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玛姬,”胡塞里掌着舵,跟一边正过船长瘾的金泰说,“她也是吸血鬼。”
“啊?”金泰回转身,吃惊地看着他。
“在我租住的公寓偶然碰到的,”胡塞里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当时——好像是在觅食。”
这个字眼儿似乎对一个人来说有点儿不太适合,可是似乎又找不出更好的词儿,总不能说吃饭吧?
“难怪她那么持久——”金泰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跟玛姬度过的那个夜晚真的只能用疯狂来形容,要不是自己可以自夸说是铁打的,还真有点儿吃不消。
胡塞里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笑笑,“我没试过吸血鬼,所以不知道。”
“呵呵……”金泰只傻笑了几声就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脸色有点儿微变。
一边坐在椅子上的冼周睁开眼睛,“别问我,我只是一个雇佣兵,跟阿玛斯神父接触最频繁的是罗伯特,不是我。”
“玛姬跟那老头儿的关系挺好,”金泰捋着这些人的关系,“埃德蒙和克拉伦斯似乎也是吸血鬼,可是阿玛斯却让我们毁了血族的祖灵球。”
“那个朱利安不是说过,”冼周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点儿,“血族有很多部族,也许是不同派别的内部斗争吧。”
“只能这么解释了,”金泰忍不住看向船后。
什么都没有。
“那老头儿还真回去了?”他简直无法相信,朱利安居然还真的回去了,“他凭什么认为佩雷斯不会杀他?”
“也许他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也说不定,”冼周嘿嘿一笑,“那老头儿在这么复杂的地方不只生活的很好,还能了解到这么多的事,绝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唠叨老头儿。”
“也许吧,”金泰叹了口气,“这些人,真是没一个好对付的,相比之下,我们好像跑到瓷器店里的公牛,除了撞的乱七八糟,一件有意义的事儿都没干。”
“雇佣兵只问过程,不问原因和结果,”冼周朝着身边的窗户喷了一口气。
好看的窗花出现在上面。
“你还要回去吗?”金泰忍不住问道。
冼周扭过头,“为什么不?”
“他们——”金泰突然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是吧?”冼周笑笑,“在这一行里,这是常事,我差一点儿死掉的时候,不是在跟你报怨,我知道不管是谁处在那样的状况,都会有同样的选择。”
说是那么说,冼周面色还是有点儿不自然。
没人喜欢自己被抛弃,哪怕知道这是一种必然。
“我是不怎么理解这种想法,”金泰无所谓地耸肩,“不过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跟罗伯特先生谈一谈的。”
“呵呵,”冼周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我可以提供一下他的活动规律,不过下手轻一点儿,他肯定没有特异功能,以你现在的手段,一不小心他就挂了。”
“这么明显吗?”金泰看看自己的双手,这才注意到左手腕上的金属球已经不是原来的亮银色,而是多了丝丝缕缕的红色,有时候它们还会不经意地在手腕上转动一下,显示出十足的灵性。
“不用感觉也能看得出来,”冼周提醒他,“你身上的杀气太重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还是想办法收敛一下的好,不然你会受到很多注意的。”
“好吧,我想想办法,”金泰有些累地微闭上眼睛。
他太累了,刚才受到的声波伤害让他一直到现在都有点儿萎靡。
正当他打算发动导引术,休息一下的时候,天上突然飞过一架直升机。
“艹!”冼周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蹦起来,朝着窗外望去,“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这个时间没有巡逻吗?”
金泰也弯腰,抬头。
直升机这时在天上兜了个圈子,又转了回来。
机身上,“FBI”三个字母赫然显现。
“这里已经是美国领海了,”金泰醒悟道。
冼周可不会这么好糊弄,“那边提供消息的人可不只是提供墨西哥那边的巡逻时间,一定是葛来西安诺报信儿了。”
想想那个有些悲伤的人,金泰果断地否定了这个可能,“不会是他。”
“呜……”
马达的轰鸣声。
两艘快艇转过一个V字形峡湾,一左一右朝着渔船包围而至。
“下面的船只请注意,我们是美国联邦调查局,马上停船接受检查,马上停船接受检查。”
“哒哒哒……”
一个短点射响起。
几发12.7毫米子弹从渔船边上呼啸而过。
金泰一时觉得喉咙有点儿发紧。
“是警告射击,”冼周看向胡塞里,“哥们儿,停船吧,下一次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把船打成蜂窝的。”
胡塞里减慢航速,关掉引擎。
“可能是我的问题吧,”胡塞里苦笑一声,指着扔在角落的装备袋,“从一个朋友那里拿来的,看来他在这上面动了些手脚。”
“你们的朋友没一个靠谱的,”金泰抱怨着,“不是和警察一起算计你们,就是和黑帮一起算计你们,还能不能好好一起玩游戏了?”
胡塞里跟冼周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击了个掌。
“咚——咚——”
两艘快艇靠在渔船上,黑衣人开始登船。
“出来!”
“双手抱头!”
冼周当先抱着头,走出船舱。
相比之下,两个孩子倒是没有受到太大的打击,不过被吓的不轻。
渔船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搜了一遍。
带头的黑衣人用喉式送话器吼,“黑鸟,无异常,收队,收队!”
直升机打了个旋儿,朝着已经可以看到的海岸上飞去。
两艘快艇一左一右再次分开,但是紧紧跟在附近。
渔船重新发动起来,朝着前面驶去。
一个棕色头发,腆着大肚腩的白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冷冷地看着船只接近。
“啊呜……”
旁边传来大口吞咽的声音。
一个同样胖嘟嘟的黑人在一边大口往嘴里塞着汉堡,脸上油光闪烁。
白人微微皱眉,“富斯伯,你能不能控制一下,明知道我在节食你还订双层牛肉汉堡?”
“那是你的事,”富斯伯抬起头,看着越来越近的船,“兰斯,抓他们干什么?”
“因为一点儿私人恩怨,”兰斯咽了一口唾沫,有点儿向往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汉堡,“你不会要投诉我吧?”
“搞不懂这些事,”富斯伯无所谓地又咬了一大口,享受地“嗯”了一声,“动了这么多人和装备,你最好想一个足够的借口跟上头交待。”
“就算我不报告,他们也不会追究的,”兰斯冷笑着,“因为我在收拾他们留下的烂摊子,如果有人追究,那就让他去顶着吧!”
船停在码头上,几个人抱着脑袋,朝着这边走来。
“演出开始了,”富斯伯边吃边朝着后面的警车走去。
兰斯也打起精神。
两个孩子被一个女警带走到一边。
男孩儿那红宝石一样的眼睛居然没有让她们感到吃惊,足可见他们不是第一次碰到些不可思议的事。
金泰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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