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要用这幅图对朴策做什么呢?
献殷勤?
可这幅图就算最终做成屏风送给朴策,那也是云家的功劳啊!
还是……
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那我和云家的赌约传出去后,他有没有再联系你?”南宫琛轻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里突然对那幅锦绣山河图产生了一种很强烈不详的预感!
“没有,不过今天我出门的时候,在门缝里发现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夫人,我知道的都跟您说了,这事……”
说到这里,顾大娘也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而她只是收了别人一百五十两,如今又将所有事都和盘托出,实在不想再蹚进这趟浑水里了!
闻言,南宫琛便知道她的想法,随即便对她点了点头,“这事便到此为止……等你出了这道门,你在我这说的话,除了在场的人之外,不会再有别人知情。”
这也是她唯一能给顾大娘的保证,后者随即便看了冯奕山和房子超一眼,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有些严肃的神情便明白他们是听命于南宫琛的,随后便点了点头。
接着南宫琛又让冯奕山给她拿了一百两银票,“当然,若是可以,顾大娘也可以从此回老家颐养天年。”
言下之意便是让她远离这里,这样一来也能掩人耳目。
意识到这一点,顾大娘便知道为什么方大娘昨天会劝她过来跟南宫琛坦白一切了,不管是她的行事还是双眼中清澈的眼神都光明正大,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多谢夫人,那婆子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她便将银票收好,对南宫琛行了个大礼,这才转身想要和方大娘一起离开,可南宫琛却突然喊住了方大娘。
顾大娘随即就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方大娘,后者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她又想到南宫琛刚刚对她说的话,随即也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微弯着身子往外快速走去。
等她走了之后,方大娘才走到南宫琛和冯奕山面前,对他们福了福身。
“不知道夫人有什么事要吩咐我?”
看着她那不卑不亢的模样,南宫琛的眼中便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神色。
“我想方大娘应该知道,我们汐烟堂作坊和云家之间的赌约……”
“夫人莫不是想让婆子我帮着找几个绣技高超的绣娘?可这时间怕是有些来不及……”
对于汐烟堂要在短时间内完成一幅足以和锦绣山河图相媲美,甚至更胜一筹的绣品来一事,方大娘心底里也有些担忧,但要是南宫琛需要,她可以尽力帮她多找一些适合的人……
可南宫琛却是摇了摇头,“我想拜托方大娘的不是这件事!”
这倒是有些出乎方大娘的意料,随后她便安静的等南宫琛的下文。
“那赌约一事,不瞒方大娘,我向来都不做没有任何把握的事,所以这一点我并不担心。
而我想要拜托方大娘的是,在汐烟堂和云家的赌约到期期间,您可否留在汐烟堂里,帮我管理和调教一下那些下人?
当然,我也不会让您白做工,就一个月的时间,我给您开二十两银子的工钱,食宿全包……若是您不愿住在作坊里也无妨,我们会按照专人来接送您,如何?”
南宫琛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冯奕山和房子超两个人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没一会儿,冯奕山便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
他还真没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把方大娘一步一步挖到自己身边呢!
方大娘则一脸茫然的看着南宫琛,带了几分难以置信,“夫人刚刚是说……让我来管理和调教汐烟堂作坊里的人?”
这合适吗?
可南宫琛却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不瞒方大娘,我这新官上任,几天时间就对那些人烧了不少火。
如今又买了不少人进来,在这个节骨眼却要忙和云家赌约一事,实在是分身乏术,只能将这麻烦托付给您了……
您也不必觉得这待遇过高,相比于我留给您的麻烦,这点钱,实在不算什么!”
她说到这里便起身对方大娘福了福身,那放低姿态的模样却让方大娘有些不安,“夫人这便是折煞我了!
嗯……既然夫人都这样说了,那婆子便接了你这活。
也请夫人放心,那些人是从我这出来的,旁的我不敢保证,但在这段时间里,我是绝不会让那些人闹出什么幺蛾子,分了夫人的心……”
听到方大娘的话,南宫琛便松了口气,她就知道以方大娘这通透的心思,肯定会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用意……
至于一个月后,等赌约的结果出来,到那时,便是方大娘想要离开,她也会用别的法子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的!
毕竟像她这样的人才,要把她放走的话,南宫琛敢肯定,她一定会后悔的!
随后,南宫琛便简单的将作坊里的一些事分给房子超和方大娘管理,又让冯奕山帮她看管,这才钻进绣房里,专心的刺绣了。
在她把那幅万马奔腾图完成之前,她吃喝拉撒睡都会在里面解决,这让冯奕山不禁十分担心,而原本他是打算亲自留下来照顾南宫琛。
可这件事被冯陈氏知道后,后者便直接修书一封让他马上回村。
南宫琛在忙正事,他又怎么可以终日游手好闲呢?还不赶紧回来把上梁宴席和村子里的其它隐患给解决了啊?
至于南宫琛则先暂时交给冯婉姗照顾,等上梁宴席一事后,冯陈氏表示她会马上赶过去照顾她的!
对于冯陈氏的命令,冯奕山虽然想反抗,可一想到靠屯村里还有不少隐藏在暗处想要给他们下绊子的人,他便乖乖的回去了。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汐烟堂作坊和云家赌约一事,居然从霄镇传到了靠屯村。
其中还包括冯奕山成为了作坊新东家的谣言……
就算他们向村子里的人解释,真正的新东家是南宫琛也没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