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白须的姜子牙心中也是有些忐忑,自己离家已有四十载,如今只有这个结义仁兄,也不知如今还认得他否。
就在姜子牙心中七上八下时,府邸内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不知是哪位故人!”
话才说道一半,虽然已经年近七旬,但这宋异人也是有造化,一头的黑白发丝相间,要说是一位五旬之人也有人信,然而刚半只脚踏出府门,自己却是愣在了原地。
姜子牙尴尬的看着自己这个凡间唯一还有能联系的亲近之人,然而下一刻宋异人顿时两眼圈发红,直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个姜子牙,走了四十载都不通音,为兄都以为你!以为你!”
说道这里时这宋异人更是眼眶内泛着泪光,这一幕更是令姜子牙心生愧疚,哪曾想到自己这位仁兄竟然对他如此深情。
“子牙惭愧,拜入昆仑门下修道,竟不想恍然已过四十载,修道无岁月。”
姜子牙惭愧的躬身说道,而宋异人直接上前狠狠保住自己这个兄弟(贵人),心中是异常激动,更是放声哭笑起来。
“哈哈,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
明明双眸流着泪水,但这宋异人却大笑着,而被抱住的姜子牙心中一暖,并未推开自己这位仁兄,他修道这么多年岂能感受不到自己这个仁兄正在哭,他不想自己这位仁兄丢了面子。
果然足足半晌过后,宋异人擦拭了下眼角的泪花这才松开了双臂,激动的说道:“走走,兄弟你既然回来了快快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令姜子牙愣住了,心中也是升起了一股心酸,昆仑山是家吗?或许不是,那只不过是自己追求向往的家,或者说是他追求仙道的一个住所,而他如今已是一飘零人。
草堂。
四十载的变化是巨大的,自家仁兄竟然有如此富贵,家道兴旺之下,庄园更是不小。
宋异人激动的邀请姜子牙二人结伴来到草堂,突然这宋异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升起了一股怒火,直接大喝道:“去将吾那逆子唤来。”
“是,家主。”
只见下人下去后,片刻间便有一相貌英俊的少年走来,举手抬足之间更是颇透着一股儒雅之气。
“拜见父亲,拜见叔父。”
少年叩拜下,姜子牙看的也是欣慰不已,自家这位仁兄已经成家立业,如此一来他也是欣慰的很啊。
然而宋异人却有些愤怒,直接指着自己这个儿子大喝道:“你现在去后院的祠堂!进去后将供奉着你师叔姜尚的灵位给烧了,太晦气了。”
自家儿子懵逼,自家这个父亲从来不让自己去祠堂,今日却不知怎么这般?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他也不傻,直接低头恭敬道:“遵命父亲,孩儿这就去。”
看着自家儿子离去后,宋异人看着一侧的姜子牙,不由尴尬的一笑,“贤弟莫怪,你一走就是四十年,为兄以为!以为你遭遇了不测,便怕你无人祭拜因此便立灵位与祠堂,未曾想竟然闹了一场笑话,还清贤弟莫怪。”
这一刻姜子牙心中是暖暖的,那有一丝怪罪之色,明明是自己愧疚的不行,自己修了四十载道,未曾想人间竟然还有如此牵挂之人。
“哎,仁兄恩情,子牙当真是无以为报啊。”
宋异人直接摆手不谈此事,大有一股功成拂袖去,不在乎这的神色,然而这份恩情却被姜子牙牢记在了心头。
“贤弟,是斋?是荤?”
闭口不谈这事,宋异人可谓是深得此三味,想要让人记恩,上乘之道便是闭口不谈自己如何如何,让对方知道记在心里才是上乘。
看着自家大哥不愿解释这些,直接开口询问他吃什么,顿时姜子牙笑了,自己这个仁兄当真是重情重义啊。
“既修道,岂有饮酒吃荤之理。弟是吃斋。”
姜子牙直接说自己吃斋,然而宋异人却摆手大笑道:“酒乃瑶池玉液,洞府琼浆,就是神仙也赴蟠桃会,酒吃些儿无妨吧贤弟?”
一句话顿时呛的自己垭口乌鸦,姜子牙笑着颔首道:“仁兄见教,小弟领命。”
哈哈~
欢笑间,似乎二人回到了曾经般,不一会下人便将可口的斋饭还有美酒送上来,宋异人更是频频与姜子牙敬酒。
闭口不谈这么多年的想念之情,自是时不时的询问这么多年一些事,比如在修道期间有没有受到排挤,有没有受苦,反正一堆废话下来,却是令姜子牙心中暖洋洋彻底认可了自己这位仁兄,简直就是自己的家人啊。
“贤弟此去一别便是四十载,敢问贤弟在昆仑仙山可曾学些甚么?”
面对自家仁兄的询问,姜子牙也是知无不言,直接坦诚道:“挑水,浇松,种桃,烧火,搧炉,炼丹。”
而宋异人听闻这话后顿时眉头一皱,但也未曾逃过姜子牙的视线,只见他这位仁兄语气和蔼道:“贤弟,此乃仆佣之役,何足挂齿。今贤弟既回来,不若寻些事业,何必再修道。就在我家同住,不必去往别处去,我与你相知,非比别人。”
一句坦诚的话,姜子牙如今也是没有去处,而且今日这位仁兄更是让他体会到了家的温暖,顿时笑着点头拱手道:“如此就劳烦仁兄了。”
二人饮酒相一杯,宋异人再次开口道:“古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贤弟,也是我与你相处一场,明日与你议一门亲,生下一男半女,也不失姜姓之后。”
姜子牙懵了,可抬头看着宋异人那真挚的眼神,顿时他苦笑不已,那曾想自己还要遇到这事。
“仁兄,此事随后再议如何?”
其实姜子牙也是叹气,自己家师眼自己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他就有些失落,苦修四十载结果一场空,岂能不失意,对于自家仁兄的提议,他也有些心灰意冷,如今他这般年纪去哪里娶亲生子。
宋异人也是看出了自己这位贤弟的失落,心中也是有些叹气,虽然自己有利益的目的,但内心中他是真的欢喜,对于自己这个结义的贤弟他是真的真心相待。
“贤弟,其实若是你不回来,待再有两三月,你姜家其实也有香火继承。”
懵了!姜子牙愣住了,纵然他修道这么多年,更是精通兵法、内政各种奇门,但这一次他是真懵,怎么自己若不回来姜家还有香火继承了?
自己父母早亡,无兄无弟无姐无妹,何来姜家香火?
宋异人直接笑着点头道:“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还算不错,膝下也有四子一女,最小的幼子还不满月,吾本意待百天过后,择个良道吉日让吾儿将幼子改为姜姓,过继在贤弟名下,如此一来百年过后,贤弟孤坟也不显冷清。”
听闻这话后的姜子牙急忙起身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啊,子牙怎敢担仁兄如此大恩啊。”
这一刻姜子牙眼眸中泛着激动的神色,他是真心感到震惊,他根本未曾想过自己这位仁兄竟然对他如此之好,真可谓是仁义二字啊。
看着姜子牙的拒绝,本身就对自己这个贤弟好的不得了的宋异人更是亲热不已,简直胜过亲生兄弟般,根本不容对方拒绝。
“贤弟你不同意也行,待你成一门亲事,生一窝的大胖小子,此言就当为兄戏言了。”
宋异人这句话完全是摆明了直接长兄为父,他这个主是做定了。
姜子牙感激不已的连连拒绝,他那能接受如此大恩啊,而宋异人摇头道:“贤弟,修道之人讲究因果,为兄还知晓半点,但贤弟你刚才也说了自己仙道难成,难不成还真要姜家绝后?”
这一句话直接说的姜子牙是哑口无言,而宋异人眼看自家这个贤弟也是刚回来,便也不在相谈这事。
“贤弟你看庄园隔壁的院子,本机是为兄为你日后姜家准备,不过嘛!现如今贤弟你虽回来了,但必须现在为兄这住上一段时间。”
坚定的语气下,直接令姜子牙不好拒绝,更是一阵苦笑摇头,自己这个仁兄简直太热心肠了。
而宋异人更是发出爽朗的笑声,虽然是有目的的,但他是真的为自己这个贤弟欢喜,而隔壁的新盖的院子本来是他准备给自己儿子未来子嗣准备的,毕竟家门长子继承,那么其他子嗣呢?不就得分家吗。
如今他还年轻,还有能力下自然要为后人能准备的都准备好。
不过这一次送给自家这个贤弟,宋异人也是丝毫不心疼,甚至此时他的恨不得让这位贤弟看到他的心是鲜红滚烫的。
二人相谈尽欢,几乎大多都是宋异人欢心自己这个贤弟这么多年的艰辛,更是认为自己这个贤弟修仙问道四十载,结果却是做的仆佣的活,还以为吃了很多苦,因此可谓是掏心掏肺。
宋异人的真心相待,也是令姜子牙感激不已,自己此生能有这个仁兄,当真是足以。
却说二人相谈尽欢更是大醉一场不说,宋异人二日早起,骑了驴儿往马家庄上来议亲,而姜子牙还浑然不知自己这个仁兄对他的爱有多深。
马家庄。
自宋异人亲自去了马家庄足足两个时辰后,最后才满心的欢喜离去,然而他却不知,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仙风道骨的道人出现在马家庄外。
这马员外笑呵呵的刚目送宋家庄的宋异人员外离去时,刚准备回府时,突见一鹤发童颜的道人顿时恭敬的拱手。
“见过道长。”
在封神时期,东方就是道人的天下,而且道人在凡间也是很受尊敬的,因此见面行礼也属于正常。
化身太乙真人形象青云抬头目视这马员外,顿时露出了笑容,“贫道在此先恭喜员外了。”
“恭喜?敢问道长喜从何来?”
马员外愣神下直接退口而出,然而仙风道骨的太乙真人却是笑道:“当然是恭喜员外府中有喜时,而且贫道算来,是当为员外家中黄花大闺女出阁。”
这马员外已有八旬,身子骨虽然坚朗,但也不痴,更是知道自己今日是遇到高人了。
要知道前脚这宋异人在府邸草堂内与他商谈,这府邸内还未有人得知,可以说就他们二人得知,结果出门遇到一道人今日就算出来了,岂不是高人?
虽然内心已经猜到自己遇到了高人,但八旬的马员外还是装出一副笑容摆手道:“道长算错矣,老夫已年过八旬,怎么可能膝下还有黄花大闺女未曾出阁,若有岂不早已是人老珠黄。”
那曾想这句试探话顿时令鹤发童颜的太乙真人顿时皱起了眉,抬起手开始掐算起来,随后更是一阵摇头道:“不可能啊,贫道不应该算错了,明明马员外你眉宇间透着一股喜气,府邸内更是有一股红光,这明明就是员外黄花大闺女出阁之兆啊。”
“不可能!贫道不可能算错。不对!”
突然间似乎算到了什么,顿时太乙真人露出笑容,抬头望着马员外笑声道:“贫道算出你膝下还有一女,年方六十八龄,还是黄花大闺女,而且此女命格极贵,非凡间常人能娶之。”
这一句话顿时令马员外脸色大变,顿时上前拱手歉意道:“还请道长见谅,是老夫多心了,还请道长府中一叙。”
这一刻马员外分外凝重,若说前半句这道长能算出他有还未出阁的晃黄花大闺女,甚至连年龄是算到他还并不稀奇,毕竟一个是这类能掐会算的道士也不少,更别说假道士了,毕竟他闺女六十八还是黄花大闺女也是远近闻名的。
但一下子说到他的女而命格是贵不可言却没几人知道。
一路将这位高人请到草堂内后,马员外更是客客气气,更是对着下人招呼道:“快去将小姐请来。”
却说这马氏虽然年方六十有八,缓缓走来时看的太乙真人都暗暗发愣,这马氏别的不说,就说这相貌,虽然有些人老珠黄,但不难看出年轻时候绝对是一大美人。
怪不得原着中这宋异人说这马氏才貌双全,要不然也不会给自家贤弟挑选这一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