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时舅舅在靖王府,即便他曾来信说过北宫破不能死,
可是,我已经给过他太多机会了,这个人若在活着,难保不会舍命保顾末,到时候顾末这个祸害,却是也死不掉了,
所以,北宫破,必须死,
然而,靖王爷却是突然拦住了我,皱眉摇头,我疑惑的看过去,说道:“四哥,你这是为何,”
“他,还不能死,”
靖王爷摇摇头,随即又很小的声音说道:“有些事情,我与老七,也是才刚刚得知不久,反正他早晚都会死,也不急这一时,而我现在又没时间与你细说,所以还是等今日过去,再说这事情吧,倾儿,你信我吧,”
我皱眉,可随后还是转过身,说道:“即便是四哥,若不给倾儿一个说法,倾儿也不会原谅的,”
靖王爷无奈的摇头,说道:“放心好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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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七会与倾儿说的,”
随后,护卫将北宫破与顾末押了下去,而沈云溪因为有伤在身,即便需yào
审问,但却也被送入旁的屋内休息了,
“为什么不抓她,”
顾文昌瞪着通红的双眼,指着沈云溪,说道:“她是杀人凶手,把她给我抓起来,”
说着,又指向了我,一边道:“还有这个孽障,把她也给我抓起来,来人啊,把她们都给我抓起来,”
“闭嘴,”
靖王爷冷冷的看过去,毫不客气的说道:“侯爷是把靖王府当做了侯府了,还是把自个儿当成王爷了,又或者说,你觉得,在这靖王府,本王的话,还没有侯爷的管用,普天下,除我之外,只有一人可以在这靖王府发号施令,那便是父皇,侯爷,您可是要做皇帝,”
“我我我……”
顾文昌傻掉了,这帽子扣的太大了,他都不知dào
该如何反驳了,
靖王爷继xù
冷冰冰的说道:“来啊,把侯爷给我也带走,他需yào
冷静冷静,”
接着,顾文昌也被人带走了,可才走了两步,便“啊呀”一声摔倒了,接着便是一阵惨叫,手腕子却是折叠成九十度角了,这一下可是看着都会觉得疼,可我却是觉得轻了,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应该死了,
随手将长剑扔给了暗卫,我便随着沈云溪过去了,路过的人群,都对我敬而远之,显然是被我刚刚那一剑给震慑到了,
可是,其实我刚刚那一剑,并不是真zhèng
的一剑仙人跪,而是高仿的,之所以能爆fā
出如此强的力量,是因为体内之物所提供的真气,而真zhèng
的一剑仙人跪,孟烦了也曾与我说过,是要用剑意封锁住敌人的气机,所以即便只是简单一剑,也会让人连防守都难,而我却不知dào
剑意为何物,便只能用真气代替,好在北宫破不是巅峰状态,否则这一件也是没办法成功的,
到了屋子里,等女医处理好伤口,我才坐下,看着沈云溪苍白的脸上,仍挂着笑容,我是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沈姐姐,你可是一早便知dào
此事了,”
“自然,”
沈云溪点点头,说道:“今日一早,顾末便派人去陵王府找我,说了这番恶毒的计划,当时我就想到要将计就计了,好在我那里有许多二夫人的信件,也方便临摹她的字迹,便打了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倒是这顾末,当真是太可怕了,竟然连自己娘亲都能牺牲,即便是我,也是做不到的,”
我握住了她的手,发自内心的感谢道:“这次,多亏了沈姐姐,倾儿也不多说什么,但却会将此事牢牢记在心里的,”
沈云溪摇摇头,说道:“这,只不过是赎罪罢了,”
我摇头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算上这次,你已经救过我两次了,”
沈云溪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是突然发xiàn
,做好事,比害人要有成就感呢,”
是啊,
都说人间正道是沧桑,这话又不是说假的,而天底下心思歹毒的人,其实并不多,很多人都在为生存疲于奔命,谁还有心思去害人,只不过,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圈子,大多数人都是以利益为先,从小耳濡目染的,也正是这些,甚至接受的教育中,也有这些成分在,
随后,我便让沈云溪好好休息,又让人严密保护,这才离开房间,
好端端的大喜之日,却是死了人,也真是晦气,但这并不会影响什么,靖王爷还是去迎亲了,骑着高头大马,走过热闹的街道,人群都在起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祝福靖王爷这个盛京城的大魔头,可对寻常百姓而言,最重yào
的是要有热闹看,其次的还是有热闹看,
当然了,靖王爷也不会让人白看热闹的,让人沿街撒铜钱,其中还夹杂着碎银子,甚至还有金豆子,原本只是要看热闹的百姓,却是被喜悦冲昏头了,一个个感恩戴德的,可却也抢的头破血流,但若是谁抢到了金豆子,这一年的花销可就都有着落了,
想到我嫁入陵王府时那灰溜溜的样子,我便有些羡慕北宫洛阳了,若是能从来的话,一定也要让陈道陵这样一路去撒着钱,然后才能嫁给他才行,说起来,也是造物弄人,我与陈道陵一路走过来,开始时只是我在一直默默付出,期间又发生了很多误会,说是孽缘都不为过了,好在我们之间,不能再有误会,这便足够了,再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便远离这些喧嚣,去山清水秀的地方,或是仗剑江湖,不论怎样,都是好的,
等到靖王爷接了亲回来,又过了大礼,二夫人的死,似乎已经被喜悦给冲淡了,院中一片欢腾,倒是文武官员,还是会时不时的酸几句骂几句,但这些却只是小事情,并不会有人真的在意了,
我与太子妃等女眷,是在偏厅内用膳,虽然有宋青瓷在一旁与我说话,但我的心情,却是怎么也好不起来,一方面北宫破与顾末都还没死,另一方面是,即便是已经死了二夫人,可我仍然有强烈的预感,今天还会有事情会发生,
所以,我这般心不在焉,落在旁人眼里,却是有机可乘了,
“瞧着倾儿似乎不高兴呢,”
澹台子衿率先开口了,她心里面是恨极了,没想到此番安排,又被躲了过去,所以若不在言语上找些麻烦,可就真是怒意难平了,“旁人可都说,老四对倾儿可不是一般的好,所以照理说,老四成婚,倾儿应该高兴才对,如此这般的愁眉不展,可是吃味了,莫不是真如传言那般,倾儿与老四真的……”
“旁人,”
我正一肚子火没处发,来了个找不自在的,管她是不是太子妃,定要先骂了才行,“也不知,太子妃口中的旁人是谁,这旁人可真是多,今日传这个,明日传那个,若都信了,还要自己的眼睛做什么,摆设吗,再者说,这旁人说的可多了,我还听旁人说,太子殿下正是娶了太子妃,才会生病的,而且,旁人还说呢,太子妃命格太硬,克夫呢,”
“你,”
澹台子衿坐不住了,拍了桌子便站了起来,指着我说道:“你竟敢污蔑本宫,是谁给你胆子,”
“我,”
我撇嘴,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可不是我说的,我是听旁人说的,这不也是跟太子妃学的吗,你身为太子妃,整日只知dào
人云亦云,做出这般的表率,我们自然要学着了,难道不对吗,”
澹台子衿气的要冒火一般,但还是极力克制住了,说道:“就算不是旁人说,今日侯爷夫人死了,是不是也与你有关,至少,是死在你那里吧,”
我冷笑一声说道:“暮云庄一场大火,死了何止数百,”
澹台子衿说道:“暮云庄跟我有何干系,”
我只是瞥了她一眼,说道:“究竟有没有干系,不是你说了的就算,你真当天下人都瞎了吗,再就是,我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可是没有惹你,我奉劝你,也不要给自个儿找不自在,”
这时候,文王妃咳嗽了几声,便赶紧去劝了两句,太子妃没占到便宜,也知dào
占不到便宜了,便只能顺着台阶下去了,
过了会,澹台子衿与慕容玄机先后离开,
到了外面后,澹台子衿便冷眼看着慕容玄机,极尽刻薄的说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她还好好的活着,没用的东西,给太子医治不得力,出的也都是些没用的主意,到底是落败的小国,又能教养出多么出彩的公主,”
“既然我是没用的废物,那太子妃又这般求我,岂不是说,你连废物都不如了,”
慕容玄机冷冷的笑了,目光中透着杀意凛然的寒芒,步步逼近着,心里面却是觉得,顾倾能活着,是件畅快事,便说道:“我燕国落败,是因为你庆国的皇帝与卫国公太强,我们输的是他们,可却与你这种整日只知勾心斗角的人无关,今日,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澹台子衿,你若想太子的病能痊愈,便少在我面前摆出你那母仪天下的作态,别说你还不是皇后,即便哪一天是了,在我眼里,你也是微不足道的,至少,与顾倾相比,我会把她看成值得尊敬的对手,而你只是一个愚蠢的妇人罢了,”
说完后,慕容玄机便离开了,走着,便觉得今夜的风很冷,
主子做了两手安排,这第一手,是由她来完成了,但却已经失败了,也不知,那个人又会做的如何呢,
但有一点,慕容玄机是很清楚的,今日有那个人出马,便不会如上次成王府那般了,
今日,将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