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知羽一剑架开林裹儿的杀招,对方使得又是虚招,七虚三实之后,合金剑的剑尖就顶在了他的咽喉处,林裹儿得意地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剑荡开林裹儿手中的长剑,三脚蟒步拉开与她的距离,摆出了“洛水剑诀”的起手式,喝道:
“不错,小紫天剑法已完全被你拿捏,那就试试面对强大的对手时该如何随机应变了。”
“慢着!”
“接招!”
林裹儿面露疑惑之色,瞳孔一缩,朝左踏出一脚蟒步,一道无形剑气就擦着她的胳膊打在了她身后的防弹玻璃上,站在玻璃后面观摩两人修炼的一众调查员只看见眼前的防弹玻璃窗猛然一晃,发出哐的一声,一道斜向剑痕就砸在了玻璃窗前,众人齐齐朝后退了一大截,露出站在窗前的三人。
祝战友来到糖城分部后,老脸上的皱纹就没有松开过,黄知羽在糖城分部玩的很嗨,天天不是和林裹儿你侬我侬地纠缠在一起,就是在甲级防弹练功房内对打,祝战友就不明白了,那些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俊男美女怎么就入不得这些玩家的法眼了?从各州各市统计上来的信息看,除了一些歪瓜裂枣纯粹抱着享受酒池肉林的念头外,其他的内测玩家中,但凡未婚的都更愿意找同为玩家的适龄异性伙伴,目前已有9组玩家在来世中成功组队,不断向调查局提供更为详实宝贵的信息。
他们两该不会在来世中撞见了?
祝战友皱着眉头望着不断用剑气袭击林裹儿的黄知羽,林裹儿身法诡异,如穿花蝴蝶般躲避着道道剑气,黄知羽则好似内力高深的定点炮台,不知疲惫地朝她落地的方向挥舞剑气,将四周的防弹玻璃墙打出七八十道剑痕,很快东面那扇墙就支撑不住,朝外膨胀爆裂开来。
郭克明连忙吩咐所有人撤退,退去监控室继续观摩,祝战友面色阴沉地被请到了郭克明的主任办公室,那里有大屏幕监控,有柔软的沙发,有特供的香烟和酒水,祝战友朝着大屏幕前的沙发一坐,弟子接过郭克明递过来的茶水给师傅满上,祝战友斜眼望着递烟过来的郭克明,不客气地问:
“三天了,什么时候放人?”
“黄天邦醒了,我想你应该先听听这段录音。”
郭克明随手递过来一支录音笔,祝战友捏着录音笔,边听边看着屏幕中搏斗的二人,渐渐地,他的目光失去焦距,扭头盯向一脸坦然的郭克明,问道:
“天选者在拉内测玩家入伙?”
“不错,很难相信是吧,我已将备份交给了总部,总部的特别调查团会在今晚赶到,所以,黄知羽与黄天邦,暂时不能离开。”
“你和我玩手段?”
祝战友一把将录音笔拍在桌上,站起来眼中含怒睹着郭克明,郭克明却摊手耸肩道:
“总部的命令,我相信你很快又会接到命令,我可是从总部那边获得了不得了的消息,你那里死了一个女高中生,失踪了一个很有潜力的大学生,你竟然还不管不顾地跑到我这里来要人,我不得不说,老哥哥你胆子真肥。”
正待反唇相讥的祝战友手机恰如其分地响动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满面怒容地走出了郭克明的主任办公室,过了良久他才一脸冷漠地重新推开门,双手插在裤兜里,冲弟子道:
“走啦,还在这儿坐着干嘛?”
说完还冲着郭克明伸手比了个大拇哥。
“截胡还是你玩的溜!”
“见笑了。”
郭克明亲自相送,把二人送上了回鹅城的车,转身小跑着去了监控室,却见第三甲级防弹练功房外已有工作人员在清理打扫满走廊的玻璃碴子,而黄知羽与林裹儿又去了隔壁的练功房修炼内功,此时练功房内外挤满了黑衣调查员,黄知羽则坐在中央,教导在场众人修炼“普渡慈航”,他主要是对面对面的林裹儿进行颠簸,顺带着指点一下周遭这些目光热切的调查员们,毕竟一个成材就给五万,糖城这边还单独拨付一笔培训费,拿钱办事,怎么也得上上心。
郭克明杵在门口听了听他的讲述,话是能听懂的,可具体操作起来他就颇为有心无力,正在不懂装懂到似懂非懂之间时,秘书过来踮着脚附耳道:
“主任,黄天邦想见黄知羽。”
他回头望了秘书一眼,摆手道:
“让他好好养伤,等特别调查团来了之后,自会有他们相见的机会。”
“可是,可是他说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告诉黄知羽。”
“有多重要,还不信任我们吗?命都是我们救回来的,还搁这儿藏着掖着呢?”
秘书不知道怎么接话,见郭克明不打算让两人见面,便不再言语,单独走向医务区,现在整个分部的大多数调查员都聚集在这里,付着高昂的学费想要摸着武人的门槛,他其实也心痒难耐,今年刚满30的秘书也有一个武侠梦,无奈他是文职,就算培训也得排队,他的顺序明显靠后。
绕过一个拐角,秘书听见了远处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望去,只见十几个身穿黑西装,戴着墨镜,手里提着合金密码箱正在分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朝着医务区走来,一看这帮人的架势,他就觉得应该是特别调查团的人道了,他正准备迎上去,可没走两步他就停下了脚步,这群人怎么人人都提着密码箱?而且为什么人人都是调查局外勤调查员打扮,一副要上战场的状态,竟没有一个成熟稳重的领导带队?
觉察到不对劲的秘书闪身走进医务区的大门内,反手就在指纹锁上一刷,将大门反锁了起来。
两名守在重症监护外的调查员见状立马从腋下抽出枪来,摆出进攻姿态垫手垫脚地走到秘书跟前,小声询问道:
“周秘书,什么情况?”
周秘书示意他们噤声,手已伸到了门侧的突发状况按钮上,两名调查员见他这般紧张,都自发地朝侧面退了两步,保持一个半隐蔽的射击姿态死死地盯着医务区这扇磨砂防弹门。
“咦,门怎么反锁了?”
外面传来了工作人员的说话声,那人用指纹刷了刷门锁,大门没有丝毫反应,便听他解释道:
“各位领导,不好意思,我们主任比较谨慎,一般不让人打扰黄先生的修养,要不这样,咱们先去见”
“噗通!”
两声人体倒地声从门外传来,门内的周秘书立马摁下了突发状况的红色按钮,一阵尖啸的警报声立刻在分部基地内响起,周秘书转身就朝着重症监控室跑,还回头朝两个调查员喊道:
“是恐怖袭击,赶紧从应急通道撤走!”
两名调查员闻言顺势把枪一收,一人跑到墙角,背抵住墙壁,双手相叠摊在腹部,另一人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脚踏在那人手上,那人双手朝上一顶,便将同伴送上了两米五高的通风口,同伴在通风口处耷拉下双腿,下面的调查员便一跃而起,拽着同伴的腿朝上攀爬。
一阵闷响过后,磨砂防弹玻璃门四周震出横向的裂纹,门上的磨砂出现细碎的龟裂纹,眼看着医务区的大门就快要撑不住了,周秘书拉下了重症监护室内的防火门,防火门落下之时,外间再次传来一阵闷响和玻璃破碎的声音,更有枪声及爆炸声参杂在其中,而医务区的灯源一闪,整个医务区就陷入了黑暗之中,警报声断掉,取而代之的是短促的应急警报声,周遭的应急灯亮起,周秘书在那惨白色的光线中摸进了ICU,推开门脑袋上就挨了一棍子,当场就晕了过去,黄天邦握着手中从床上拆下来的钢管,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如鹌鹑般抱头蹲防的医生护士,蹲下身在周秘书身上摸索了一阵,找到钥匙卡,沿着ICU的外墙摸到防火门边的墙壁旁站定,双手紧握钢管,准备对破门而入的人故技重施。
“噗呲~”
甲级防火门毕竟不是甲级防弹门,四个角被小当量的粘性炸药一轰就朝内倒下,黄天邦呼吸急促地盯着那破开的门口,便听见一阵叮铃咣啷的声响,三枚冒着浓烟的催泪弹被弹射进来,一时间呛人烟雾弥漫ICU,黄天邦屏住呼吸,双眼被烟雾一刺,泪水鼻涕就狂喷不止,他连忙闭上双眼,手持钢管在浓烟中以“野战八方”式护住周身,一片刺啦声传来,他身中八枚电针,哆嗦着倒在了地上。
两名头戴防毒面具的黑西装冲入烟雾中,确认黄天邦身份后,抽出一个硕大的帆布口袋把他一装,一人扛起来就朝外跑去。
“撤退,撤退!”
戴着防毒面具的一群人飞快地一边撤出分部基地,一边朝基地内扔着手雷,基地内的调查员先被一阵烟雾弹整的晕头转向,赶紧取来防毒面具后,又接着被十五枚手雷洗礼,倒下二十八人后,后面的人紧追着这群恐怖分子冲出分部基地的门禁,一阵滴声后,左脚跨过红外定向雷的调查员被左侧传来的带着巨大冲击力的金属破片带飞,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热感应连锁地雷在门禁外爆炸,电梯及楼梯全数塌陷,烟尘四起,火焰乱窜,彻底将糖城调查局分部的主出口封住。
郭克明灰头土脸地望着主出口的一片狼藉,立即下达了紧急转移的命令,当所有人从一个隐蔽出口逃出,全数乘车转移到十二公里外的一座烂尾楼时,已有本地的治安队与国民军的一个装甲营、两个陆航作战连在此提前布防,天空中有隶属于国防军序列的两架枭九式战术武装打击直升机和三架隼十三式武装侦查直升机在周围巡逻,外围是烂尾楼的施工围墙,现在拉起了铁丝网,架起了脚手架式的临时机枪哨塔,探照灯将周围的街区大道照的犹如白昼,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治安官在外围守备,里面是借助烂尾楼搭建的钢筋混泥土工事,各个工事间搭建了坦克掩体,八辆体型硕大的黑熊主站坦克炮口朝外隐藏其中,十二辆赤狐武装一体化集成侦察车在周遭全频率全波段进行扫描侦查和信号屏蔽。
郭克明刚下车,一名身穿国民军黑色军服的尉官就领着三名戴着头盔,端着大枪的军士长跑过来,见到郭克明后敬礼道:
“报告长官,国民军88060403侦察连已做好出击准备。”
“待命,市长呢?”
“在营部。”
“带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