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胡子,应该是另有目的的,可他却是不准bèi
说,而这是涉及到了信任问题。
对于信任这种问题,其实我早就看的很透彻了。
像是对陈道陵的信任,我是无条件的,哪怕是知dào
他会害我,可我也会选择信任他,女人傻就傻在这里。
而对北宫小子的信任,是莫名其妙的,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他说了一件非常假的事情,可我听了之后,就是想要去信他,这也是因为,我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他对我的关心,是不输给陈道陵的。
种种原因,导致我对北宫小子的信任,其实也是无条件的。
而对于孙胡子,我自然也是很信任的,那是因为,我知dào
他与北宫小子是一起的,再就是他的修为之高。若是想要杀我,可是非常轻松的事情,但他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敌意来。可是,孙胡子对于我们,却是有很多的隐瞒,从最初的隐瞒修为,又到后来隐瞒自己的身份,而如今提到兽山,他明明是知dào
一些什么,可却是不跟我说,那*{}{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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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又隐藏了什么目的?
摇摇头,我深深的看了孙胡子一眼,问道:“是不是我问你山中的秘密是什么,你也不会说呢?还有,从你神情中,我能看出来,你是有自己的目的,那么你的目的,你是不是也不准bèi
告sù
我了?”
“这个……”
孙胡子被我问的有些尴尬,想了片刻才说道:“有些事情不说,是因为我自身也不是非常确定,而有些事情不说,也是为了你们好,也是为我自己做打算。而我能说的是,若是我想害你们,有多少个你们,够我们杀的?”
我摇头,苦笑一声,说道:“梨红药的修为,比起你来说该不差,而他若想杀我,机会也是更多的。但是,不仅是老七,还是表哥,又或者是你,都在告sù
我,梨红药所要做的事情,是要对我不利的。也就是说,不杀我,也许只是时机未到吧。”
这要怎么解释?
这是盘旋在孙胡子心中的问题,可有些事情能说,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说,因为只要说了,稍露出马脚,就会被梨红药注意到,就会逼得梨红药提前行动,到了那时,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吧。
所以,孙胡子下定决心,即便被误解,也不能多说,便说道:“你若是不信我,那便在冰临城等着,那兽山我一个人去便是。”
我接着摇头,说道:“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只是不喜欢这种被隐瞒的感觉。至于兽山,我也会去的,需yào
做一些什么准bèi
,你说便是了。”
孙胡子点点头,说道:“需yào
一些丹药,我这便去炼制。”
说着,孙胡子转身离开了。
而我因为心情略有烦躁,便也没有留在房间里面,而是去院子练剑了,说是练剑,其实只不过是单纯的将负面情绪发泄出去而已,否则负面情绪可是非常可怕的,不仅会影响自己的判断,还会影响别人的,然后就会生出许多不好的误会。
所以,很多时候,当我有负面情绪的时候,都会立kè
用自己的法子宣泄出去。
而这时候,一道身影是来到了我面前,是永远都蓬头垢面的郝剑,他手中那把朴素的长剑出鞘,并且向我攻了过来,一边道:“心情不好吗?”
“很差!”
我用断水剑迎了过去,随后又对拼几招,是觉得还是与人对打才能更好的宣泄情绪,便说道:“郝剑,你可千万不要说,你莫名其妙的混进我们身边,只是因为我跟你借过剑,虽然我看不出你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举动,可你真的很可疑呢。”
说着,我便又一剑刺了过去。
而郝剑是轻而易举的格挡,随后反手就攻,一边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件事情,终究还是问了。”
我抖出剑幕,将他逼退,随后又是猛攻,一边说道:“所以,你是打算说,还是不说呢?”
郝剑一边化解着我的攻击,一边说道:“可以说,但还是先打过再说吧!”
说着,郝剑的攻击又凌厉了起来,我也不再多言,手下的动作是越来越快,也越来越凶,是真的拿出了真本事在跟他打,这是因为我很清楚他的实力,至少在剑道一途上,他可是要比我强上许多了,当然了。这是在我没有用处孟烦了的剑招的前提下。
酣战了许久之后,真气远没有我凝练的郝剑是抽身退了出去,一边摆着手,随后躬身支着自己的膝盖,一边说道:“不打了不打了……”
我也收了断水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才说道:“这就不行了?”
郝剑也没有尴尬,而是点头说:“真的不行了,再打下去,真气可就要耗空了。”
随后,我也没有为难他,而是一同走向了院子里面那个观赏性高于实用性的亭子。将石凳上的雪扫去,然后才又坐下,再看向他,淡淡的说道:“好了,现在打也打过了,你也该跟我说说,你昏到我们身边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
郝剑摇摇头,说道:“我欠了一个人的人情,而那个人,恰巧欠过你的人情,所以既然遇到了,我便当做是帮他还了你的人情吧。”
“人情?”我疑惑道:“你欠了谁的人情,谁又欠了我的人情?”
郝剑继xù
摇头,说道:“不可说。”
怎么每个人都是这样?
算了,不可说就不可说吧。
左右那些糟糕的情绪都已经宣泄出去了,还想这些做什么,而且郝剑对我们的威胁实在是不大,与其把他赶走,倒不如留在身边观察,否则他在暗处捣鬼,岂不是更麻烦。
宣泄之后,我便离开了亭子,再往寒域的方向去了,心里想着,若是陈道陵没有入定的话,倒是还可以宣泄一番。
而院子中的郝剑,是默默的摇了摇头,其实他很想跟她说,其实他是叫吴起,是那个棋剑乐府剑阁中,整天只知dào
怨天尤人,然后被她一剑给劈的清醒的吴起,可他却是又觉得,那个时候的他太过不堪了,倒不如重新认识一下。
寒域所在的院子。是整个洛府戒备最森严的地方,照理说我虽然已经是洛府的二品客卿了,但在没有洛无锋的许可下,也是不准随意出入的,可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却是没有人拦着我,也不知dào
是不是洛无锋打过招呼了。
然而,当我走入院子之后,却是遇到了第一个阻拦者,而且这个人脸上的表情很精彩,有些愤nù
,又有些委屈的样子。可他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即便是俊美的有些模糊性别了,可终究还是男人,这样委屈着,活像一只弱受啊。
我看了眼面前一袭蓝色长山,有着蓝宝石一般璀璨瞳孔的洛言一,打趣道:“呦,言一公子这是怎么了,委屈的跟美娇娘似的。”
“你胡说什么!”
洛言一略显尴尬,他的容貌经常会惹出一些性别上的误会,可能是误会的太多了,所以他也没有在意。而是反问道:“我会这样,难道你还需yào
问我吗?”
我愣了一下,一边往屋子里走去,一边说道:“言一公子可还是为了那日我将你拒之门外而感到恼火吗?”
洛言一跟在我身边,点头说道:“对,我本想要好心提醒你,可你不仅不领情,竟然还把清水给伤了,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
我摇摇头,将门打开,走进去坐下,看着他说道:“虽然,我知dào
你是想要好意提醒,可你也不能贸然就去了,这样会害了我们的。再就是,你说洛清水的事情,若是你好端端的走在街上,冲过来一个人,便给了你一巴掌,又要杀了一个为你引路的人,你会如何做?”
洛言一皱眉,说道:“清水打你了?”
我点点头,说道:“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个做不了假的。”
洛言一疑惑道:“可是,清水为什么说,她是去找你理论,结果你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呢?”
我白了他一眼,觉得他是有点跟北宫破一样,便说道:“一个是外来者,一个是洛家的小姑奶奶,你说我平白无故的会找她麻烦吗?”
“不会。”好在,洛言一是没有北宫破那样傻,想了片刻就给了我答复,随后又说道:“可是,你之前明明已经答yīng
过我,要等我的消息。可你却言而无信,竟然与近水大瞳那种卑鄙的人亲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说道:“等你消息?那你告sù
我,当时我们被拒之城门外时,你人在哪里?当我们在与金猁作战时,你人又在哪里?言一公子,我们本就没有什么交情,而且在迷雾中时,你也并没有相信我们,否则直接将我们带来冰临城不就好了?所以,既然你对我们没有信任,即便是所谓的承诺都是不肯定的,我们又为何不能投向近水大瞳那面?难道,就等着死吗?”
在这一连串掷地有声的问话下,洛言一沉默了,他不笨,反而很聪明,只是有时候太过执着,所以忽略了一些他能想明白的问题,可寻常时,却是因为他洛家子弟的身份,没有人敢去提醒他这些事情,如今被人毫不留情的指出来,他有些不适应,可却又有些高兴,因为面前的人,是少人会对他直言不讳的人。
所以,洛言一沉默了片刻之后,是忽然抬起头,随后起身,又躬身行礼,说道:“洛言一,在此谢过。”
我眨眨眼,说道:“谢什么?”
洛言一说道:“感谢你直言不讳,否则,我还以为,自己没有错。”
我说道:“我所说的那些,在正常人眼中,都是常识,但你却是那般坚持,真不知dào
你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洛言一是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随后说道:“可能,是从小听了太多先辈的事迹,所以就特别的向往,而那时候的人们,都要比如今磊落,久而久之,可能就受了影响吧。”
我摇摇头,说道:“其实,什么时候的人都一样,都有勾心斗角与阴谋算计,而流传下来的那些人,自然是经过华丽辞藻修饰过的。”
洛言一说道:“照你这样说,那些都是假的?”
我起身,不愿意跟这样的脑残粉纠缠,一边往里面走着,一边说道:“如果有机会,你应该去外界看看,隐藏你的修为,你就知dào
什么是人心险恶了。”
到底,还是一朵温室中的小花啊。
很快,我到了寒域,可却只能看这么那个冰质的小屋子,想要喊一声,却又怕打扰到他,就只能那样静静的看着,试图透过冰墙看到他,可却也只有脑中的景象。如此处境,我不由得叹息一声,竟然是想见一面都很难。
坦白讲,我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所以在很多时候,我也会抱怨,我也想要在寂寞的时候有人陪,害pà
的时候有肩膀靠,可一直以来,我身边的人似乎都很多,可我最需yào
的那个,却经常不在我的身边。
有时候,真的是感觉很累。
我回过身,准bèi
离开,可却是撞在了一个结实且微凉的胸膛上,抬起头。是看到那双充满了温柔的双眸,而后一切的抱怨都烟消云散了,化作了怀抱,投进了他的怀里,而陈道陵则是用柔和的语气说道:“倾儿,累了吧?”
我用力的点头,眼睛已经有些红了,说道:“好累好累。”
陈道陵抱紧我,一边说道:“再用不多久,便真的能结束这一切了。”
我说道:“你们所说的一切,究竟是什么?”
陈道陵是微微叹息一声,说道:“那一切。就是生生世世的纠葛,就是生生世世的坚持,还有生生世世的爱。”
而我再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陈道陵却是把我的嘴封住了,还要喂我吃那微凉的果冻。
这世间有许多事情,都是非常不公平的,同样是在守护一个人,可陈道陵是温香暖玉在怀,而北宫小子此时却是站在一叶孤舟上,任由南海凛冽的风打在他的身上,而他只是静静而立,似乎只要他站在那里,那一叶孤舟,就能按照他的意识行驶。
一直走着,海面上忽然间就现出不知如何宽广的迷雾,而北宫小子却只是微微皱眉,随后露出了随意的笑容,淡淡的说道:“看来,就是这里了。”
随后,风声大作,那一叶孤舟便如鲨鱼露在水面上鳍一样,划破了水面,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而不知dào
又过去多久。北宫小子的视野渐渐清晰,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广阔的岛屿,只不过这岛上除了乱石,似乎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而他的神情是渐渐的凝重起来,低喃道:“就是这里了。”
话音才落,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影便从那一叶孤舟上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是在岛上了。
北宫小子仔细的打量着周遭,这里与庆国皇陵中那老皇帝棺椁上文字所记载的一般无二。看来那样可以让丫头完全蜕变的东西,就在这里了。
迈步往前走着,北宫小子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情,而这从前的事情,似乎太遥远了,除了那些很近的事情外,其实他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他只记得,生生世世中,他都是一个守护者,可她却是另外一个他的守护者,而他只能在一边看着。用嬉皮笑脸告sù
他们,其实他一点都不在乎,不用在意他的感受。
可是,守护了生生世世,真的不在乎吗?
而这时候,北宫小子是突然停下脚步了,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多出的一个人,看着他那鹤发童颜,是微微皱眉,说道:“梨红药,一南一北天地之遥,你来的还真是快。”
不论何时都仙气渺渺的梨红药,此时面色很是难看,甚至是气急败坏,他冷声道:“你这小子,真是用的好手段,用计将倾儿一行人引去了极北之地,让我以为他们是冲着圣山去的,可到头来,却只是引走我,让你能来这里!”
北宫小子咧嘴一笑,说道:“你自己笨,就不要迁怒我了吧?”
梨红药深深皱眉,随手一招,一把长剑就出现在手中,指着北宫小子,厉声道:“有我在此,你休想拿走那样东西,也休想破坏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
北宫小子冷笑一声,说道:“那些事情,你做了几生几世,难道就不嫌厌烦吗?”
梨红药听到这话,表现的很惊讶,皱眉道:“你已经想起从前的事情了?”
北宫小子点点头,说道:“想起来了,所以啊,此时我对你,是恨意滔天。所以,我只是想要把你引走吗?不,我是想让你从极北之地,匆匆赶来,消耗你的力量,这样我才有把握杀了你,如果你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梨红药心中所有担忧,因为他此时是根本就感觉不到北宫小子的修为如何,所以是已经做好了亮出一张底牌的准bèi
,只要亮出这张底牌,他就有绝对的把握,让这个碍眼的人的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