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加几个大吼连连,但他们的弓刀对这些不死生物却不能真正造成伤害,他们也想击中不死生物双眼中的鬼火,但这个难度太大。
就在他们眼看就要支撑不住时,仿佛有青芒闪过,三头不死生物纷纷栽倒,身体骨骼碎成一地。
候茑拍了拍手,「可以去收束沙驼了,这里应该没有其它的不死生物」」旁边沙石兴奋的看着他,「是飞剑!茑叔你是剡门剑修,是练气士!」
虽然不懂修行,但楼兰城并不大,也没什么能瞒得了人的,在这些普通人的眼中,练气士就两个特点,能飞能放飞剑,服气士就不成,需要靠近不死生物才能完成斩杀。
候茑摇头苦笑,这并不值得骄傲,不过是最弱的不死生物而已,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灭掉它们,只是因为他想更多的了解这些东西的习性特点,还有,为什么他不能准确感知到它们的存在?
走到三头不死生物的碎骨前,仔仔细细的研究它们的结构,能量源泉,骨质特点未来一段时间内,他恐怕就要长期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了。
几匹沙狼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一个时辰后,驼队补充完清水,继续启程,不过这一次他们心中就有一种难得的安全感,因为队伍中有一名强大的练气士,这位茑爷如果去了楼兰城,也一定是最尊贵的那一批人之一。
「认识字么?」
沙石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认识几个,但是不多.」.
候茑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也看到了,如果只是刀箭纯熟,即使你长大了也未必能够对付最低等的不死生物;要改变这一切,除了读书认字学道,没有第二条途径。
你还小,还有时间,等再过几年就怕再努力也改变不了什么」
旁边沙加恨道:「这小子天生坐不住,族里不是没有教书先生,但他就是不学,非得跟着我出来行商!还不谢谢道爷,这是在点拨你呢,你以为是个人就有机会接触道法?」
驼队一路行来,再也没有遇见不死生物,正如沙加所说,在楼兰城以南,不死生物的出现只是个例。
一个月后,已经有点熟悉沙漠环境的候茑纵驼站在一处沙丘上,望眼过去,一片绿州城市出现在了他的眼底。
没有城墙,因为在这样的地形中也没法确定城市范围,说是城,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聚集地,人们以帐篷为房,散居在绿州中,倒也别具异域风情。
到了这里,也就无需再和驼队一起,再次看着小家伙,「我可能要在这里待几年,如果在我走之前你还不能改变自己,那就谁也别怪,修道可要比你整日射弓要危险得多!」
身形一晃,来到楼兰绿州上空,也不需要刻意分辨,只默察气机就知道哪里才是修行人聚集的地方。
这是楼兰城唯一一片没有帐篷的区域,对修士来说给自己垒间房还是很容易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也有露天当家的,三三两两,对天上飞来的他也没人关注;既是人类修行人,来这里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
候茑神识一扫,入目一名感神修士正在磨剑自砺,于是扬声开口,「这位师弟,我乃司空府候茑,于正行师叔在哪里?」
那名剑修抬头一笑,「羊牯来了。」
把剑一收,「师兄请跟我来,于师叔正虚席以待,恭候多时了。」
候茑落下,一边走就一边问,「师弟怎么称呼?羊牯?这什么意思?」
那剑修呵呵一笑,「我是南向野,来自司马府,嗯,羊牯嘛,在西北人的习俗里就是新手的意思,就是指初来乍到的人。」
候也不以为意,剑修性格大都直率,这也没什么,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
随便问道:「师弟年轻有为,奉献西北,不知在这里已经盘桓了多少时日?」
南向野撇撇嘴,「师兄不必客气,我来这里也不过才只三个月,准确的说,咱们都是一批来的,只不过我走得快,师兄慢些。」
说话间,来到一间土房外,陈旧的土质他都担心说话大声点就会往下掉土,正犹豫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
「是候么?快进来,许久未见,还是这么磨皮蹭痒的,别人一月的路程,你就能跑三个月。」
候茑低头矮身钻了进去,嘴里抱怨,「在妙高镇时您是极尽享受之能事,现在正好相反,我就想知道,你那一大家子怎么处理的?是灭族证道么?」
他和于正行的关系很不错,这位前辈的性格也是不拘小节的开朗,所以当初两人相处时就是半师半友的关系,也没那么多长辈晚辈的死板规矩。
小不更事,老不正经,说得就是他们。
「因奢而俭,正是我辈修行的心路历程,候茑,我听说你现在司空府混得不错?可不要乍临高位,就得意忘形啊,还是要回归修行人的简单生活,像我这样。」
于正行还是那个样子,和几十年前没有一点变化,这也是修行人的福利。
候略一拱手,语气就很不客气,「老头你是享受过了,所以才会在这里大放厥词,我还什么都没享受过呢,凭什么就要和你一样的过苦日子。
而且,我听说是您向司空府要的我?好地方时您一声不吭,这么个苦地方您喊我来,我可不记得得罪过您。」
于正行笑眯眯的,「坐坐,候啊,我们这也有几十年没见了吧?真是时光荏苒,岁月如刀,分别时你才不过是个小小的连桥小修,还未入道,现在却是通天三境的领军人物了,值得庆祝,该当满饮一杯!」
他是光说不练,大老远把人整来,薄酒一杯都舍不得出,还要客人自带,真正是小气,还是那个风格。
候茑撇撇嘴,也没办法,好歹人家是长辈嘛;于是从宝葫芦中取出购自蜃楼最好的美酒,就看得于正行眼中一亮;拔开塞子时,酒香更是让人沉醉。
酒没有,但酒杯却很大,往桌前一墩,豪气干云,「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