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城的街道相当宽阔,两边店面林立,过往的行人络绎不绝。
街道两边的买卖也是五花八门,做什么的都有。
百货,小吃,工艺品,纪念品,当铺等等,应有尽有。
陆飞走在最前面,其他人跟着陆飞的脚步缓缓进入。
走了五十多米,陆飞一头扎进了一家百货店。
买了一幅象棋装进包里,晚上回去还要跟杰克切磋切磋。
穆雷找得是一家正宗的川菜馆儿,上下两层,生意火爆的不得了。
几人来到包厢,点了一桌子一边吃喝一边闲聊。
“陆飞先生,明天上午我们去......”
穆雷准备介绍明天的行程,被陆飞打断。
“明天我哪也不想去,你们也不用来烦我。”
“晚上拍卖会的时候再过来找我就好。”陆飞说道。
“那......好吧!”
吃过晚饭,刚好是八点钟,无缝连接赶紧赶奔天都茶馆看戏。
这家茶馆占地足有五百平方,上下两层老式木质建筑,
门口两边戳着两只硕大的海报。
一面介绍的是今晚上演的戏码,另一面是主要名角的名单。
这都是老传统,看上去非常亲切。
扫了一眼戏码,陆飞顿时兴奋起来。
《野猪林》,《三岔口》,《挑花车》......都是经典戏码,陆飞格外喜欢。
不过,惊喜的也只有陆飞一个人而已,其他人根本提不起一丝兴趣。
这就是差距。
上一世,能听上一出戏已经算是奢侈了。
可放到现在,除了专业科班的学生,向陆飞这个年纪的人,要说兴趣爱好是听戏,那绝壁会被人当成怪物不可。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京戏当初是何等的辉煌。
说起来,京戏的发展史并不算太长。
所谓京戏,讲的是京腔京韵,说的当然是京城。
但在清朝初期还没有京剧的时候,京城盛行的是昆区和秦腔。
但这种百年不变的格局,最终被富甲天下的徽商给打破了。
1790年秋,为庆祝乾隆八旬寿辰,扬州盐商江鹤亭(安徽人)在安庆组织了一个名为“三庆班”的徽戏戏班,由艺人高朗亭率领进京参加祝寿演出。
这个徽班以唱二簧调为主,兼唱昆曲、吹腔、梆子等,是个诸腔并奏的戏班。
这次京城的祝寿演出规模盛大,从西华门到西直门外高粱桥,每隔数十步设一戏台,南腔北调,四方之乐,荟萃争妍。
或弦歌高唱,或抖扇舞衫,前面还没有歇下,后面又已开场,群戏荟萃,众艺争胜。
在这场艺术竞赛当中,第一次进京的三庆徽班即崭露头角,引人瞩目。
三庆班的高朗亭是安徽安庆人,入京时才十六岁,演旦角,擅长二簧腔,技艺精湛。
《目下看花记》称他:“宛然巾帼,无分毫矫强。不必征歌,一颦一笑,一起一坐,描摹雌软神情,几乎化境。”
三庆班进京获得成功后,又有四喜班、和春班、春台班等徽班进入京城,并逐渐称雄于京华的剧坛。
这就是所谓的“四大徽班进京”。
四大徽班各有所长,有“三庆的轴子,四喜的曲子,和春的把子,春台的孩子”的说法,轴子指以连演整本大戏著称,曲子指擅长演唱昆曲,把子指以武戏取胜,孩子指以童伶见长。
在捧旦之风十分火爆的京城,技艺不凡的高朗亭自然受宠。
抵达京城后,他接替原三庆班班主余老四掌班,一做就是三十多年。
同时还担任了京师戏曲界行会组织“精忠庙”的会首,通过精忠庙对京城的戏班、戏园实行行政管理,他也成为梨园领袖。
继高朗亭之后,程长庚、徐小香、杨月楼、刘赶三等人均任过此职。
至嘉庆初,徽班在京城戏曲舞台上已取得主导地位,据《梦华琐簿》记载:“戏庄演剧必‘徽班’。戏园之大者,如‘广德楼’、‘广和楼’、‘三庆园’、‘庆乐园’,亦必以‘徽班’为主。下此则‘徽班’‘小班’‘西班’,相杂适均矣。”
四大徽班进京献艺,揭开了两百多年波澜壮阔的神州京剧史的序幕。
在京的各声腔剧种的艺人,面对徽班无所不能、无所不精的艺术优势,无力与之竞争,多半都转而归附徽班。
他们中有京师舞台各声腔剧种的名优,如加入春台班的湖北汉戏名优米喜子、李凤林,加入四喜班的湖南乱弹(皮黄)名优韩小玉,加入三庆班的京城籍京腔演员王全福等,于是就形成了多种声腔剧种荟萃徽班之势。
也因此,徽班在诸腔杂奏的过程中,从“两下锅”“三下锅”到“风搅雪”,逐渐侧重皮黄戏的演出。
京剧前身是清初流行于江南地区,以唱吹腔、高拨子、二黄为主的徽班。
徽班流动性强,与其他剧种接触频繁,在声腔上互有交流渗透,因此在发展过程中也搬演了不少昆腔戏,还吸收了啰啰腔和其他一些杂曲。
清乾隆五十五年,以高朗亭为首的第一个徽班进入京城,参加乾隆帝八十寿辰庆祝演出。
《扬州画舫录》载:“高朗亭入京师,以安庆花部,合京秦二腔,名其班曰三庆。”刊于道光二十二年的杨懋建《梦华琐簿》也说:“而三庆又在四喜之先,乾隆五十五年庚戌,高宗八旬万寿入都祝匣时,称‘三庆徽’,是为徽班鼻祖。”
伍子舒在《随园诗话》批注中则更具体指出是“闽浙总督伍纳拉命浙江盐商偕安庆徽人都祝厘。”随后还有不少徽班陆续进京。
著名的为三庆、四喜、春台、和春四班,虽然和春成立于嘉庆八年,迟于三庆十三年,但后世仍并称之为“四大徽班进京”。
整个演化过程,京戏有很多名字,历经百年,最终定位京戏,也称之为京剧。
在过去,搭台办堂会,那可是相当有面子的事情。
能听上一出戏,更是奢侈的不得了。
可两百多年后的今天,九成以上的人已经听不懂戏曲了。
或许不是听不懂,是根本享受不来。
那些票友想要看一场戏,除了看录像之外,就只能在重大节日的戏曲频道才能见到。
而且水平还参差不齐。
说起来,当时如此辉煌的京戏,仅仅两百年就落到今天这般尴尬的境地,实在有些悲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