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漪辰想站起来,却在慌乱间脚下一滑,跌坐在地上。他懊恼地把手机扔出好远,眼睛里喷出火光。可他心里的这口怨气,又不知该如何发泄。骆漪辰一手策划了对尚琦的诋毁,现在他又能怨谁呢?
骆漪辰感到屋里好闷。于是,他开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飞驰。不知不觉中,他开到了习家别墅。房间内,尚琦望着窗外的野花,眼神有些呆滞。李嫂和尚家二老开车去市里买些吃的,这里只有她一人。
突然,窗前多了一个人影,正是骆漪辰。尚琦已经对人不那么恐惧了,但她还是下了一跳。骆漪辰问道:“你还好吧!”
尚琦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摆明告sù
骆漪辰:我不想看见你!她轻轻从旁边的书桌上拿起MP3,调整到录音状态。
骆漪辰脸上尽是愧疚。他说道:“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在网上发了那些照片。你千万别误会!”
这种解释,连骆漪辰自己都觉得很是牵强。可他总要说点什么,才能缓和他和尚琦之间的关系。尚琦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她张开嘴使劲想说话,却连声音都没能发出。她心中默默说道:那已经不重yào
了,我一定会告到你坐牢!
“咱们好好谈谈行吗?我当时也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做出了这样的事。事已至此,我会对你负责的。”骆漪辰低声下气地说道。
他停顿了下,看着窗户认真地说道:“我们结婚吧!”
突然,窗户内传来一阵凄凉的笑声。尚琦竟然在哈哈大笑,这情景让人毛骨耸然。骆漪辰听出她这笑声在说:“结婚?事情闹成这样,你居然说咱俩结婚?”
骆漪辰再次鼓起勇气,诚恳地说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直都爱你。那天晚上,我让你等我是想跟你求婚的。”
听到骆漪辰求婚,尚琦愣了几秒钟。无限的苦涩夹杂着一丝甜蜜,从心头略过。她突然感到自己好可笑,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听到这些。骆漪辰也够无耻的,他怎么能在把我告上法庭后,还说出“我爱你”三个字。
就算那件事不是他的错,那后来他做的这一切,也都并非他所愿?估计他是见事情闹大了,怕会坐牢,所以想到用与我结婚,来平息事端。骆漪辰,你的表演可真精彩!
骆漪辰见窗户仍是紧闭,眼神中带着焦急与失落。其实,尚琦的反应他早就猜到了。可是当真面对时,他实在感到难过。这是他第一次向女人求婚,竟是被一阵惨笑拒绝了。
骆漪辰又说道:“我知dào
你怨我!可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不想你再受到更大的伤害。”
窗户仍是闭得紧紧的。尚琦不断告诫着自己:我已经痛得麻木了,不会再痛了。我绝不能再念及以前的感情,那无意于飞蛾扑火。
骆漪辰看她如此决绝的样子,知dào
再怎么劝也没有用了。他最后说道:“你好好想想!如果同意结婚,就打电话告sù
我。我会竭力促成婚事的。”
尚琦心想:他是什么意思?居然还给我考lǜ
的时间?骆漪辰向来深谋远虑。他提出这样的建议,一定有什么原因。难道,他们要采取更极端的措施来逼我?或者,他们还有什么我不知dào
的王牌?
这时,尚琦听到窗外传来喊叫声。尚文德夫妇回来了,他们看到骆漪辰站在院子里,马上就气不打一处来。
尚文德也顾不上礼节了,大声喊道:“你给我滚出去!出去!”
骆漪辰站着没动。不等他说话,尚文德已经冲上来给了他一个耳光。骆漪辰并未闪躲,结结实实地挨了打。尚文德不解气,还要再打他。于秀芬赶紧拉住了他。真要动起手了,尚文德不可能占到便宜。更何况,她怕再被骆漪辰告一桩故yì
伤人罪。
尚文德被于秀芬死死拉住,打不到骆漪辰。他只得喊道:“你对琦琦做出这种事,还有脸来我们家?”
骆漪辰摸了摸,被打得火辣辣的脸庞。他说道:“伯父,伯母的心脏不好,受不了咱们这样大吵大闹!尚琦现在的精神状态也不好。咱们这么闹,只会让她受到更大的刺激。不如,您到我车上,咱们慢慢谈。”
骆漪辰寥寥几句话,就逼得尚文德无法动手。他不由得感到,骆漪辰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于秀芬在一旁说道:“你赶快走吧!我们没什么可和你说的。”
尚文德心想:他胆敢找上门来,自有他的目的。不如听听他会说什么,也许还能摸出些对方的动态。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想到这儿,尚文德说道:“走吧!咱们出去谈!”
于秀芬抓住他的胳膊说道:“你别去了!和他有什么好说的。万一你们谈不拢,又该动手了。”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其实,她是担心一旦打起来,尚文德根本不是骆漪辰的对手。
骆漪辰说道:“伯母,不管伯父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还手的。”
尚文德推开于秀芬,说道:“你先进去看看琦琦,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他就随着骆漪辰出去上了车。
骆漪辰把车开到不远处的河边。他停稳车后说道:“伯父,刚才我是来向尚琦道歉的。我希望咱们能和解,不要再告下去了。”
尚文德怒火中烧,气势汹汹地说道:“你做了这样龌龊的事情,却又污告琦琦!现在居然还来和她道歉。这样的行为,有悖常理呀!”
骆漪辰心平气和地答道:“伯父,您先别动怒!那件事我也是被人陷害的。在那之后的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才做的。我就是害pà
会再伤害到尚琦,才跑来这么提议。”
尚文德觉得他话里有话,问道:“你还要做什么?现在做的这些还不够吗?”
骆漪辰一脸歉意地说道:“对不起!这起官司不仅仅关系到我个人,还牵扯到整个骆氏集团的利益。很多事情,我也无能为力。伯父,这场较量其实才刚刚开始,可尚琦已经不堪一击了。”
尚文德心中暗自思量着:他说这话到是不假。虽说现在有习景芃帮忙,但要和骆氏集团一较高下,无意于以卵击石。就算赢了官司,琦琦也会被弄得遍体鳞伤。如果再承shòu更大的压力,不知dào
她会不会彻底崩溃。
骆漪辰见尚文德的神色有所缓和,又说道:“伯父,让我和尚琦结婚吧!这样所有的谣言与争执都会平息。”
“你在胡说什么呢?你们怎么可能结婚呀?那样琦琦一辈子都要活在痛苦里。这不可能!”
骆漪辰又说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事情平息后,如果尚琦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会和她离婚的。”
尚文德越听越火大,他不想再与骆漪辰起争执,打开车门下车离开。这样的谈话没有必要再继xù
了。骆漪辰也下了车,拦住他说道:“伯父,您先别走!听我把话说完。”
尚文德说道:“没有必要再谈了。我绝不会把女儿送到火坑的。”
骆漪辰激动地说道:“伯父,您要把尚琦逼死吗?就她那脾气,是必会争个鱼死网破。可是,她这样把自己的伤口,一次次揭开给人看,会比受到伤害时痛上千百倍。”
尚文德听到这话,愣在原地不动。
骆漪辰又说道:“您考lǜ
下我的建议。如果能说动琦琦答yīng
这门婚事,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我不能把女儿嫁给你!不管当时有什么样的原因,你终究做了这样的事。如果你真的那么后悔伤害了琦琦,那就尽快去自首吧!”说完,他就离开了。
骆漪辰见事情没有任何转机,只好作罢。
习景芃来别墅的路上,看到骆漪辰站在河边。他心想:这混蛋怎么会在这儿出现?难道他是要去找尚琦?想到这,他把车停在一旁,冲骆漪辰说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骆漪辰见来人是习景芃,不想和他多说,转身就要上车离开。习景芃伸手拦住他,说道:“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尚琦面前。”
骆漪辰犀利地目光射向习景芃,摆明告sù
他:不要多管闲事。他推开习景芃的手,却发xiàn
习景芃也在暗中用力。这时,骆漪辰毫不客气,手上用了七八分的力道,把习景芃推到一边。
习景芃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倒。他再次冲上来,抓住骆漪辰的衣领说道:“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你对尚琦做了什么,自己不知dào
吗?竟然还有脸来见她?”
骆漪辰也感到有些理亏,一时无语,任由习景芃抓着自己。
习景芃吼道:“你不要再来见尚琦了!那对她来说是很残忍的事。”
听到这话,骆漪辰不能再不还击。他说道:“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习景芃挥拳向骆漪辰打去。骆漪辰闪过脑袋,伸手向习景芃抓去。他从后面拽着习景芃的胳膊,按住他的肩膀。习景芃几欲挣扎,都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