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钰叹了一口气,“她在屋里睡着呢,最近困的厉害,大夫说是正常的,我就是有些担心。”
姜幼宁没怀孕过,也不知道嗜睡是不是正常的。
“要不你再喊一个大夫过来瞧瞧?看看也让人放心。”
“我都喊了十个大夫了,都说正常。”箫钰无奈地耸耸肩,端起茶盏递到嘴边抿了几口。
姜幼宁闻言惊呆了,十个大夫?
好吧,她以为箫钰不重视,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
感情人家已经喊了十个大夫,已经够了。
姜栖白道:“女人怀孕是最辛苦的,世子妃这还算轻的,总之,世子要多上心,怀孕生子是我们身为男人体会不到的痛与身体的缺失。”
姜栖白说完又望向姜幼宁:“妹妹,生孩子很疼,你还想生吗?”
姜幼宁没想到大哥会问她这个问题,她和谢璟还没圆房呢,生孩子还早。
“如果只是生孩子,我是不愿意生的,若是爱的结晶,我还是愿意的,虽然我怕疼。”
姜栖白明白妹妹的话里的意思,所谓爱,不单单是妹妹喜欢谢璟,而是谢璟值得。
若是一个渣男,自然是不愿意的。
“谢璟敢辜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姜幼宁喝着茶,听着大哥的话,心里还很高兴的。
有大哥在身边,感觉就是不一样。
箫钰听着姜幼宁的话,忽然陷入沉思。
他喜欢楚箐,毋庸置疑。
可楚箐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他们圆房也是因为药物的缘故。
若不是没有药,他们到现在可能没有圆房。
楚箐该不会,并不想生孩子吧?
箫钰想到这个可能,眼神忽然暗淡下来。
他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走出去。
姜幼宁看见箫钰忽然起身离开,眼底闪过一抹疑惑,“箫钰这是怎么了?”
姜栖白道:“可能是担心世子妃吧。”
姜幼宁闻言也觉得箫钰可能是担心楚箐,便收回视线,继续喝茶吃点心。
客房内,西斜的阳光洒在窗户上,一室静谧。
箫钰坐在床边,垂眸瞧着床上睡的正熟的楚箐,视线一路来到她的肚子上,隔着厚厚的被褥,什么也瞧不见。
每晚,他都会去抚摸她那不怎么鼓的肚子。
大夫说,才三个月大,瞧不出来。
等四五个月时,就会很明显了。
他一直盼着宝宝长大,那样就可以感受到宝宝。
可是,现在想到楚箐并不是那喜欢期待宝宝的到来。
他就高兴不起来。
楚箐醒来时,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到没有被吓到,她经常一睁眼就会就箫钰坐在床边,已经习惯了。
“你怎么又坐在床边?”
箫钰见她醒了,收回思绪,温声询问:“饿吗?我让人炖了鸡汤,现在就端来给你喝。”
楚箐现在是孕妇,不仅犯困,还容易饿。
一觉醒来更容易饿了。
“嗯。”
箫钰见她点头,这才起身吩咐人把鸡汤端来。
别院里的下人办事都十分利落,没过一会,就把热腾腾的鸡汤端来。
刚出锅的鸡汤很烫,箫钰拿着碗盛了一碗,放在楚箐面前,“有些烫,你喝慢点。”
楚箐闻着鸡汤的香味更饿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递到嘴边吹凉,再送进嘴里喝进肚子里。
有些烫,不过能忍受。
箫钰静静地盯着楚箐看,眼底有一丝忧愁,看着楚箐慢悠悠喝着鸡汤,忍不住问:“媳妇,你开心吗?”
楚箐抬眸瞧了一眼箫钰,“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现在都难受死了,浑身难受。
比生病还难受。
箫钰闻言眼底的忧愁又添了几分,楚箐果然不高兴。
那怎么办,宝宝已经有了,怎不能打了她吧?
他可舍不得。
楚箐发现箫钰一些不对劲,从醒来看见他,他就一副丢了魂似的。
“你怎么了?我难受,又不是你难受,你怎么还哭丧这一张脸?”
箫钰闻言更忧愁了。
看在楚箐眼里,感觉下一秒,箫钰可能会哭。
楚箐停下喝汤的动作,问:“你到底怎么了?”
箫钰见楚箐火气这么大,肯定是心里难受,又不得不留下孩子,但又不甘心。
“我没怎么了,你若是不开心,也顾及这身体,宝宝都三个月大呢。”他是想说,宝宝是无辜的,都三个月大了,他不舍得。
楚箐深吸一口气,感觉箫钰就是在说废话。
她怎么会不顾及身体去伤害宝宝?
“不用你提醒。”楚箐低头继续喝着碗里的鸡汤。
箫钰见楚箐怎么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起来。
“媳妇。”
楚箐瞥了一眼箫钰,“你一脸委屈是什么意思?”
箫钰眨巴两下好看的桃花眼,“我没委屈啊,我就是有些难受。”
楚箐:“……”
“你生病了?”
箫钰摇摇头,“那到没有。”
“那你难受什么?”
箫钰叹息一声,拉着楚箐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一脸认真地道:“媳妇,这里难受。”
楚箐垂下眼帘看向箫钰的心口,隔着衣服,仿佛能感受到哪里强而有力的心跳,这些日子里,箫钰都是搂着她睡,已经习惯了他的心跳。
她疑惑地抬起头,“你什么时候受了内伤?”
箫钰一脸懵逼,“我没受内伤。”
楚箐戳了戳他的心口,“那你这里疼什么?”
箫钰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受了内伤才疼呢?”
“不是受了内伤,这里怎么会疼?”楚箐收回手,继续喝汤。
箫钰张嘴想解释,发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难道都不配难过?
“媳妇。”
楚箐抬起头看他。
箫钰继续道:“我是因为媳妇难受,我才难受的。”
楚箐:“……”
楚箐不想理箫钰,好像是他有了身孕。
她叹了一口气,继续喝汤。
箫钰见媳妇不搭理自己,有些受伤。
“媳妇,晚膳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去做。”
楚箐听见正常的问题,也是她正忧心的问题,她认真地想了想。
“我想吃火锅,酸菜鱼,酸辣土豆丝……”
箫钰听着媳妇报菜名,别说,他都馋了。
这些菜,他都多久没吃了?
“媳妇,我去想办法。”
箫钰说完起身走出去。
姜幼宁正要进客房,看谢璟醒了没有,脚还没踏进去,就听见箫钰在身后喊,“宁儿。”
她回头看过来,“什么事?”
箫钰吧楚箐想吃的菜说出来了,“不光我媳妇想吃,我也想吃了。”
姜幼宁其实想说,她听见这些菜名,也馋了,出来后就没吃过了,能不馋吗?
“我想想办法。”
箫钰闻言桃花眼弯了弯,“那就拜托宁儿了。”
姜幼宁摆摆手,然后走进去。
谢璟这会早就醒了,只是躺着没动,看见姜幼宁走进来,他这才缓缓坐起身。
姜幼宁见状加快脚步走过来,“你慢点,伤口还疼吗?”
“没事,我还没么弱。”谢璟在姜幼宁的搀扶下坐起来,对于他来说,这点疼都算不得什么。
“晚膳我们做酸菜鱼吃,怎么样?”
谢璟还挺喜欢吃酸菜鱼的,便高兴的点点头,可是想到她的手冻疮,就开始心疼了。
“还是别做了,等回去吃也是一样。”
回去后,有春桃做。
姜幼宁笑着道:“我又不下冷水,让婢女洗好切好,我只负责做。”
谢璟闻言还是觉得不好,只是姜幼宁一再坚持,他点头。
他低头看着她的手,把它握在手心里,原本细长白皙的手,这会变得有些红肿,养了一些日子,还是没能好起来。
姜幼宁看见谢璟这眼神就知道他在心疼和内疚了,其实她这个冻疮与谢璟的伤相比,不值一提。
“已经好很多了,大夫说,在过些日子就好了。”
姜幼宁说着抬起头望向谢璟,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好转移他的注意力。
谢璟也抬起头,看着已经缩回去的姜幼宁,有些不满,“你过来。”
姜幼宁见他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乖乖凑过去,刚凑过去,下巴就被谢璟扣住,下一秒,就被堵的严严实实。
果然,谢璟这人不能撩。
这一吻,足以让姜幼宁大脑空白四肢发软。
谢璟的吻技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受影响,反而大有长进。
姜幼宁就奇怪了,受伤的人,肺活量这么好?
谢璟把她搂进怀里,贴着她耳边道:“才多久,你连接吻都不会了?”
姜幼宁闻言有些囧,原来不是谢璟的吻技大有长进,而是她退步了。
才多久没接吻,就退步了?
晚膳是姜幼宁亲自下厨,大家都吃上许久没吃过的酸菜鱼,以及酸辣土豆丝,鱼香肉丝等。
楚箐一直没什么胃口,一碗饭都吃不完,今晚的菜很下饭,她吃了两碗。
萧钰今晚也多吃了一碗,还不忘夸道:“宁儿做的饭菜就是香。”
谢璟看了一眼萧钰,收回视线,给姜幼宁夹菜,话说回来,阿宁做的饭菜确实香,他今晚忍不住多吃了一碗。
等吃饱喝足后,由婢女收拾碗筷。
大家各回自己的客房,聊天的聊天,卿卿我我的卿卿我我。
今日大夫的时候,薛疑让大夫给姜栖白诊脉,内伤好了不少,不过还需要仔细调养。
姜栖白坐在桌前,喝着薛疑沏的茶。
薛疑处理完事便回到客房,看见姜栖白还在喝茶,抬脚走过去。
“少喝些茶,小心晚上睡不着。”
姜栖白不在意地道:“睡不着便睡不着,白天反正没事,可以多睡一会。“
薛疑闻言笑了笑,在凳子上坐下来。
“我派出送信的人,这会应该已经出了辰翼国国界,即便辰翼国皇帝不放人,到时也不得放人。”
“那就好,我都有些想金陵了。”姜栖白说完笑了笑。
“我也喜欢金陵,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薛疑抬眸望向姜栖白,“你今年也有三十了,可有什么打算?”
姜栖白抿了一口茶,想了一会,道:“暂时还没什么打算,如果你说的是成家,这个讲究缘分,不着急。”
他在现代时都不着急成家的事,穿到古代,自然也不着急。
他相信,会遇到那个所谓的良人。
薛疑打趣道:“人家像你这般大的,儿女成群了。”
姜栖白闻言上下打量着薛疑。
薛疑发现姜栖白在打量着自己,忽然有些期待起来。
姜栖白勾起唇角,“你25了,不也还没成家吗?人家像你这般大,儿子早就会打酱油了。”
薛疑闻言轻笑出声,带着难以遮掩的失落。
他直直的看着姜栖白,“我,对女人没兴趣。”
姜栖白喝茶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望向薛疑,像是有些惊讶。
“没看出来,你是……”姜栖白并未把话说完,而是话锋一转,“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也是知道没多久。”薛疑抿了一口茶。
姜栖白瞧了几眼薛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晚上躺在床上睡觉时,还真被薛疑说中了,躺在床上睡不着了。
他闭着眼睛,想让自己进入睡眠。
忽然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一下,接着一只手伸过来,正好搭在他的腰上。
姜栖白猛地睁开眼睛,僵直着身子没动,人在睡着的时候,会搂着身边的人,很正常。
没过一会,他感觉身后的人又动了一下,能感觉到后脊背与身后人的胸口紧贴在一起。
以前怎么没发现,对方睡着还有抱人的习惯?
姜栖白一直到很晚才睡着,原因是身后的人,一直动来动去,让他无心安睡。
谢璟受伤这些天,姜幼宁都是与他分开的睡的。
今晚,不管说什么,谢璟都不让姜幼宁去别的客房。
“你看哪家夫妻分房睡的?”
“你受伤了,我睡觉不老实。”
谢璟抓着她的手,将人带到怀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已经没事了,可以睡一起的。”
姜幼宁视线望向谢璟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觉到他的心疼,强而有力。
跳的赶快!
她忽然明白过来,谢璟这是急着想圆房了。
“你身上有伤,可不能做剧烈运动。”
谢璟皱着眉头,“你先到床上来,管它什么剧烈运动?”
谢璟其实没听懂剧烈运动,还以为她说的是动作过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