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与明年相差也就大半年的时间,这也算日后再说?
她瞧着谢璟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如果他活到二十四岁,生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换作以前有人吹着自己妹妹生孩子,姜栖白肯定会动手揍他。
在他眼里,妹妹还是孩子呢。
不过他主动谢璟会英年早逝的事后,便没吭声。
妹妹喜欢谢璟,能改变英年早逝的结局自然是好事。
至于生孩子,就看妹妹自己的意愿。
只要妹妹愿意,他就支持。
姜栖白喝了两口茶,便放下茶盏,从马车里出来,看见甲板站着一道身影,只看一眼就认出是薛疑。
姜栖白迈步走过去,“薛公子。”
薛疑回头看过来,看见姜栖白,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陆公子怎么出来?”
姜栖白道:“不想当电灯泡就出来了。”
薛疑疑惑的问:“什么电灯泡?”
姜栖白解释道:“就是打扰谢璟与我妹妹的二人世界。”
薛疑这会听明白了,“陆公子很会开玩笑。”
姜栖白笑了笑:“外面这么热,薛公子在外面做什么?”
薛疑道:“快靠岸了,出来瞧瞧情况。”
姜皙白闻言立马就明白了,出门在外,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
“我一直以为你是书生,没想到你说跟着谢璟上战场杀敌。”
姜栖白初见薛疑时,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会功夫让他有些意外。
直到前两日他们把酒言欢,他才知道薛疑跟了谢璟六年,出生入死无数次。
让他刮目相看。
薛疑笑着道:“我的确是书生,不过遇见了将军,所以弃文从军。”
姜栖白道:“看得出来,薛公子是有远大抱负的人。”
薛疑笑了笑,“有远大抱负的人不是我,是将军,我初见将军时,他就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满腔热血,让人敬佩,我是被将军说动才从军的。”
姜栖白闻言怔了怔。
马车内,姜幼宁透过窗户,看着甲板上的两个人,“大哥和薛疑聊的很开心。”
谢璟闻声看过来,视线望向甲板上的两个人,相谈胜欢,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
谢璟与薛疑相识数年,对薛疑还是很了解的。
他本是温文儒雅的书生,待人一向和善,脾气也好,俗话说是,以礼待人。
不过能让与朋友一样相处的,少之又少。
他与陆照眠认识不久,就能像朋友一样,实属难得。
“确实。”
姜幼宁扭头望向身后的谢璟,“薛疑像书生不像武将。”
谢璟道:“他本就是书生。”
姜幼宁闻言恍然大悟,薛疑这是弃文从军。
等船靠岸后,谢璟带着姜幼宁与姜栖白先下船,剩下的交给他们。
距离码头不远,有家酒楼。
姜幼宁大半天没吃饭了,这会正好饿了,迫不及待的走进去。
酒楼里的客人并不多,菜上的很快,都是她爱吃的。
谢璟给她夹了几块鸡肉,“还有三日的路程,先将就着吃些。”
姜幼宁夹着碗里的鸡肉送进嘴里咬了一口,话说的含糊不清:“有肉吃就挺好的,不过,我好久没吃肉包子了。”
姜幼宁爱吃肉包子,在将军府时,每日的早餐都会有肉包子。
出来后,一次肉包子也没吃过,有些想了。
谢璟自然也知道姜幼宁道喜好,肉包子不同于别的美食,天天吃,少吃一天都觉得少了什么。
“等到了扬州,我去买。”
姜幼宁闻言眉眼弯弯,“好。”
姜栖白夹着鱼肉,看着面前的二人,视线落在妹妹身上,一岁那年,他吃包子,看见妹妹那双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好奇之下,他撕了一小半包子递给妹妹。
妹妹小手拿着包子就往嘴里塞,也不管包子多大,全往嘴里塞,小腮帮子鼓鼓的,像包子。
爸爸看见后吓的立马跑过来,不忘给他一个爆栗,然后抱起妹妹,试图把她嘴里的包子弄出来。
妹妹吃进嘴里的食物,只要是她喜欢吃的,无论你怎么哄,她都不会吐出来。
爸爸见妹妹不吐,又怕她噎着,一气之下,又给他两个爆栗。
总之,有了妹妹后,从来没挨过打的他,三天两头挨打。
但是看见妹妹这么可爱,他又喜欢的不行。
自从那次后,只要他吃肉包子,妹妹就会抱着他的手,把肉包子往她自己的嘴里送。
不给她吃,好看的大眼睛的立马水汪汪的,委屈的不行。
妹妹一委屈,他就心疼,一心疼,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等到了两岁,给她半个肉包子都不要了,自己爬上椅子,小手伸进碟子里,拿起一个肉包子就往嘴里塞。
还不忘举起手里的肉包子给他看,“窝有。”
姜栖白发现时间过得好快,当初脸走路都不稳定妹妹,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这会脸男朋友都有了。
姜栖白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爷爷爸爸知道后,会有什么表情?
为了不耽误行程,吃完饭继续赶路。
三日后,抵达了扬州。
姜幼宁在现代时也来过扬州,这会是古代,那感觉完全不同。
在现代,扬州的古建筑都谁后期保养修复的。
这会的扬州可真是古香古色,屋檐上的彩绘清晰可见,颜色也十分清艳。
暂时在福来客栈暂住,要了几间天字一号房。
天字一号房是客栈最好的客房,无论是陈设还是服务。
安置好后,谢璟便带着薛疑等人出了门。
姜幼宁见谢璟走路,立马跑到隔壁,伸手推开门走进去。
“大哥,我们出去玩吧。”
姜叙白刚收拾好行李,就听见妹妹的声音,她说的出去玩,其实就是出去吃美食。
他站直身子转身望向门口,“嗯,我把衣服收拾好。”
姜幼宁这次出门带着春桃,衣服什么的都是春桃收拾的,看见大哥收拾衣服才想起大哥身边连个随从丫鬟都没有。
“大哥,你怎么不怎么找个随从?”
姜栖白也觉得自己改找一个随从,好打理生活上的琐事。
“等安定下来,我再找,现在不着急。”
收拾好衣服,姜栖白带着妹妹出门。
外头,日头正烈。
春桃撑着纸伞给姜幼宁遮阳。
姜幼宁拿着团扇,漫不经心的给自己扇着风,好看的杏眼四处张望着,生怕漏掉好吃的美食。
姜栖白打量着街道上的小吃,看见一处卖烧饼的摊子问姜幼宁,“妹妹,黄桥烧饼吃吗?”
姜幼宁问:“哪呢?”
姜栖白指着不远处的铺子道:“就在那里。”
姜幼宁顺着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卖饼的铺子,“过去看看。”
谢璟带着人直接去了李府。
李家祖上是开布庄的,家底殷实,宅邸也很大。
薛疑上前说明来意时,管家还询问了一番。
薛疑也没隐瞒,报出谢璟的身份。
管家这才领着进去。
谢璟跟着管家一路走进前厅,早就有人进去通报,刚走到前厅,李员外已经从里面走出来。
骠骑将军屡建奇功,从无败绩,早就家喻户晓。
李员外笑脸相迎,“这位想必是骠骑将军,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谢璟打量眼前的李员外,五官很是端正,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看着倒年轻。
“这次来,是有事想向了解一二。”
李员外笑着道:“骠骑将军太客气了,先进去在说。”
谢璟点点头,跟着李员外走进去。
谢璟坐下来后,看着站在一旁的李员外,道:“李员外,坐下来说话。”
“好。”李员外应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谢璟也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柳州谢素素,李员外可认识?”
李员外听见杨素素愣了一下,太久没听见谢素素的名字,突然从别人嘴里听见,难免会惊讶。
“回将军,小的确实认识柳州的谢素素,当年谢素素投奔我家,在我家住了三个月。”
谢璟见他承认,继续问:“那李员外对谢素素的事可了解?”
李员外看着谢璟,心里想着,【骠骑将军怎么会认识素素?素素都失踪这么多年了,难道骠骑将军知道素素在哪里?】
李员外抿了一下唇,道:“骠骑将军,谢素素是一个很温柔的姑娘,知书达礼,只是,在小的家里没住满四个月就突然离开了,小的也找了很久,一直杳无音信。”
李员外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谢璟,“将军突然问起,是认识谢素素?她现在在哪里?”
谢璟沉吟一会道:“谢素素是我娘。”
李员外闻言怔住。
谢素素有儿子?
将军是谢素素的儿子。
李员外震惊过后,就反应过来。
【素素离开这么多年,与他人成亲谁正常不过的事,自然也会有儿子,没想到多年后,没见到素素,却见到她的儿子。素素真的很厉害,儿子如此优秀,也不知道她所嫁之人是谁?】
李员外平复内心的激动后,问道:“将军,她现在可还好?”
谢璟听着李员外的话,就知道,娘离开时是否怀孕,他一无所知。
“我娘现在过的很好,这次来,是想知道我娘当初为何要突然离开?是不是经历了什么事?”
李员外听见素素安好,这才放下心来。
“回将军,谢素素突然离开,小的也很疑惑,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开?”
谢璟又问:“那你可知道,在我娘离开前经历了什么事?遇见了什么人?”
李员外想了想道:“素素来我家住了三个月时,家父曾提过小的娶素素过门,这样可以更好的照顾素素。”
谢璟追问:“然后呢?”
李员外道:“素素性子温柔贤惠,小的自然愿意,只是,因为家里的生意太忙,耽搁下来,等忙过再提起时,素素拒绝了,第二日,素素便失踪了。”
谢璟黑漆漆的眸子紧紧盯着李员外,仔细听着他的话,若李员外没有隐瞒,怕是真的不知道娘当初出为什么要离开。
“我娘在李府这段时间,可认识其他的男人?”
李员外听的云里雾里,有些不明白谢璟话里的意思。
“将军想问什么,可以直接问,小的肯定会知无不言,言之不尽。”
谢璟闻言,沉吟了许久,又盯着李员外看了很久,“我说来找我爹的。”
李员外闻言怔住。
谢璟继续道:“我是我娘一手拉扯大的,从小没见过我爹,所以想知道我爹是谁。”
李员外这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谢璟问:“李员外可知道?”
李员外回过神,摇摇头,“将军,小的不知,素素一直养在深闺,住在我家也极少出门,若知道素素有孕,不管如何也要找出那人,不能让素素平白受了那委屈。”
谢璟闻言暂且信了李员外的话。
“李员外若想起来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
李员外连连应道:“小的知道,若知道是谁,肯定会告诉将军。”
谢璟也没久留,站起身走出去。
薛疑扫了一眼李员外,跟着走出去。
李员外送到门口看着人走远了,才叹了口气,素素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姜幼宁和姜栖白逛了好一会,也吃了不少美食。
姜栖白见妹妹热的满头大汗,扫了一眼附近,看见不远处有座凉亭,提议道:“妹妹,我们去凉亭李歇一会。”
姜幼宁也看见了凉亭,高兴点点头,“好啊。”
等走进凉亭,姜幼宁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春桃收起伞,拿出手帕小心翼翼擦拭着姜幼宁额头上的汗珠,等擦拭完,又拿起团扇给她扇风。
姜幼宁把手里的千层油糕递给春桃,“你也尝尝,味道不错。”
“好。”春桃高兴的拿起一块千层油糕送嘴里吃起来。
姜栖白手里拿着折扇,在现代时他忙于生意,很少出来游玩,这会来到古代,到是有时间游玩。
姜幼宁看着街道的行人,笑着打趣道:“听说扬州出美女,大哥要找个女朋友吗?”
姜栖白轻摇折扇的动作一顿,活了三十来年,还真没考虑过交女朋友,即便家里催婚催的紧,依旧没想法。
姜幼宁盯着对面的街道上的身影瞧了好一会,直到看见男人的侧脸,她眼里满是惊讶,“那人和谢璟长的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