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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
一只柔软的手轻轻地拍着金泰的肩膀,把他从睡梦中唤醒。
空姐微笑着提醒他,“先生,请先醒一下,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请系好安全带。”
“哦,谢谢,”金泰在脸上搓了两下,试图尽快让自己清醒过来。
南海市的万家灯火已经出现在飞机下方。
出发的时候连银行卡,带兜里的零钱,一共不过几千块,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可以跻身中产阶级了。
金泰苦笑一声。
他成长了,成长的很快,只是这种感觉,不如他当初想的那样美好。
飞机开始缓缓下降。
金泰闲来无事,又把那个金属球拿出来,像盘玉一样在手上摩挲着。
虽然它好像有胶水一样,粘在手腕上不会轻易掉下来,不过老是这样似乎也不太好。
现在快到冬天了,穿件长袖衣服看不出来,要是夏天的时候,穿着短袖,眼睛稍微好使一点儿就会发xiàn
他的手腕上有一颗粘在上面掉不下来的东西,只要身边有一个好奇的人,他就解释不清楚。
给别人适当的好奇,可以增加人缘,要是太过了,反而平白多出许多麻烦。
或许可以用一条线把它穿起来,系在手腕上?
金泰心中一动,仔细端详着面前的金属球。
不能是丝线,那会让他在实jì
使用过程中多有不便,而且怎么在这种强度的球上弄出孔来?
金泰看看边上。
没有乘客对他表现出过度的兴趣,转机时那个话痨已经走了,现在旁边坐着的是个看书还要戴老花镜的中年大叔,他睡的不比金泰少,刚才虽然空姐把他叫醒了,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又打起了瞌睡。
金泰再次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金属球上,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慢慢碰到球体上。
刚才还又亮又硬的球体接触到手指以后马上发生了变化,虽然没有像手腕上的刀剑那样软化成水,可是也变得好像果冻一般,哦不,这就是一个生命体才会有的触感。
第二根手指也碰了上去。
大拇指和食指一夹,金泰缓缓加力,像是绣花一样,轻轻朝外扯。
由粗而细,一根“线”从球上延伸出来,跟真zhèng
的丝线还是有一点儿差距,也不像铁丝,亮亮的,很好kàn
,更像是有金属质地的钓鱼线。
金泰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的选择是对的,金属可以很硬,也可以很软,只要方法得当,有足够的耐心,回报还是很丰厚的。
把这根线首尾相接以后,金泰把它扣在手腕上。
今后除非手被砍下来,不然是不会把这颗球放在别的地方了。
也许抽时间可以再次对这颗球进行凝炼,然后再找时间多弄几颗,整成一串手链。
不过暂时还不用急。
大脑中一个声音似乎在提醒他,这个东西的制造是很费心神的,如果短时间内再次凝炼,很可能会再次出现当初练习飞刀过度出现的疲惫感,那是一种很可怕的感觉,除了精神上的煎熬以外,还有让人恐惧的一点就是他会失去最重yào
的凭仗。
“吱……”
飞机猛地顿了一下,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以后,稳稳地行驶在跑道上。
机舱里开始骚*动起来。
从这个铁盒子里出去的冲动影响着每一个人。
金泰解开安全带,满yì
地看了自己手腕一眼。
一个比鸡蛋小一些的手链,还是亮银色,好像轮胎上的钢珠一般,是别扭,还不至于引起过份的注意,最多鄙视一下他的审美品味罢了。
其实在大都市,每天繁忙的为生活奔波,也真的很少会有人特别仔细地观察一个人,人与人之间不管多熟,差不多都隔着一堵墙,金泰的想法未免有些多虑。
不过经lì
了这么多的事情,小心一点儿可以让自己的心安定不少。
飞机停在了停机坪上。
舷梯车不紧不慢地开过来,一点儿也没有把里面已经快要暴走的旅客当回事儿。
一切都有着自己的规定,自己的节奏。
金泰深呼吸了三次,慢慢变得平和起来。
南海市从来不是什么风平浪静之地,对于他来说,应该也不会太平静才对。
得打起精神来!
刚一下飞机,金泰只觉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机场的东面一千多米就是海。
比起大辽河的干燥和渗到人骨头里的寒风,这里的气候要宜人的多,虽然空气不太好,人也多了点儿。
金泰走在航栈楼里,不紧不慢,不时从他身边经过的人倒是步履匆匆。
其实也就是几个月前,他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奔走在城市的不同地点。
要么是为了梦想,要么是为了生活。
一个熟悉的背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素淡的碎花裙子,肉色的丝袜,纤巧的身材,马尾辫……
额,好吧,这不是重点,虽然这一切都很惹男人注意。
重点在于,这个背影他有点儿熟悉。
金泰加快脚步,想绕到前面去看一下。
但是前面的那个女人已经抢先一步走出了航栈楼。
一辆咖啡色的雷克萨斯RX等在门口,女人把行李往早就等在那里的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手里一扔,抢先一步上了车。
金泰怅然若失地站在航栈楼门口,看着先一步融入车流中的豪车。
“于小露?”金泰喃喃自语着。
是的,刚才他觉得看到的就是她,第一次送他一份礼物,那份礼物现在已经融化,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还教会了他很多平时学都学不到的东西。
自从那天他被逮捕,他就再也没看到过她。
偶尔在无人的夜里,他唯一能想到的女人,就是她。
但是她失踪了,就好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一样。
因为他不知dào
于小露目前还是不是处于危险境地之中,所以他不敢高声叫她。
他已经不是当初莽撞的小伙子了,于小露在他心中也不再是那个简单的可以带给他安全感的女人了。
看得多了,经lì
的多了,就会发xiàn
其实每个人都有很多的秘密,不愿意跟别人分享的秘密。
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金泰默默地坐上去。
去哪儿?
金泰想到此突然有点儿慌。
他这才猛然发觉,其实他无处可去。
大辽河不是他的家,南海市同样不是。
再回矿产研究所吗?
“去矿产研究所吗?”金泰试探着问出租司机,做好了被拒绝的准bèi。
出租司机是个中年大叔,显然干这行不是一天两天了,“行是行,得加钱,至少一倍,那在城西边,得走老长一段,而且那边没什么人,指定得空跑一趟。”
果然。
金泰不差钱儿,可是他也不想现在就回到那个狭小的狗窝去,于是微微一笑,“那在城里随便找家五星酒店,把我放下就行了。”
“成咧……”司机这时才发动车子。
金泰微眯起眼睛,右手放在左手腕的金属球上。
鸡蛋大的球又小了很多。
似乎是一种错觉吧,金泰发觉这颗球正向他的大脑传来一股欣喜之意,一种因为有人陪伴而产生的喜悦。
这种感觉没来由的也让金泰有点儿空落落的心安定了下来。
不管什么时候,有个知心朋友总是让人很幸福,哪怕那个朋友是个球!
金泰咧了咧嘴,差点儿爆笑出来。
在金泰离开机场不久,4号航栈楼前起了一点小小的骚乱。
一辆押运车在两辆警车的护持下,停在了航栈楼门口。
几个穿着黑色连体衣的特警战士持枪封锁了门口,禁止任何人出入。
“干什么呀?”马上有人鼓噪起来,“凭什么不让过呀?”
“就是,警察也不能乱堵门儿呀!”
但是往常比较好说话的警察这时也不能淡定了,正相反,他们神情有点儿紧张。
“咔咔咔……”
机场特勤跑步前来,把人群强行隔开。
两个穿黑西装的人押着一个戴着黑头套的人快步朝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黑西装的壮汉粗如树干的手腕跟戴黑头套五短身材的男子之间用手铐扣在一起。
两人低着头,一言不发,弯腰钻进押运车。
特警们马上收队。
车队驶离航栈楼。
整个过程总共不到五分钟。
机场特勤齐队长悻悻地收起枪,招呼手下收队。
一个手下凑到近前,“队长,咋回事儿啊?莫名其妙的要我们提供保护,连个招呼也没打就撤了,押的什么人啊这么牛笔?”
齐队长瞅瞅他,“没学过纪律?好奇害死猫知不知dào?”
那个手下一看就是跟他多年,熟知他的脾气,根本不怕他,厚着脸皮,“队长,猫死不死跟咱有毛关系啊?”
“靠!”齐队长想踹他,又忍住了,“滚蛋!就你话多,我哪知dào
运的什么人,我特么也是上厕所的时候接到电话,来这儿掺一脚的。”
散去的人群中,两个年轻人阴郁地互相看了看,把手从风衣的兜里掏出来。
其中一个人掏出手机——
“太扎手,你们戴手套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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