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还要在这里站多久,您已经站了快两个时辰了。”
仆人小丁站在男人身边问道。
这冬日的晚上很是冰冷,那些冷风完全可以渗透到人的骨髓里,可是眼前的男人似乎一点都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走吧。”
男人声音缓缓,说完便转身离开。
正当男人走到一条小巷的深处的时候,看到站在他眼前的两个男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你们兄弟两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拿下了黑色面纱,看着眼前的沈善和沈海出声问道。
“我们是什么意思,你让沈府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就为了陪你演一场戏,现在,这场戏演完了,怎么说也是我们兄弟要酬劳的时候了吧?”
沈善看着胡明钊,眼眸里是淡淡的疏远。
而就在几天前,在沈海走进北院的时候,胡明钊过来找沈善的确是谈生意,不过是见不得人的生意:拐卖人口。
沈善虽然想要钱,却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他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得到周幼仪手里的沈府当家做主权利,对于金钱的渴望远远逊于权利。
可胡明钊说什么都要将沈善拉下水,在天色还未黑的时候就已经来找沈善了,只是一直未说服沈善。
可随着沈海的进入,胡明钊将目标放在了沈海的身上。
只是胡明钊忘记了,现在的沈海早已不是那个只知道进花楼赌钱的男人了。
而胡明钊一直坚持要做个暴利生意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赌坊欠下了钱庄不少银两,那些银两即便是把整个胡府都赔进去都未必能够弥补上。
可若是胡明钊不这么做,又实在是挣不到那么多的钱。
想要拉沈家兄弟俩下水也成了最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胡明钊并未放弃,他反倒是直接命人烧了一火,只要沈家兄弟俩求救,他就可以拿出是这两个兄弟想要拖他下水的证据。
没办法,沈善和沈海只好先逃离了沈府,可在慌乱中,反倒是失去了与胡明钊的联系。
现在总算是逮到了这个男人。
“你们要什么酬劳,不要忘了,我一句话,你们两个人就得要坐牢,还要连累到你们的大哥沈大将军。”
是的,连累到沈澈,这才是沈海阻止想要试图呼救沈善赶紧逃离沈府的真正原因。
沈海很清楚,自己的一切,甚至包括沈善现在的一切都是来自于沈澈和周幼仪。要是连累到沈澈,别说沈澈大将军的身份难以继续,就是周幼仪,乃至整个沈府都会受到牵连。
“胡二少爷,我们兄弟二人与你交往到今日,你以为我们的手里没有一点你的把柄吗?”
沈善轻笑,这么多天没有出现,他就是去为了搜集到胡明钊真正的证据。
只要有那些证据在,他就不信真的搞不倒这个男人。
一个开了赌坊,还有花楼里的杏姨有所关联的男人,能够干净到哪里去。
沈善以前是不屑于做胡明钊这些肮脏的生意,可现在,若是这个男人反过来咬自己一口,他也是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
“没错,胡二少爷,你千不该万不该拉着我们兄弟两个人来和你一起做这个肮脏生意。”
沈海有沈善在,底气更足了,以前他对胡明钊可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哟?这兄弟两个人看来是要一起对付我了?”
胡明钊并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害怕,这样的场景他每天都在经历着。
只要不是钱庄养着的那批壮汉过来找他,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让胡明钊没有预料到的是,在这里等着他的可不仅仅是沈善和沈海,还有他最不想看到的债主。
一个,两个,三个……足足有六个。
“你看好了,你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沈善说着,随即转过身来,从巷子里走出了六个人。
一个是钱庄老板,另一个是钱庄五个打手。
胡明钊一下子就慌了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善的手段竟然这么快,说过来找他麻烦还就真的来了。
“沈善,沈海,我在你们落难的时候对你们那么好,你们现在在我落难的时候就这么对我?”
胡明钊脚步退后,脸上除了是不敢相信外,更多的是觉得绝望,这要是被钱庄打手抓到了,恐怕他以后的牢狱之灾就是永无天日了。
沈善将胡明钊的所有小动作看在眼里,伏在钱庄老板的耳边轻声说道,“他想要跑了,你们可要抓紧啊。”
“沈二少爷放心,我这五个手下还没有失手的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今儿个胡二少爷您往哪里跑。”
钱庄老板笑着,眸子里镇定自若的泰然。
“听见没有,你今日是跑不了了。”
沈善说着,看着眼前的胡明钊继续说道,“我们可不是在你落难的时候故意推你一把的,而是你想要把我们兄弟两个人带进去,还需要拿整个沈府来威胁我们,拜托,胡二少爷,做人也得有个底线吧,您的底线在哪里?”
沈善丝毫不把眼前惊慌失措的胡明钊放在眼里。
恶有恶报,时候未到。
“沈善,我记住你了,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胡明钊是真的觉到了绝望,他哪里敢跟钱庄老板说话,说完便把身边的小丁朝着眼前的这些人推过去,自己则是想要从另一条巷子逃跑。
可胡明钊还没跑几步,另一条巷子口也出现了钱庄老板的打手,他所有的希望之路被彻底打断。
钱庄老板抓到了人,沈善和沈海却并未回到沈府里。
而此刻,沈善和沈海站在沈府门口,看着这门口没有红灯笼也没有白灯笼,沈海的心里百感交集。
他不用多想就能猜到关妙得知他葬身火海后会是这样的一副表情,可是现在,他却是有家不能回。
“二哥,你说人活着是为什么?”
沈海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沈善,轻声问道。
沈善眸子轻眨,叹了口气,“为了活着。”
人活着,就是活着。
“这是怎么意思?”
沈海不明白,有的人活着可能是为了金银财宝,可沈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