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红了眼，像是想开口。

想否认，想解释。

可玄廷却先一步注意到了宫无渊的眼神，一挑眉：“你看她做什么？哥，我知道你有些意外，不过这种女人多了是了。”

他镇定的走上前，拍了下自家大哥的肩膀，轻笑。

“说白了就是个暖床的，这种为了钱和利益自然会什么都做得到，也不算你栽了。”玄廷勾着唇：“只不过这女人确实长得很好看，你不了解所以不清楚，这女人可是曾经的影后，是个了不起的演员呢，所以能不会演戏吗？你这些日子看到的不过是她演出来的一面罢了。”

啪。

“不用在意这个。”他笑着轻捶了下他的肩膀，“不过哥你——”

玄廷笑着说了多少，男人都一个字没理会，他只侧头仍然盯着百里兮。

玄廷这才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他挑眉。

就听到宫无渊眼也不眨的盯着百里兮。

“是这样吗？”他的声音很沉，沉到明明依然很好听，却叫人心颤，“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你演出来的吗？”

他盯着她，问。

“哥……”玄廷像是想打断。

“说话！”宫无渊却沉下眼，依然不理他，低吼一声。

吓得玄廷和百里兮同时一颤。

“哥，你在说什么啊？”玄廷强撑着笑意，却适时开口：“这种女人，怎么可能不是演戏，你怕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处境，你怎么还当真了？她可配不着你真动情呐，就算你当真了，在她那，也是她运筹帷幄得来的罢了。”

玄廷抱着手臂冷笑道。

“你怕是不知道她当时与我谈条件的模样，她可是亲口跟我说了——”玄廷眯着眼，“‘我啊，现在什么都没了，剩下的，也就这张漂亮的脸蛋了，玄廷总裁赏脸一用，我怎么会不配合？给你便是。’”

玄廷有声有色的模仿了她当初说的话。

一字不差。

却叫百里兮瞬间清醒。

“你觉得，她就算与你谈感情了，也不过是为了得到你能给予的利益罢了，还能是真喜欢你不成？”玄廷抱着手臂，冰冷儒雅的侧颜上，冷漠至极。

百里兮红着眼，无比清醒的听着那她自己说过的话。

任他的话将自己扎了个遍体鳞伤。

是啊。

她现在什么都没了，有什么资格谈感情，拿什么去喜欢他？

就像玄廷说的，就算喜欢，那在所有人眼里，她大约为的也只是他的利益。

你现在是什么人。

有什么资格，

你不清楚吗？

百里兮抬起头，对上宫无渊，却听他咬着牙，狠狠的盯着自己，像不甘心的野兽。

“闭嘴。”他这话是冲着宫无廷，他却仍旧盯着百里兮，一字一顿：“我要听你说，亲口说。”

百里兮对视上宫无渊如徒劳的野兽最后挣扎般的眼神，动摇的盯着他，目光却缓缓坚定。

ptsd……

自伤……

没资格……

——别再接近他。

最后定格的，是柏光冷漠又戒备的眉眼，和一次次对她说过的话。

于是，她抬起头，冷静的看着宫无渊，优雅的唇微启，她漂亮又镇定的吐出一个字。

“是。”

她缓缓吐出，目光变得缓缓坚定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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