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再醒过来的时候,马上感受到了让他安心的气息。
他的分身终于赶到了。
六个人站在加护病房里是有点儿挤,可是冼周在外面看着,再加上他们的身份,倒也没人敢怎么样。
五号分身拿了杯水,小心地喂给金泰喝。
“谢谢。”跟自己大脑中的一部分说谢谢,这感觉满亲切的。
喝过点儿水以后,金泰觉得精神稍有好转,虽然还是很难受。
镇静药物带来的眩晕感还没有完全消失,金泰觉得浑身软的使不上劲儿。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一个一直以来拥有强大力量的人骤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先是发慌,然后就是发疯。
他再次发动起导引术。
六颗葡萄好像都感受到了本体的强烈渴望,葡萄一号首先发跟着发动起来。
彼此之间形成的感应和循环互相补充着彼此的损耗。
“呼……”
金泰舒爽地呼出一大口气。
实力才是硬道理。
在分身的帮助下,金泰感觉大脑中混沌的感觉正逐步消失。
当第一个循环形成以后,还没等金泰考虑发动第二套导引术,葡萄一号已经自动开始。
其他五个分身自动跟着发动起来。
原来这样也可以!
这种金属到底是什么样的成份?它的进化能力远远超过其他地球金属。
还是因为异能的来源本身就来自于未知的宇宙?
金泰顾不得了,他急需要恢复实力。
第三套导引术。
效果更加明显,甚至冲的虚弱的大脑再次发晕。
佩雷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杀回来,以他那样身份的人亲自来纽约,可以想像这东西对他有多重要。
看来有必要去跟尼其谈谈。
梁清秋肯定是找不到了。
这个女人,就这么跑了,金泰心中有些悻悻然。
两个小时以后——
金泰一把揪掉身上的监测线,一跃而起。
失去生命体征监测的各种仪器警报一通乱响。
待命的护士们收拾东西再次杀过来,还没等推开门,金泰已经把门拉开。
迎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他跟冼周击了个掌。
“欢迎你回来,兄弟,”冼周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他笑着,“我还在想是不是雇个大胸部的保姆侍候你一辈子。”
“让你失望了,”金泰也庆幸地笑,“以后你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可以考虑扮一下满足你的要求。”
“呕——”冼周作呕吐状。
金泰哈哈大笑。
“去找兰斯谈谈,”他走向电梯,“我需要见个人。”
“尼其吗?”冼周不置可否地,“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都很难说呢。”
“他们会杀了他吗?”金泰奇怪地问,“那当初为什么要活捉?”
冼周用手比了一个刀的动作,“你懂得,穿白大褂的除了救人的,还有搞研究的,他们会测试各种异能者的反应,抽血,解剖,从活着,一直到——”
金泰心中一阵的恶寒,“他马的,他不会也打我们的主意吧?”
“所以我才说你很幸运,”冼周不怀好意地瞅他,“要是你挂了,绝对不会进墓地,而是上解剖台。”
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门外早已经停了一辆特勤车。
众人依次上车。
金泰正腹诽着自己的待遇,脑中突然传来冰冷的金属音。
“你中了死亡咆哮,怎么还活着?”
金泰看葡萄一号。
一号会意,把自己一直不离身的黑色背包递给他。
这里装着那个由神像变得水晶球,也就是什么狗屁倒灶的探测机器人。
“死亡咆哮?”金泰一怔,“你说佩雷斯那鸡猫子喊叫叫死亡咆哮吗?”
“是的,”水晶球的答话让金泰打起精神,“每一个血族在受伤以后都会燃烧一部分生命力发出死亡咆哮,几乎无人可以幸免。”
“我幸免了,”金泰冷冷地说,“两次。”
水晶球能明显感觉到金泰的敌意,“金先生,我想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敌对,给我一个网络,我会体现出自己的价值的。”
“这还不够,”金泰靠在车厢壁上,让自己更舒适一些,“你答应跟我合作,又对血族这么了解,可是在我面对佩雷斯之前,你没有向我提供任何有关血族的信息,我很失望,我已经开始考虑拒绝修复你了。”
“你不能这样——”
“我可以,”金泰打断它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在我家的河里挖个大洞,把你永远放在里面,几十年,几百年,没有人会发现你在那里,除非你想办法发信号,可是就算有人来救你,他们还要找到一个金系异能者,他还得像我一样,可以把金属分解成你可以合成的状态,或者你也可以让一个人类的公司花上几百年的时间,完全掌握你的材料构成,听说过工程反向研究吗?他们会把你提供的全部信息进行分析,最终得到有利于人类科技发展的资料,你的目的想干嘛?带领一个外星文明入侵地球?那他们最好做好准备,不付出点儿惨痛的代价恐怕是不会如愿的。”
水晶球再次沉默。
金泰对自己刚才的话非常满意。
过了一会儿,水晶球终于再次开口。
“好吧,有关血族的,你问吧?需要我从血族的历史说起吗?”
“我知道那些顶蛋用?”金泰撇着嘴,“别耍花样儿,血族的弱点在哪里?他们的身体结构与人类有什么区别,我需要知道这些。”
“血族的生命形式与人类并无不同,但是他们有一个经过数万年进化,人类没有的能力,那就是对食物有出色的消化能力,一般普通的食物中摄取的能量是人类的2.3倍以上,此外他们拥有人类没有的恢复能力,一旦受伤,他们的恢复速度是人类的3倍以上,另外一个天赋就是他们可以直接摄取血液,一方面有助于受伤以后的恢复,另一方面,适当摄取动物的血液,有助于他们进化,当个人肉*体的进化达到一个标准以后,就会满足进级条件,每一个部族都有不同的进化仪式和成功概率,如果你愿意听的化,我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叙述才行。”
“阳光呢?”金泰听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一直在回避一个重点,“你没说阳光的事。”
水晶球停顿了一下,“血族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比人类的进化要更优秀,但是只有一个缺点,就是厌光性,在阳光自然照射下,他们除了在精神上比较松懈和懒惰以外,本身的能力也会降低很多,越是高级的血族,自身实力在阳光充足的时候削减的越多。”
难怪佩雷斯会被自己伤到,金泰的自尊心有点儿小受伤。
那表明佩雷斯的全部实力可能发挥的一半都不到,就差点儿要了金泰的小命儿。
看来以后再不能大意,唉,要不是为了保护梁清秋——
想到这一点,金泰拽过一边的葡萄一号,发动异能,从他身上抠下一块金属。
在金泰与水晶球交流的时候,分身也同步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所以一号没有感到意外,他反倒也跟着从自己脸上揪下一块“肉”,看着金泰。
古铜色的脸上水波流转,填平了原来的空洞。
金泰看得笑了,他发动了导引术。
车厢里马上弥漫开精神力的波动。
冼周在驾驶座上心有所感,虽然不知道金泰想干什么,还是默不作声地减慢了车速。
金泰已经再次投入到制作耳塞的过程中。
在机场使用的那两个耳塞被梁清秋拿走了,当时金泰彻底陷入了昏迷,精神力虚弱到极点,没能让那两个耳塞留在身边。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可惜的,毕竟那只是粗糙的仿制品,使用效果虽然比毫无防备强得多,可还是略有不足。
既然这种结构有用,那么直接拿来用一下不就行了。
葡萄一号身上的金属就是完全一样的蜂窝状结构,只需要稍加改造……
在金泰雕琢时,葡萄一号也同时在做着。
这种金属质地非常细密,要具有一定的延展性,还要在需要的时候建立与自己密切的联系。
蜂窝状的结构是早就有的,可是真到了手里,金泰马上就发觉了它与自己的仿制品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有点儿不听指挥。
还没有等他搞出点儿明堂来,葡萄一号已经递过来一团。
这倒把金泰弄的一愣。
他拿过一号手中的小球,感受着它的构造和波动。
“啪……”
接受到他的命令,小球突然在手掌上像撑开一团纸一样,伸展开来,“嗖”地飞向左耳,完整地覆盖住自己的耳朵。
好美妙的感觉。
金泰笑了,把自己手上的球也递给他,“哎,这是你的肉,你来搞定吧。”
“呼呼呼……”
一号咧开嘴,空气从他嘴里喷出来,呼呼的响,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看来这东西只能由他来控制。
金泰仰头看着斜上方,手上扯过念珠,轻轻地捻动着。
自己制作太耗时间,还会耗费大量的精神力,得回到洛杉矶再说。
现在要节省每一分体力,防止佩雷斯来找麻烦。
晚上,特么我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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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夫索斯大街。
地下室。
兰斯拧开一个瓶子,往杯子里倒进一点儿威士忌,仰头倒进嘴里,通红的眼睛在他有点儿浮肿的眼泡里显得更加狰狞。
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张床。
尼其躺在上面,身上插满了各种管线,斜上方是一盏大大的手术室才会用的聚光灯。
他的眼睛微睁着,瞳孔有散大的迹象,光着的身体布满汗水,嘴角微张。
在他的身边,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记事本,在尼其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在他们的身边两米开外,大大小小十几台机器前有四个工作人员小心地观察着显示器上的数据。
白大褂过了一会儿,从椅子上站起来,扭身一边朝着兰斯走来,一边摘下眼镜,揉揉眼睛。
兰斯给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
“谢谢,”白大褂接过酒,小口抿了一下,马上被刺鼻的酒精刺激的精神一振。
“达西尔,情况怎么样?”兰斯问。
“他什么都不知道,”达西尔把酒杯放下,“兰斯,你想的太多了,他即是个幸运儿,又是个倒霉蛋儿,幸运的是,他得到了异能,倒霉的是,他被几个亚洲人算计了,一个绑票的小把戏,任何一个行动部门的特工都能使得出来,他就那样丢掉了让他变强大的宝贝,最麻烦的是血族无法相信他的说法。”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兰斯抱着瓶子“咕咚”灌了一大口,低吼道,“连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国家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们不光抢在我们前面,还特么就这么轻松的拿走了东西!”
达西尔被吓到了,他紧张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兰斯先生,他要么确实是一个不懂事的年青人,要么就是一个久经考验的间谍,我倾向于前者,兰斯先生,他的确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儿。”
“那他就没用了,”兰斯重重地顿了一下酒瓶,站起来,“从现在开始,他是你的了。”
达西尔也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太感谢了,兰斯先生,我想我可以很快从他身上得到足够的——”
“啪……”
尼其突然在床上挣扎起来,轻松就崩断了两根合金锁链。
但是随后蓝色的电孤就在剩余的锁链上闪动起来。
“扑哧……”
白色的冷冻液喷在床上。
这些手段足可以让一头大象马上挂掉,可是只是让尼其安静下来而已,他绝望地睁大眼睛,“放我出去……”
兰斯走近,冷漠地看着,“安静,小伙子,你现在哪儿都去不了。”
“我抗议!”尼其大吼着,“我要告你!你是在犯罪!”
“是你在犯罪,”兰斯纠正他,“一级谋杀,入室偷盗,就是最仁慈的法官也会毫不犹豫地在你的死刑书上签字。”
“我可以给你们工作,”尼其试图去握兰斯的手,但是他全身都被禁锢的死死的,眼中闪出渴望的目光,那是对生命的留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杀我,行吗?别杀我!我才17岁,我什么都可以做,我有超能力,我可以成为最出色的士兵……”
“放松,放松,”兰斯反倒安慰起他来,“孩子,我不否认你一定可以做到,可是像这样的人,我可以随便召集很多,十个,一百个,几百个,只要有钱,都不是问题,可是达西尔教授——”他指了指后面正跟工作人员说着什么的干瘦老头儿,“他认为你在实验室里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哐——”
门突然被打开。
一名高大的警卫从外面走进来,“兰斯先生,门岗报告,金泰和冼周想见你,跟他们一起的还有六个人,跟金泰长的很像。”
“哦?他们已经回来了?”兰斯嘀咕了一句,随即开始整理自己的衣领,“达西尔,大概多久可以给我第一份报告?”
“两个星期以后吧。”
“尽快,”兰斯不耐烦地,“从今以后,每隔一个星期,给我一份报告,别说那些让人看不懂的数字,我要听得懂的结果,明白吗?”
“明白,兰斯先生。”
“见鬼,”兰斯咕哝了一句,“这帮家伙这个时候来找我干什么?胡塞里在哪里?”
“地下一层的训练场,长官。”警卫肃然回答。
“让他们去那里等我,”兰斯吩咐道,“我一会儿就到。”
“是,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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