金三十六年初夏,朝廷出兵三万平复北方各部族,领兵之人,乃大金锦后,小郡王洪瑞景阳为先锋,此番出兵,彻底将大金各个部族融为一个整体,为大金的万世基业奠定了稳固的基础,锦后胭脂,能征善战,成为历史上最具传奇的帝后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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