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找到了大致的报恩方向,但可惜她不通医术,论治疗也是衍临自己更擅长,根本没有留给她的机会。
也罢,反正还要跟衍临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多留心一些,看有没有回报他的机会吧。
寒雾弥漫,日色渐暗。
雾城近在眼前,但因为易思源还在幻觉里,众人并未急着进城,而是原地休整。
衍临在易思源周围布下禁制,以防易思源自己挣脱幻术继续胡乱砍人。苏灵儿也拿出她的阵盘,在周围布下了防御灵阵,以免被其他发疯的东西偷袭。
苏灵儿一边守着五哥,一边与衍临讲起易思源等人的事,避免他一无所知。
“玄仙宗吗,很有名气,难怪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弟子。”
衍临淡淡点评着她的宗门,语气没有太大的波动,也不知他口中的优秀弟子指的是易思源还是她。
“小羽,你方才说除了这位叫易思源的道友之外,还有两个师兄对吧?”
“是冷曜师兄和雪清风……师兄。”
提到雪清风的名字时,她有些不自在的加了师兄两字。
记得原书中,千羽入门时间比雪清风要早,年纪也比他略长一岁,本来两人的称呼是颠倒的,但现在雪清风修为比她这个“千羽”高,又是掌门的亲传弟子,称作师兄好像也没毛病。
衍临点了点头,似乎知道了名字就没有追问的兴趣了,但苏灵儿还是主动为他介绍。
“冷曜师兄是掌门师伯的二弟子,修为与思源师兄接近,都是我们玄仙宗的天才,但性情却大相径庭。冷曜师兄不爱说话,给人感觉酷酷的,做事果断又利落。”
白辰坐在一旁,看她说得来劲,便追问了一句:“然后呢?”
苏灵儿古怪的瞧他一眼,没想到他对仙士的兴致比衍临还高。也好,既然讲了,谁捧场倒也无妨。
“冷曜师兄和思源师兄是一同修行近百年的师兄弟,也是未来仙门……”
“没问你这两个,不是还有第三个吗。”
白辰不耐的打断,显然不想听她没完没了的说两个闲人的事。
苏灵儿眉头一挑,也明白了他想听什么,他是想听她如何介绍雪清风。
介绍人这事儿很有技术,如果是关系亲密者,她理当介绍得更详细,神态和语气也会泄露很多情报,透出她对雪清风的看法。
尤其面对白辰,上次她只是一个眼神就险些被白辰看出端倪,自然不敢大意。
可是,她该如何介绍雪清风呢?
丈夫?肯定不合适。
师兄?又显得敷衍。
前男友?这个应该差不多了吧,就说跟他有过一段情好了。
她刚要开口,忽然又觉得大为不妥,千羽明明被雪清风伤透了心,应该是提都不想提他才对,又怎么会将那段情挂在嘴边。
角色代入,角色代入。
在白辰看来,她的表情异常丰富,三缄其口,又闭眼沉思,似乎对那个男人很难启齿,就连衍临都露出几分关切的眼神。
“小羽,怎么了?”
“没事,清风他……雪清风师兄他很特别,天赋、机缘、资源、人脉、名望,他拥有着世间的一切,也受到无数人的追捧,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只可惜我与他……”
她摇了摇头,故作感慨,刻意留了个白,没有将后面的话直接说出来。
可白辰想听的就是后面,立刻追问:
“你与他怎么了?你们发生过什么?”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不必再提。”
她一句话干脆利落的画下句号,让白辰无法再追问,可这含糊其辞的评价让他听得更是心痒难耐。
她到底对那个雪清风有感情还是没感情?
苏灵儿可没有给他答疑解惑的义务,在唠完磕之后,她趁热打铁,从储物戒里挑选了一柄质地较轻的三尺灵剑,照着基础剑招的样子开始比划。
“拿剑的手法略有偏差,剑要这样握。”
衍临原本还在调息,见她开始练剑,便停下修炼,主动起身为她指点。
就像教她画符一样,他手把手的教导她,微凉的大手覆在她持剑的手背上,细到纠正她每一根手指的握剑位置和发力方式。
他的手洁白如玉,微凉而温柔,声音也好似天籁般悦耳,圣洁如山巅之莲,苏灵儿赶紧眼观鼻、鼻观口,努力抵抗着美色的诱惑。
她试着进行刺、劈、撩、斩等基础动作,结果就是错漏百出,从姿势到脚步到发力点全都不对。
但衍临一点也不焦躁,耐心的指导她的动作,不厌其烦的一个又一个委婉指出她错误的地方。
到后来,苏灵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个基础剑招连续练了十几次都不对,生怕会惹衍临不喜,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偷瞄他。
衍临却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羽,不必害怕失误。每一次失误都是宝贵的经验,放心,我会帮你一一克服。”
“嗯……可是衍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啊,我应该学不成天光剑法吧。”
“你很聪明,也很认真,欠缺的只是一点点火候而已。只要勤加练习,很快就可以剑随心动,掌握天光剑法不是难事。又或许,有一天你可以超越我呢。”
“啊哈哈,那应该不可能吧。”
她憨笑着挠了挠头,虽然很喜欢听衍临的鼓励,但要在剑法上超越衍临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能学到衍临的三分形似就很满足了。
不过衍临要是愿意多夸夸她,她还是很乐意听的!
一旁,白辰很无聊的看着他们慢吞吞的比划,看多两眼让人心烦。
因为那些剑招实在太基础太无趣了,在他看来根本讲都没什么好讲,也不知这个衍临怎么编出那么多要点来。
“练个剑也这么温吞,真是的。”
撇开教导内容不谈,光看衍临这份耐心,几乎可以比肩苏幽教她水形术时的样子。
他不禁想到,难道教人学东西都必须这么婆妈么?他在魔域行走这么多年也没见到一个这样的老师,她怎么就接连遇到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