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个男人,他一身风尘仆仆。
领带松松垮垮的套在脖子上,臂弯里还挂着西装外套。
似乎察觉到门后有人,霍璟言抬头看着猫眼。
‘咔哒’
温礼打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她刚洗过澡,身上还沾着沐浴露的味道。
一双明眸清澈透亮。
霍璟言小心翼翼的将她拥进怀里。
男人的呼吸灼热,他将头埋在她的颈窝,贪婪的嗅着温礼身上温暖的馨香。
他的头发浓密,发质偏硬,戳着她的下巴有些痒痒的。
“我来找你。”
这几天他早出晚归,明明是主动躲着温礼,心里难受的反倒是他。
听出男人语气里淡淡的愁伤,温礼心中一窒,忍不住抬手抚上霍璟言的后背。
厚实宽厚的背部,隔着衬衣,温度灼热她的掌心。
“我有给你发微信说明天回去呀。”
她声音放软,有几分哄着他。
霍璟言抬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从西装外套里翻出一张单子。
“我来给你送这个。”
白纸黑字上面是打印的交换生资料填写单。
“去吧,我的大小姐。”
哪怕他极不愿意,也不能阻了温礼的前程和梦想。
毕竟他的大小姐,将来是要站在国际舞台上,成为名家。..
温礼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资料单是什么时候被霍璟言拿走的。
“你真的会让我去吗?”
她以为,霍璟言这几天已经无声的说明了他的态度。
“你想吗?”
温礼重重的点头:“想。”
“那就去。”
“可是,我不只是去一年,我还要在那边读博。”温礼有些忐忑,“或许到时候我忙着学业,孩子的事情会延后。”
“我等你。”
“什么?”
她晶亮的眸子望着霍璟言。
他的脸近在咫尺,容颜依旧俊美,只是眼睑两片清灰,眼球里带着血丝。
“我等你,等你准备好。”
他的指尖划过她的脸颊,顺着将一缕碎发勾着别在温礼的耳后。
“然后再要孩子。”
温礼呼吸一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狠狠一撞。
眼底酸涩,眼尾泛红,开口说话的声音沙哑里几分。
“这几天你躲着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去。”
她眼睫轻轻眨动,努力压抑着心底翻涌起的异样情绪。
霍璟言无声的将她重新搂进怀里。
大掌安抚着她的后背,轻轻拍着。
他的确动过不想让温礼去的念头,他也有这个本事让温礼离不开海城半步。
可他的一己私欲,比起让温礼开心,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霍璟言垂着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她的脸靠在自己胸膛上,圆形的睡裙领口敞开一大片白皙的春光。
她眸光闪闪,眉目含着温情,两片淡色的薄唇微抿。
霍璟言喉头一热,心里生出几分躁动。
说来,也已经好几天没有碰她了。
他眸光暗沉,缓缓低下头,亲吻住了她的唇瓣。
软软的唇,温热香甜。
他温柔的描绘着温礼的唇形,半眯着眼,瞧着她那副娇羞媚态。
心底邪火丛生。
霍璟言呼呼大喘,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着。
“我先去洗澡。”
温礼红着脸,弱弱嗯了一声。
她的反应太过乖巧,看得霍璟言胸膛发硬。
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一起洗。”
……
温礼填了表后,就开始整理出国所需要用到的资料。
如果顺利的话,她两个月后就能登上去法国飞机。
温煦和唐欣知道她的决定后都表示赞同。
特别是温煦,心里忧喜交加。
忧的是温礼的身体不好,怕她一个人到了法国没人照顾。
喜的是温礼得了这个机会,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
倒是主意落空的张兰在旁边不冷不热的插了一句:“我听说出国消费很高,你这一去就是好几年,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呢。”
“妈,小礼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你不用操心。”
张兰一脸不乐意:“温煦,你现在要养老婆孩子,那来那么多的钱供你妹妹上学?”
她本来打的主意是让温礼嫁给唐荣。
现在好了,人要飞去法国了。
“我有助学金,每学期还可以去拿奖学金,能够自给自足。”
温礼将这个消息说出来的目的只是让大家一起开心。
至于金钱方面,她的确不缺。
张兰哼了一声,没在说话,默默的走开了。
温煦近来的应酬增多,天天都基本是在酒局里。
洗手间里,助理扶着他吐了一会。
刚才那几个大佬是以前温家的合作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合起伙来刁难他喝了几杯高度酒。
胃里一阵阵的火烧。
喉咙眼都呕得作痛了。
助理一边替他拍背,一边拧开矿泉水递给他:“温经理,你最近怎么接这么多单子,要不还是缓一缓吧。”
这别人有没有意见另说,就是天天喝酒也不好啊。
铁打的胃都受不住。
温煦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涨得通红的脸,他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那可不行,我妹妹马上就要出国了,我要多拿点提成,供我妹妹读书。”
“你妹妹?”
这助理是温煦进江氏工作的时候招来的。
小伙子才刚大学毕业,是个老实本分的。
“就是那个长得特别漂亮,气质特别好,学画画的小姐姐吗?”
温礼有一次来公司送东西,正是他接待的。
“我告诉你小子可别打我妹妹的主意。”
温煦结果他手里的矿泉水,猛地喝了几大口。
“我妹妹她是宝贝,你别乱肖想。”
助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虽然他自认为自己不差,但是要配上那顶级美人,他的确是不够格。
两人正准备从洗手间离开时,助理突然撞到了一个进来的人。
“啧,走路没长眼啊。”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玩意儿嘛。”
傅随靖嘴上骂骂咧咧,又看到旁边的温煦,眉头不由自主的紧皱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霍总的大舅哥,难怪眼睛长天上去了。”